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吵吵架,明天就好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白粟粟闻声望去,只见她爷爷和傅琛啧啧还有另外几个年纪稍大的老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今天寿宴的主人,面上还带着抹和蔼的笑意,让人看起来格外亲切。
“爷爷。”白粟粟立马走了过去。
白坤拍拍她脑袋,有些指责,“你倒什么都敢说。”
退婚的事是由他们这些长辈来说的,哪轮到两个小辈在那里玩闹,而且那个傅琛也是个不错的,自家孙女这样拂他面子都没有生气,看来这两个小年轻的关系还是可以的。
“哈哈,要不是老傅你下手快,我还想替我家孙子找个这么漂亮的孙媳妇呢。”寿星也跟着笑了起来。
霎那间,其他人也跟着讨好附和起来,傅临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不过话题瞬间被绕过去了,白粟粟也发现了一件事,退婚好像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简单。
江凝就这么若有若无的扫了眼傅琛,心中有些警惕,无论是谁,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敢拂傅琛面子,而且他居然还不生气,他似乎对这个白粟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跟着她爷爷认识了一些长辈,又应酬了一会后,她爷爷才带着她和傅爷爷去了一个没人的房间。
房间里很寂静,两个老人就这么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个年轻人,终究还是傅临年出声道:“你们也太不成体统了!退婚的事岂是你们说说就算的!”
白粟粟站在他爷爷背后,低着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这是我的意思。”傅琛抬手松了松领带,神色不变的坐在了沙发上。
“荒唐!”傅临年不悦的瞪了眼自家孙子,“你说退婚就退婚,你以为是过家家吗!”
白粟粟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男主,退婚明明是她先提出来的,男主为什么要替她背锅……
“有事好好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白坤摆摆手,跟着又颇为严肃的扫了两人一眼,“你们是不是真的想退婚?”
“什么想不想的,就是两个小孩子吵架而已,和好就没事了。”傅临年不以为意的笑了下,自家孙子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要是换个人当着这么多人不给他面子,他哪还会像现在这么无动于衷?
小孩子都是这样吵吵闹闹的,而且白粟粟也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这么好的孙媳妇他才不要让给别家。
白粟粟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揪着沙发上的抱枕,看起来真的像闹别扭的样子,白坤也是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年轻人的世界他是真的不懂了。
“我不是开玩笑。”
傅琛忽然出声,冷峻的轮廓上不见丝毫情绪,“也没必要开玩笑。”
话落,白粟粟不禁抬头看了他眼,却正巧撞上他的视线,四目相对,他立马把视线移开,心里最后一丝愧疚也没了,既然男主都想退婚,她们还绑在一起做什么?
“我也不是开玩笑,我们是认真的!”白粟粟撇着嘴一脸严肃的表情。
看着他们这副闹别扭的模样,两个老人都是相视一眼,都是人精,这两个摆明就是闹别扭,别等退了以后还得结,多麻烦呀。
“这样,你们再好好想想,如果一个月后还是想退婚,到时候再说也不迟。”白坤忽然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
还要等一个月,白粟粟虽然有些别扭,但也只能点点头。
出去的时候白粟粟想跟着他爷爷,可他爷爷说让她跟着傅琛继续留下来玩玩,而自己则走了。
白粟粟一脸懵逼,想跟上都不行,而这时几个较为年轻的公子哥突然围了上来。
“傅总,这可是你第一次带未婚妻出来,以前还保持神秘,今天可一定得好好喝一杯。”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一双桃花眼看起来格外风流,一看就是流连于花丛中那种人,一双桃花眼还上下将白粟粟扫量了一圈,后者有些不适,不自觉就躲在了傅琛身后。
看着对方那扫量的视线,傅琛神色微冷,“我要开车,不喝酒。”
好像傅琛今天的确没怎么喝酒,也没人敢灌他酒,闻言,那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也不觉得尴尬,可正当他想说什么时,只见傅琛竟然带着人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男人只是闷闷的灌了口酒,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旁边的一个男人突然笑着道:“都说这傅琛不喜欢玩女人,原来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人家这可是正室,和你那些小情人可不同。”另一个皮肤稍白的男人突然道。
话落,蓝色西装的的男人突然嗤笑一声,看白粟粟的眼神多了抹侵略,“正室又怎么样,进了娱乐圈都是不安分的,姓傅的抢我家生意,我倒想看看他的女人滋味怎么样!”
——
出了酒店,白粟粟跟在傅琛身后一直没有说话,她觉得她们可能冷战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xǐυmь.℃òm
上了车,车厢里的气氛依旧很凝重,一路无话,就在车子停在她家小区门口时,白粟粟一边解着安全带,犹豫了半响,还是看着旁边的男人轻声道:“今天……是我太莽撞了,对不起。”
她当时也是脱口而出,仔细一想她的确是太不给男主面子了,毕竟那么多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说,如果男主生气的话也很正常。
看着前面亮着路灯的小道,傅琛忽然偏过头,眼神暗沉的盯着她,语气低沉,“你当着那么多人不给我面子,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
四目相对,白粟粟不自觉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脑袋,“那……那你想怎么样?”
微黄的光束下,她白皙的锁骨似泛着莹光,精致的小脸上似乎有些紧张,傅琛就这么定定的凝视了她一会,忽然伸手握住她后脑,凑过身紧紧对上她清澈的双眸,嗤笑一声,“你会知道的。”
他靠的太近,她连他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白粟粟瞬间身子一僵,动都不好动。
近距离下,她身上的清香若有若无的环绕在他呼吸间,傅琛眼神微变,忽然一手将车门打开,然后坐在自己位置上准备倒车。
见此,白粟粟也是愣愣的走了下去,然后车子很快就调转车头开走了。
想到男主可能要报复她,白粟粟心里就有些忐忑,莫名就想到了书里男主报复人的手段,吓得她晚上睡觉都不安稳了。
不过第二天她就赶到了剧组拍摄,也就两天的戏份,后面她还得给电影录推广曲,白粟粟还特意问了周姐,后者却说上头没有什么异常,而且她最近资源还变好了,商演价钱也变高了,不过白粟粟反而越发忐忑了,看来男主并没有想要限制她发展,不然她以后可不好挣钱了,
就在她揣揣不安时,可能是拍戏的时候由于状态不对,白粟粟一场戏卡了很多遍,最后就连导演也生气了。
“白粟粟你的眼神能不能深情点,算了算了,你先去找找感觉。”导演坐在监视器前喊道。
这场对视戏已经卡了八遍了,白粟粟真的不知道怎么体现深情的眼神,倒是旁边靠在椅子上的赵惜却忽然笑出了声,“演技这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拥有的,还是先找个老师练练吧。”
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个赵惜,她最近都不针对女主,反而开始针对她了,白粟粟只是笑着看了她眼,“是啊,演技不是谁都能有的,特别是那些找了老师还没有的人,那就是没天赋了。”
说完,不顾赵惜那难看的脸色,白粟粟直接拿着剧本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她可不怕这个赵惜,一再忍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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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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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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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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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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