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撞击,轻微脑震荡,总之要先留院观察。”
说完这话,医护人员已然将蒋知夏推入了病房内。
这时的温俗却只是伫立在门口,久久都没有勇气迈入房内,身后的助理先生很是着急,犹豫许久之后才走上前。
“老板,你去陪陪她吧,她醒了以后要是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温俗闻言眸光暗了暗,最终还是沉声道:“我先留在这里,那边的事情你帮我跟着。”
助理先生应了一声随即再次看了眼病床内的蒋知夏这才疾步离去。
与此同时,就在助理先生离去之后不久,温俗似乎是思虑许久才抬腿迈入了病房内。
柔柔灯光下,蒋知夏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却依旧掩饰不了骨子里透出的清纯可人。
温俗缓步来到病床边坐下,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拂过蒋知夏柔美的脸庞。
有关于今天蒋知夏为何出现在这,又为何会一直紧跟他的身后他都不想知道,眼下的他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蒋知夏到底何时才会醒来?Χiυmъ.cοΜ
稍稍弯下身在蒋知夏光洁的额头留下轻轻一吻,再起身,温俗轻叹了一声便只是静静盯着蒋知夏的脸庞并无其它言语。
与此同时,深度昏迷中的蒋知夏再次陷入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中,满身鲜血的爸爸,白色的灵堂,漆黑的小屋,冰冷的雪地。画面一转,寒侧冷漠的温俗,电闪雷鸣的雨夜,滑落的泥石,还有那重重的一击。
猛地一个激灵,噩梦中的蒋知夏忽的睁开双眸,大口大口呼吸之时,温俗那冷峻硬朗的面容也映入眼帘。
愣了愣神,下一秒,她便直接扑进温俗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表叔,我好怕,我好怕你出事,表叔,答应我,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好吗?不要,真的不要……”
情绪激动的蒋知夏含糊不清的呜咽着越发贴近了温俗一些。
温俗垂着的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拥住了怀中瘦弱的身躯柔声安慰道,“知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这时身处温俗怀抱中的蒋知夏却似乎还在刚刚那恐怖的梦境中没能回过神来,紧紧抓着温俗的衣袖反复追问道“表叔,你真的没事吗?真的没有受伤吗?”
“我没事,知夏,你躺着,我去给你叫医生好吗?”
温俗轻抚着蒋知夏的背脊继续柔声安慰了一番。
而在温俗温柔的话语中,蒋知夏的情绪似乎也渐渐平缓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这才重新躺了下去。
细心地擦拭掉蒋知夏眼角的泪痕,温俗这才起身出了病房。
医生很快跟着温俗进了病房,一番检查下来也给了温俗一个稍稍安心的答复。
“病人的情况暂时还算稳定,只要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之内不出现恶化的情况,那基本就可以出院了。”
“意思是只要接下来不出现问题的话,她就没事了是吗?”
温俗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而医生给他的也是肯定的答复。
听到这话,温俗侧目与病床上的蒋知夏对视了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蒋知夏稍稍有些害羞般低下头去,如果之前刚刚清醒的时候,她是一时情难自控所以才无所顾忌在温俗怀里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情绪,那眼下这情况她倒是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温俗的温柔简直就是世间最蛊惑人心的诱惑,蒋知夏抗拒不了,也并不想抗拒。
送走医生,病房内又再次剩下温俗与蒋知夏两人。
两人之间的独处似乎总是与医院病房脱不开关系。
蒋知夏靠坐在病床上,手上还挂着吊瓶,微微低着头盯着白色的床单发愣,身边的温俗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长腿随意的交叠着,眼神直愣愣的落在蒋知夏身上,丝毫也没有任何其它举动。
时间长了,病房内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半晌之后,蒋知夏轻咳了一声,一旁的温俗立即出声道,“不舒服?”
蒋知夏略显僵硬的摇了摇头,随即细声道,“表叔,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闻言,温俗稍稍有些迟疑,片刻之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要问什么?”
“我……”蒋知夏双手不安地搅着手中的床被,似乎是犹豫了许久之后才抬眸看向面前的温俗“表叔,你今天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蒋知夏问完这话,清澈的双眸毫不避讳的紧盯着温俗。
她实在太想知道能让温俗不顾生命危险也一定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真的那般重要吗?重要得让温俗如此这般不顾一切?
可蒋知夏的话音落下许久之后,温俗平淡无波的眼神中却不见一丝一毫情绪的闪动。
他只是沉默,沉默得让蒋知夏都暗自后悔起来。
如果刚刚她不问这个问题的话,是不是温俗还能像之前那般温柔待她?可是她刚刚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并且看上去也不太可能收回了。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也许她只能先行承认错误了吧?
在脑海中稍稍思虑了一番,蒋知夏张了张嘴正欲说话,这时温俗却轻启薄唇缓声道,“知夏,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故事?
蒋知夏努力回想了一番,随即点了点头。
那个小男孩与秘密的故事,她可是一直都很好奇故事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这时的温俗微微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来,在窗边站定之后才沉声道,“小男孩一直被心中那个未解的秘密所困扰,这样的困扰一直伴随着他成长,某一天他突然产生了要为自己做些什么的念头,于是一场追寻就此开始,一次又一次,小男孩每每眼看着就要揭开谜团,可每次到了最后那一刻,他都无功而返,”
顿了顿,温俗目光眺望远方继续开始述说“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他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可是他没有勇气走向女孩,因为他无法摆脱心中的阴影,他深知这个女孩对他的特别意义,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太清楚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她,所以,他只能暂时远离女孩身边,也希望女孩能够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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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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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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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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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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