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被温俗保护得密不透风,明明眼看着幸福唾手可得,偏偏就在这最后一刻,她又再次自寻死路。
蒋知夏再次醒来之时是在一间有些阴暗的房间内,浓重的眩晕感久久还未散去,她稍稍摇了摇依旧昏昏沉沉的头,勉强睁开双眸试图打量一下四周,可刚一动才惊觉自己整个人竞被牢牢捆绑在椅子上。
每动一下,从关节处传来的疼痛感都让她好一阵龇牙咧嘴。
混乱不堪的脑海中忽的冒出许许多多疑问。
她现在在哪?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之前不是一直和优优在喝咖啡聊天吗?
咖啡!?
蒋知夏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抓住了某个至关重要的点。似乎这一切都是从那杯被优优三番四次推到她面前的咖啡开始的。
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了片刻,蒋知夏心中一颤,似乎有些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缘由。
难道这一切都跟优优有关吗?
可是新的疑惑紧接着又冒了出来,优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真的是为了之前的事情吗?
就在蒋知夏心中疑惑重重之时,阴暗的房间角落忽然传来一阵骇人却又熟悉的轻笑声,紧接着还不待蒋知夏有所回应,说话声就从角落传了过来。
“好喝吗?”
蒋知夏愣了愣神,猛地回过神来之际,抬眸望去,果然真是她!
蒋知夏心中此时百感交集,良久才看向那漆黑角落恨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就只见从那阴暗角落缓缓走出一人身影,走得近了,正是今早还与蒋知夏一起喝着咖啡聊着天的优优。
此时的优优依旧还是早晨那般打扮,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优优早就去除了身上那重重遮掩,剩下的只有一张带着狰狞笑容的面孔。
她缓缓走至蒋知夏面前,忽的凑到蒋知夏眼前嫣然一笑道:“你觉得我们两个真的很像吗?”
什么!?
蒋知夏被优优这答非所问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据蒋知夏所知,之前优优刚刚出道之时,公司的确试图将优优打造成第二个她,可后来不是她又回归了么?公司好像也就让优优走了另一条路线,那么现在优优突然这样问来又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之前的事情还让优优产生阴影了吧?
可她扪心自问,似乎她也没有做过什么让优优痛不欲生的事情。
难不成是因为温俗的原因么?
猛然想到这一点,蒋知夏心内一惊,再看向面前的优优之时,眼底的怯意也随之加深几分。
如果真是因为温俗的话,恐怕此时此刻的优优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吧?
果然在见到蒋知夏眼底流露出的深深怯意之时,优优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随之还不待蒋知夏回答,优优又自顾自的笑出声来:“师姐,你在害怕什么?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的事情吗?
如果不是想对她做些什么事情的话,又何必要把她这么绑在这里呢?
蒋知夏心内着急,面上却还是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答道:“优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劝你最好现在马上收手,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虽然用温俗来威胁优优似乎显得有些太过冒险了些,可现在除了这个,蒋知夏空荡荡的脑海内实在搜刮不出另一个更好的办法来了。
但愿优优能够对温俗有所忌惮。
只可惜蒋知夏话音刚落,优优的笑声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Χiυmъ.cοΜ
眼看着优优笑得前俯后仰,甚至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蒋知夏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了些。
冷眼看着优优笑了好一会,好不容易待优优止住笑声之时,蒋知夏连忙急声道:“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这时忽的听到蒋知夏出声,随手擦了擦眼角泪痕的优优依旧眼含笑意答道:“其实我应该不要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个消息才是,不过既然看你现在还这么高高在上的模样,可能我不告诉你这件事情的话倒有些对不起你了,”
顿了顿,优优忽的转身在另一边的长椅上坐下,在悠闲地磨着指甲之时才缓缓开声道:“你刚刚的意思应该是在跟我说要我小心温俗会对付我么?像之前那样?不过蒋知夏,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不是有十成的把握能够对付他的话,又怎么会对你下手?”
优优说完这话又对蒋知夏微微一笑,这一笑顿时让蒋知夏失了方寸。
什什么!?
难道说优优不单单只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怀恨在心才不顾一切抓了她要进行报复的吗?这中间还牵扯了别的人?
那别的人是?
除了那个拥有雄鹰般锐利目光的老人,蒋知夏实在想不出来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敢与温俗作对。
温老爷子吗?
他就真的这么不待见自己?一定要把自己置于死地才安心?
蒋知夏心中隐隐约约掺杂着些许悲凉的感慨,可此时显然并不是个适合感慨的时候。
眼见蒋知夏脸色越发显得苍白无措,优优眼底的得意之色越发明显,缓缓站起身来,再次走至蒋知夏面前才狞笑道:“蒋知夏,你要知道,这世上讨厌你的人又不止一个,所以你也不要怪我,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谁要你不自量力要去勾搭温俗那样子的男人,我呢,看在我们也算师姐妹的份上,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留给温俗的吗?”
此时的优优在蒋知夏面前真真变成了魔鬼的化身,眼看着优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闪闪发亮的银白色小刀,蒋知夏心底一阵泛寒,面上却还是不得不强装镇定:“优优,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做的后果是什么?”
就算再如何恨她入骨,也不能全然不顾一切了吧?
这时却只见优优伸出一根纤长的玉指轻轻拂过刀身,接着又再次笑出声来:“蒋知夏,怎么到了现在这一刻,你还要装作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你要是怕死就直说,或许你求饶还能让我稍稍心软一些,可是现在你这副总是一副圣洁无暇白莲花的语调真是让我心烦了呢,所以接下来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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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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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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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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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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