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太后和小公主等人有这样的汉语底子,不然她们和武松可就只能鸡同鸭讲了。
武松轻轻抚着小公主的长发,扶着这个哭泣的女孩子站好,然后迅速对太后下拜还礼:“太后快起来,折煞武松了!”
太后死活不肯起,一拜再拜,武松无奈,只好不停的还礼。最后闻焕章和暹罗旧臣一起扶起太后,太后这才肯起。
武松命梁山士卒拿出好酒好菜,进献太后和公主。之后,他又吩咐手下搬来大量食物,宴请王城中的其它人,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一概不漏。众人感其救命之恩,又感饱腹之德,对武松无不倾心相敬。
自从武松进城后,太后和公主的眼泪一刻也未断过,太后吃饭的时候仍在不停的谢恩:“暹罗国能与大官人交上朋友,真乃暹罗之幸也!”
武松丝毫不露骄傲之色,只轻声安慰太后、公主:“太后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待将士们用餐完毕,请太后下旨,让他们帮着搬粮。此番我从梁山所运之粮甚多,我分出五分之四进献太后。待我肃清所有叛乱后,再将缴获的粮食运到王城,定保太后和公主无虞。”
太后含着热泪,举杯道:“大官人的恩德,老身铭感五内,来,让老身敬大官人一杯!”
武松一饮而尽,又重新斟满美酒,举杯道:“在下也敬太后和公主一杯,祝太后和公主一生平安,万事安乐!”
太后也是一饮而尽,然后轻声的咳嗽。
小公主蹦蹦跳跳的爬上武松的肩,搂着他的脖子,柔声道:“慈父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
武松怕她掉下来摔到,只好轻轻的搂着她,说:“殿下真是童言无忌,区区在下,怎敢当此称呼?”
小公主调皮的拍打着武松的脑袋,撒娇道:“不嘛不嘛,人家就要叫你慈父!”
武松被这个美貌可爱的小丫头弄得哭笑不得,只好由她。
太后爱怜的看着小公主,一个念头突然涌现心头,于是便停箸道:“大官人,哀家一有事相求!”
武松站起身,抱着小公主道:“太后言重了,您有事只管吩咐,但凡武松能办到,不管多难,定要为太后尽全力!”
太后闻言,泪水又流了出来,一边拭泪一边轻叹道:“公主生母早丧,又失去了父王,哀家想把她过继给大官人做女儿,不知大官人能否答应?”
武松为难道:“这……太后听禀……公主是金枝玉叶,武松乃是一介布衣,身份相差悬殊,实不敢作此妄想……”
太后正色道:“老身句句出于真诚,大官人勿疑。老身年老多病,不能陪这孩子一生,大官人若肯将她收为女儿,爱护一生,老身愿粉身碎骨相报!”
太后说到这,己是泣不成声。
话己说到这个地步,武松实在没法再推,只好硬着头皮道:“太后既如此说,纵有万般唐突,武松也只好领命了。”
太后闻言,立即从怀中摸出一枚玺印,郑重拜倒,双手托印道:“老身把小公主和暹罗国托付给大官人了,请大官人即王位!”
虽然从武松起兵之初,就已经料到了肯定是这个结局,然而当这一切真实发生的时候,武松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抽离感。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草莽身份,海外称尊了,但这却以暹罗国主被害为代价。尽管这全是国主宠幸奸臣,咎由自取,饶是如此,武松面对太后和小公主的时候,仍然很心疼她们。m.χIùmЬ.CǒM
沉重的思绪,使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大官人不接此印,老身就不起来!”太后道:“暹罗众臣听令,随我求恳大官人,一直到大官人答应为止!”
此时的武松心里非常矛盾,他太想摆脱草寇的身份了,何况暹罗内乱又不是他造成的,天与弗取,反受其咎!然而他嘴上就是不敢痛快答应,他怕影响不好,他不愿意让人觉得他对暹罗国有企图,至少不能那么猴急。
只听太后又道:“我儿不听劝谏,任用奸臣,这才有此报应。事到如今,老身于诸事己然无所萦怀,只有小公主放心不下。大官人做了暹罗之主,若能爱护百姓,替老身照顾小公主,老身死亦瞑目!这孩子死去的父母泉下有知,也会感谢大官人的恩德!”
“慈父,你就听祖母的话吧,好不好?”小公主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趴在武松身上,紧紧的搂着她。
暹罗王臣亦跪下苦劝,武松避无可避,只好苦笑道:“太后何苦非要逼我做不义之人!”
太后起身道:“你明辨忠奸,不似我儿糊涂。暹罗由你做主,必胜我儿多时。事己议定,明日老身亲自赐印于你,你休再推托!”
说完,太后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昂首出门,把小公主留给了他。
太后派出的传令兵一批又一批的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城中百姓:明日是太后的禅让大典,众人齐去观看!
当晚,武松亲自哄小公主吃饭,小公主非要让他喂,他便耐心的喂饱了小公主,又哄着她睡着了觉,这才去处理政事。
次日清晨,太后盛服出行,由众臣陪同去王城广场祭天,广场外人山人海,齐观太后的禅让大典。
三柱龙涎香烧完,太后庄严的站在受禅台,诏告天下:“中华义士武松,仗义援手,解救暹罗国难,哀家深感大德!暹罗遭叛贼侵害,王室血脉断绝,哀家今日封武松为暹罗王,尔等须效忠于他!”
太后亲手将王冠戴到同样一身盛装的武松头上,又托出暹罗王的玺印相授,武松双手接过,高捧掌心,对台下大声道:“暹罗将士们听着,从现在起,小公主便是本王的亲女儿!今后本王将以臣子之礼,奉养太后!”
“参见吾王!”暹罗王臣、将士、百姓齐刷刷跪了一地。梁山将士们也都忍着激动的泪光,向他们的旧日寨主跪拜。
“众卿平身!”武松收起玺印。
“谢大王!”众人一齐起身,脸上各现惊喜神色。他们早听说过武松的大名,瞻仰过武松的风采,暹罗有此英武之主,岂能不兴旺?
一身凤装的小公主盈盈拜倒,亲切的叫道:“女儿参见父王!从现在起,女儿跟父王的姓。”
武松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高声道:“这是寡人的爱女武轩!”
公主原名马赛轩(马赛是复姓,单名一个轩字),此刻听说公主愿意跟自己的姓,武松怜爱之心大起。
闻夫人和程夫人各自给他生了个儿子,这俩小家伙淘气的要命,对他爹又打又挠,远远不似那几个女儿温柔贴心,这直接导致了武松越来越疼爱女儿。此刻又得了个伶俐可人的女儿,哪有不喜之理?何况这个女儿失去了双亲,日后非但不能疏离她,反而还要加倍的宠爱她。只有这样,才对的起以国相托的老太后。
“小公主,祝你越长越漂亮!”
“祝小公主长命百岁!”
“小公主,祝你多福多寿!”
……
台下暹罗百姓纷纷起舞,诚挚的送上了对小公主的祝福。
小公主越在人前,就越爱对着父王撒娇,她紧紧的搂着武松的脖子,害羞的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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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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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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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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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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