蒋知夏有些听不明白助理先生话里的真正意思,但刚刚助理先生那话已然让她心中生出一股子不安,犹豫了一小会才问:“所以她现在人在哪?”
助理先生的目光稍稍偏离了些,接着就开始有些顾左右而言他:“那个知夏,我看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你今天不是也很累了吗?刚刚你还说要请我喝咖啡的,不如我们先去喝咖啡。”
这时蒋知夏心中的不安显然因为助理先生的逃避越发加重了几分,眉头一皱,蒋知夏沉声问:“助理先生,她现在人到底在哪?”
助理先生面色更加为难,沉默了好一会也才不知是否能够将这件事情与蒋知夏说起。
而就在助理先生犹豫之时,蒋知夏面色越发阴沉了下去,接着低沉着身影问道:“助理先生,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亲自去问温俗了。”
去找老板吗?那不是把自寻死路,完了还得把他往火坑里推。
“知夏,你”见蒋知夏竞如此态度坚决,助理先生很是无奈,纠结了好一会才不得不妥协道:“好吧,知夏,我真是怕了你,不过你不能跟老板说是我告诉你的啊,那个。”
顿了顿,助理先生特意看了看四周,确认旁边没有其他人,这才靠近了蒋知夏几分,接着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她……在医院。”
在医院!?
蒋知夏心内一惊,此时也顾不得其它,连忙追问道:“怎么会在医院呢?在哪个医院?你带我去!”
即使在心内恨透了温晓华这人,可如果因为她的缘故让温晓华出了任何事的话,她又如何向安晨交代?
毕竟她之前还给了安晨一个善意的谎言。
所以为了安晨,她也不能让温晓华出现任何危险。
这时见蒋知夏情绪激动,助理先生赶忙将蒋知夏拖离了温俗办公室门口,接着才小心翼翼的回答了刚刚蒋知夏的所有提问:“知夏啊,你先冷静一下,那个女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因为老板很生气,小小的惩罚是无法避免了。”
小小的惩罚?
对于温俗而言是小小的惩罚,对于旁人恐怕就是天崩地裂的灾难了吧?
想到这,蒋知夏再次急忙追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家医院,你就快带我去啊。”
带蒋知夏去医院?那不是要被温俗给生吞活剥了吗?
助理先生慌张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带你去医院的话,要是被老板知道还不得把我吃了啊,算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一见助理先生又要离开,蒋知夏心中焦急,心念一动,忽然提高音量道:“助理先生,不知道我现在去跟温俗说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话,他又会把你怎么样了?”
什,什么!?
助理先生面色一变,眉头微蹙,最终还是不得不妥协道:“好吧,你跟我来吧。”
见此,蒋知夏心中暗喜之时也颇觉得有愧于助理先生的信任,此时赶忙上前解释了一番:“助理先生,不好意思,我不得不这么做,那个女人虽然并不是我关心的对象,但是她对于我的妹妹而言很重要,所以,我必须去看看她。”
好在助理先生倒是能够理解蒋知夏的这番用心良苦,此时深深叹了一口气,释然道:“算了啦,知夏,连我都知道你是有多心软了,不过这次我还是得提醒你,等会不管那个女人在你面前如何装可怜,你都不能再帮她任何了,老板这次真的很生气,如果让他知道你还在暗地里帮这个女人的话,后果真的会很严重的。”
对此,蒋知夏自然很是感谢助理先生的谅解,同时因为助理先生的这番好心提醒,接下来的一路上,蒋知夏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直到车子在本市一家有名的医院门口停住之时,蒋知夏还是在助理先生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
见蒋知夏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助理先生显然很是放心不下,此时免不了还得关心询问一番:“知夏啊,你怎么了?刚刚一路上就默不作声的,现在还是这样心事重重的,要不,你就别上去看了?”
这时蒋知夏自然连忙笑道:“没事,助理先生,我可能就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些,我们上去吧。”Χiυmъ.cοΜ
话音落下,蒋知夏已然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身后的助理先生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也只能追随上前。
两人进了医院就直奔病房而去,在助理先生的指引下,蒋知夏很快就来到了一间独立病房门口。
“就是这里吗?”
站在病房门口之时,蒋知夏不知为何从心底生出一丝怯意来,手刚触及门把却又偏头向助理先生确认了一番。
助理先生显然没能看出蒋知夏的胆怯,连连点头道:“就是这里,知夏,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给你守着。”
此时蒋知夏不好再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转而鼓足勇气缓缓推开了病房房门。
洁白偌大的病房内,此时在房间中央的病床上仰躺着一人。
蒋知夏蹑手蹑脚走进病房,轻轻带上房门之时,这才缓步朝病床走去。走得近了,也就看清楚了病床上躺着的正是身着病号服的温晓华。
温晓华大概是昏睡着了,对于蒋知夏的到来并没任何一丝一毫的反应,从表面看来,温晓华倒是没有什么伤痕,可既然到了医院,总还是有些什么伤痛才是。
蒋知夏绕到病床前正欲查看一番病床卡上写的具体是些什么时,不料一不小心却撞倒了病床桌子上的水壶。
“咣当”一声响,在这寂静无声的空间显得格外刺耳。
蒋知夏被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正要扶起水壶之时,病房上的温晓华显然也因为这声响突然惊醒,一见面前站着的蒋知夏,不知为何,竞立马惊惶无措蜷缩成一团,咿咿呀呀的嚷嚷开来。
蒋知夏被温晓华这番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欲询问,忽然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
温晓华一直咿咿呀呀个不停,可似乎始终也没能说出个只言片语来,她怎么不说话了?
就在蒋知夏心存疑惑之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来,接着就见医护人员焦急跑了进来,一见站在病房前的蒋知夏急忙问道:“病人怎么了?不是说过她的伤口现在不能碰水吗?你给她喝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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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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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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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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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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