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擎和某人打架打了一半,猛然间回过神来有些不对劲。
一开始他没发觉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徐宣一脚丫子踹他胸口上,慕云擎踉踉跄跄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这会儿目光瞥到了元景的身上。
这才恍然大悟,凛着眉大怒道,“阿景你个没良心的,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无动于衷,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娘的,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他的一颗真心终究还是错付了。
“喂,大老爷们儿哭啥啊哭,我脸都被你打成这样了,我都没哭,你到我姐夫面前吼啥。”徐宣没好气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下一秒,某人迅速变脸,哭哭唧唧的抱住了元景的腰。
元景被吓一大跳,只听他道。
“姐夫,呜呜呜,我是不是要破相了,慕云擎那丫的下手太狠了,万一我以后娶不上媳妇儿可咋整,你可要帮我揍回来。”
“我草,你还要不要点脸。”慕云擎气到原地爆炸。
见过不要脸的,慕云擎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有,别张口闭口一个姐夫,叫谁姐夫呢,你给我撒开手!”
慕云擎冲上去扣住他一只胳膊,没等将这货的爪子掰下来,他倒是韩得更起劲了。
“姐夫,慕云擎要杀人了,救命!”
“姐你大爷,救你大爷,你给我闭嘴!”
“我就不,姐夫,姐夫,姐夫!!”
元景看着两个如同孩童般争吵不休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幼稚,眸中无奈难以掩饰。
“好了,你们多大的人了还吵,都别吵了,该回去擦药的擦药,该面壁的回去面壁去。”元景一手拉住一个,绝对不能再让他们打起来。
慕云擎挑着眉,忿忿道,“该面壁的是他,让他去。”
“唉,凭什么我去啊,要去也是你。”徐宣哼哼。
“凭什么是你,就凭事儿是你先挑起来的。”慕云擎振振有词。
“谁说的我先挑起来的,不愧是你年纪大了,不仅耳朵不好使,忘性也大。”
这两货话说不到两句,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元景生怕他们再打起来,赶忙对韩石使眼色。
“那个,玥姬姑娘是不是过来了,韩石你赶紧带着小侯爷过去,别让玥姬姑娘等久了。”
“玥儿来了?”慕云擎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
韩石反应过来,下意识磕磕巴巴道,“对……对啊,估计这会儿已经到山海楼门口了……”
“你怎么不早说。”
没等他说完,慕云擎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出了。
看着慕云擎跑得比兔子还快,作为单身狗的徐宣,感觉自己被硬生生的塞了一嘴的狗粮。xǐυmь.℃òm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被阿擎打疼了?”
元景看向徐宣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嘴角流着丝丝血渍,眼角处淤青了一块,至于身上的衣衫……
呃,看上去有些不太雅观。
“咳咳,我看你还是先回房间换个衣服,出来后我让人给你送些药膏八擦。”
到底是凰绯清托付给他照看的人,加上有了徐宣的帮助,荼燕的腿才好得那么快。
于情于理,元景都应当给予徐宣更多的关心和帮助。
“哎呀,我没事的啦,以前被我亲哥打的时候,比现在可厉害多了。”他摆摆手,拢了拢衣服,完全没在意自己的形象。
不过体会到了元景的关心,徐宣澄明的眸光闪烁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姐夫,你和凰姐姐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元景怔住了,没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义。
“嘿嘿,你别紧张,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没有紧张,就是不明白,像你这样身份的人,究竟为什么要来到清儿的身边?”元景瞬间收敛笑意,心中难免有了诸多的揣测,可他还是想听听徐宣怎么说。
徐宣眨巴眨巴迷人的桃花眼,被突然这么一问,倒真的把他问住了。
怎么说呢?
嗯……难道说他真的是来投奔凰绯清的?
呃,可能他这么说元景也不会相信。
可事实上,他确确实实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加上确实受人所托,这才赶鸭子上架,不得不选择了凰绯清这么强大的阵营。
“怎么,不打算与我说句实话吗?”元景叹了口气,故作苦恼。
徐宣语塞,尴尬道,“姐夫,真,真不是……”
“诶,瞧瞧,一声姐夫长,一声姐夫短的,都是口头说的好,其实都是假的。”
顶着一张俊美谪仙的容颜,说着茶言茶语。
徐宣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内心反而升腾起满满的内疚感。
“姐夫,其实我真的没有恶意,我真的是来帮凰姐姐的,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
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所有的人脉关系,灵机一动,兴奋道,“对了,大祭司……”
“南彧?”元景惊到了,徐宣竟然认识南彧。
生怕元景多想,徐宣长话短说,“姐夫,其实我和大祭司也不是那种关系,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恶意的。”
沉默了良久,徐宣本不打算轻易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元景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外人了。
打定主意只有,徐宣深呼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姐夫,那我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元景挑了挑眉,点头道,“行,我保密。”
“其实呢,我的兄长是封嵇。”
封嵇?
喀什部圣族六长老封嵇?
这下元景似乎终于明白徐宣的顾虑,以及他为什么要选择凰绯清的阵营了。
原来,徐宣不仅仅只是来到尚都城帮凰绯清那么简单。
说一句不好听的,他既是帮手,也是一双眼睛。
替南疆圣族盯着凰绯清的眼睛。
至于徐宣现如今为什么要来到山海楼,一来是凰绯清的主意,派他过来帮忙的。
二来,说不定南疆喀什部圣族也是想要通过他来牵制住凰绯清,只要他被控制住了,就不怕凰绯清耍什么花样。
“那个……姐夫,你也不要多想,其实我和我哥都不太管那些事,别人也管不了我们那么多。”
“这次来呢,我是想要帮忙来着,顺便……”徐宣说来感觉还有点羞耻,平日里说黄腔都不带脸红一下的,可如今……
他连耳根子都滚烫起来了,弱弱说了一句,“有个姑娘非得嫁给我,我是为了躲她,才跑出来的。”
“噗……”
元景没忍住把茶水喷了出来,呛得猛咳嗽,“咳……咳咳,你是说,你是逃婚出来的?”
看不出来啊。
好家伙,挺纯情的男人,不多见了。
徐宣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姐夫,你别笑,这事儿我就告诉了你。”
凰绯清对此事都一无所知。
“对了,这事儿你也别告诉她,不然我非得被她笑个三年五载。”他还是要点脸的。
元景一副我懂我理解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忍着笑道,“好,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
“当然了,作为条件,山海楼发生的事情,你也要守口如瓶。”元景脸色逐渐微冷,口气透着股杀伐果决的意味。
这么强烈的反差,徐宣差点被吓没了。
姐夫这样子……可真恐怖。
“怎么,没听明白,需要我再说一遍?”元景凛着墨眉,声音沉下一个度。
徐宣顿然打了个冷颤,乖巧听话的点头应允,“我,我知道了,姐夫放心,我绝对是与你一条心的,保证不会在我姐面前乱说一句。”
“正经说也不行。”
徐宣尴尬笑笑,被他发现了,“嘿嘿,都听姐夫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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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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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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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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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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