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武松说话,知县大人又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以及一封密信。
“大人,这区区虎骨酒……竟有这般紧急?”武松有些疑惑。
知县大人看了武松一眼,点了点头,正色道:“武松,你有所不知,本官自幼丧父,是我本家叔叔含辛茹苦二十余年,养我衣食,供我读书……方有我今日的成就……现如今他老人家身体每况愈下,那风痹寒痛,四肢拘挛的症状,又发作了……想起他老人家的苦处,我心急如焚哪……”ωωω.χΙυΜЬ.Cǒm
知县大人说到这,抹了一下从眼角滴出的两行清泪:“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记载,虎骨酒对治疗此病,有巨大功效,所以我才令你连夜给他送去!”
这知县,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看来,这趟远行,是免不了的了。
武松心里着急见兄长,但又转念一想:“无妨,按《水浒传》的记载,明年正月二十一日,才是那些恶人害我哥哥的日子。现在我和哥哥还未见面,这个世界还未因为我的到来而发生变化,哥哥目前还是安全的。”
《水浒传》他从小到大没读过一百遍也有八十遍,各个事件,发生在什么时间段,他简直是倒背如流。
“大人放心,我一定帮您办好这趟差。”武松收好虎骨酒和银子,与知县辞行。
“武松,本官信任你,才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你可别让本官失望!早去早归!”知县大人追上门口,轻声补了一句。
武松学着古人的样子抱拳道:“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一路上,武松骑马前行,趁着皎洁的月光赶路。
武松那心雄胆大的性格与他那现代人的思维融合的越来越好,渐渐的适应了古代人的身份。
武松行的是宽敞的官道,走夜路倒也不惧。
次日凌晨,他到了一处热闹的市集,吃了些酒饭,又找了间客栈略微小寐一会,继续赶路。
这些天他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这样一个问题:“那天知县问我愿不愿意做都头……我来不及细想(知县大人当街问话,你总不能思考好几分钟后才回答吧)……只想到都头这个身份又风光又体面,情急之下却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知县命令我替他送脏钱时,我是没法拒绝的……谁让他是长官,我是下属呢……可要是我哥哥命中遭劫的那个月,知县也让我送脏银,该怎么办……对了,这趟差办完,我马上寻着哥哥,把原本轨迹中的兄弟相见提前几个月,我教哥哥几招武功……唉,什么样的武功能轻松敌住西门庆呢……或者……若是实在不行,我就提前废了西门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害我哥哥……”
就这样想了一道儿,武松不觉间已经到了汴京。他按图索骥,找到了知县大人的叔父家,给那位病体憔悴的老人送上了礼物及书信。
老人见知县大人这般有心,感动的喜泪横流,留武松吃了饭,说了很多让人心暖的话,并写了回书。
武松稍事休息,便辞别老人,踏上归程。
这座繁华喧闹的汴京城美轮美奂,更兼此时凉风习习,气候宜人,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数不清的各地商贾来回穿行在宽广的街道上,街面的铺子里卖丝绸的,卖茶叶的,卖饰品的小贩们扯着嗓子张罗着生意,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活力。
“你们这帮王八蛋,都给我滚!老爷我今天一醉解千愁!”行到一条窄道上,一个书生模样的醉汉出现在武松的眼帘,这家伙酒品真是相当差劲,一个大男人,像个泼妇一样当街撒泼,真是有辱斯文。
“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快跟小人回家吧!”两名小厮追在后面,搀扶着他。
“他娘的……凭什么他蔡京高俅那些狗屎不如的亲戚,半年就能升官……老子苦熬十年,却还是升不上去!”这位老爷今天心情似乎是差到了极点,他发疯一样渲泻着心中的不满。
“老爷,禁声!”那名小厮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看到武松路过时往这边瞅了一眼,大骂道:“哪来的狗东西,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武松这种天不怕,怕不怕的烈汉,哪是受人欺侮的角色?
他跳下马,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去,当即打的那小厮半边脸肿了起来。
听着小厮杀猪一般的叫,武松在心里自嘲道:“好嘛,我不光占有了武松的身体,武松那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的脾气也全在不知不觉间被我继承了。”
另一名小厮见同伴挨打,大骂道:“你这狗贱民!活腻歪了是不?敢来这讨野火?”
武松飞起一脚,踢在他舌头上,他的两颗门牙全掉了,满嘴流血。
这两位北宋时期的喷子在挨打后,全都老实了。看来喷子的下贱是刻在骨头里的,与时代无关。
“我爹也是四品大员……我心都熬干了……就是升不上去……高家和蔡家的亲戚,却一年升官两次……我……给我酒……”这位不成器的老爷烂醉如泥,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痛哭,根本就不知道手下挨打的事。醉成这样德性,也真是让人没话说。
武松见他这副衰样,苦笑着摇了摇头,牵马离去的时候,嘴里自言自语:“唉,你这有钱人家的子弟,仗着老爹的势,得了多少便宜!升不了官,就这般聒噪!那我呢,我堂堂打虎英雄,还不是只能给知县送脏钱?我没招谁没惹谁,平白无故被你这官贵子弟手下的看门狗这般辱骂!我不比你冤枉?”
武松只顾自我解嘲,不提妨拐角处有个老丐,挑着粪担迎面而来。那老丐似乎是在自说自话,又仿佛是在故意说给他听:“粪担啊粪担,你今天不高兴了对不对?你和那菩萨雕像本是一块木头对不对?它被雕刻成菩萨的模样,受万人跪拜,香火不断,而你被做成了粪担,每天与大粪为伍,你委屈了是不是?”
武松心里凛然一惊!
这老丐是在讲故事吗?他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武松停下马,驻足打量着老丐,只见他形容枯槁,佝偻前行,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看也不看自己,嘴里继续嘟囔着:“粪担啊粪担,那菩萨雕像有话对你说啊……它说,粪担啊,你只看到我风光的样子,却没看到我身上挨了多少刀斧才被雕刻成菩萨的模样啊!”
武松是个极有慧根的人,聪明绝顶的他岂能听不出老丐的弦外之音?
武松扑通一声对着老丐跪下,虔诚道:“多谢前辈点化!”
说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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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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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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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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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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