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敬东从惊诧中醒来,忙过去把王芳拖开,把晶晶扶起来,上下探看,问她有没有怎么样。
晶晶咬牙切齿,一把推开黄敬东,“现在才来献殷勤,早干什么去了?”
黄敬东手足无措,双肩颓然垂下,低着头站到一边。
王芳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冲着晶晶过去,被张老师叫来的两个女同学牢牢拉住,就这样她还跳着脚,嘴里骂着马芸芸。
晶晶见王芳被制住,一下有了气势,上去照着王芳左右开弓就是两耳刮子,“贱人,丧门星,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打我?”
随后她站远点,嘴里难以入耳的话层出不穷地冒出来,而这边王芳被打后,神情顿时有些疯魔,两个同学拉住她都很吃力,后面又上来一个同学,三个人才勉强控制住她,同时隔开两个人,避免晶晶趁机再打王芳。
现场出现如此神转折,同学们的眼睛都要掉出眼眶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张老师听着两个人的污言秽语,啐了一声太不像话了,大喊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撒泼谩骂的地方。”
王芳和晶晶顿时像卡了壳一样,停了下来。
张老师瞪着张明岳,“这都是什么情况,你来解释解释。”
“老师,这个事件中我是受害者,我心里还纳着闷呢,怎么解释得清楚呀。”张明岳心里暗爽,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他刚才大笑有些太过放开,现在想着往回收
可惜,张老师没给他机会,伸手一指他眉头,“你别打马虎眼,真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跟那两位同学之间的小动作?这个女同志是你故意招来的吧,把事情说清楚,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张明岳脸色一正,义正言辞,“张老师,您这话说得不对,怎么是我招来的?难道我希望被人举报吗?先不说那个岳阳,就说王芳,她一直在千里之外的林县,既没有千里眼,也没有顺风耳,怎么会预料到今天有人举报我,分明就是有人蓄谋已久,专门找她过来的,当年我跟王芳处对象,除了我和她家人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马芸芸作为王芳的二嫂,肯定听说过,所以,我确定王芳是被马芸芸暗中引来的。”
“你胡编乱造,我叫晶晶,不是马芸芸,跟这个王芳根本不认识。”晶晶气急败坏,马上反驳。
张明岳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居高临下嘲弄地说道:“你如果不是马芸芸,不认识王芳,那她看你你躲什么?你如果不是马芸芸,怎么知道我跟王芳的事情,你也别说你跟马芸芸是姐妹什么的,孙杨你认识吧,他专门去你家里找过你,你家里除了两个弟弟,根本没有同胞姐妹。这世上相像的人有,可相像到连耳朵后面的胎记都一样,也不可能吧。”刚才马芸芸拨弄头发的时候,耳朵后面的胎记明晃晃地露出来,当年在林县,她假装晕倒被人扶起来的时候张明岳就注意到那胎记,像一个折叠的花瓣,还挺好看的,所以印象深刻。
晶晶,也就是马芸芸摸摸耳后的胎记,突然大笑起来,“是我又怎么样?要不是我练字不到家,让那个多管闲事的人看出破绽,今天一定能要你翻不了身,你想得挺多,还知道指纹,我告诉你,这些信上面就不缺你的指纹。”
张明岳不用问也知道带指纹的纸从哪里来的,他有在床头放练习纸的习惯,看书的时候可以随手写些感悟,他们无非偷拿了一部分,还是自己经常碰到的部分,这可不是一日之功,只怕早就盯上了,“这么说,那些写信的纸就是黄敬东拿给你的了,你模仿我的字迹也需要我的东西,不用说也都是黄敬东提供的,还有今天举报我也是你们两个策划的吧。”
黄敬东连连摆手,语气里透着万般委屈,“不是,绝对不是,我不知道是晶晶,不,马芸芸举报你,她说喜欢你放在床头的纸,比其他纸都白,我才偷偷拿给她的,对不起,我就想着几张纸而已,就没跟你打招呼,那些带字的东西是她偷的,我不知道。”
马芸芸挥手过去给了黄敬东一巴掌,“你也算个男人?还不如我这个弱女子敢作敢为,我拿出来举报信的时候你也没反对,还帮着我贴上去的不是吗?”
黄敬东捂着脸,眼圈红了,“晶晶,你怎么能诬陷我?我怎么可能去举报同学,那要被良心谴责日夜不能安宁,要是知道举报信是你写的,我肯定会阻止你。”
张老师眼睛在三个人身上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黄敬东的话,当即出声,“黄敬东,听说你跟张明岳关系不好,整个过程你态度也不对,你说你不知道举报信,那你刚才积极的态度怎么解释?”
黄敬东对着张老师赶忙解释,“今天是我不对,我太激动了,我有一个对我特别好的堂姐就是被人骗到手抛弃的,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我心疼呀,所以我对那种风流的人深恶痛绝。平时我跟张明岳关系不好,是因为我总听赵哥说张明岳跟很多女人来往,对他有误解,才会处处针对他。”
赵宝强自动对号入座,快速反应,“这事怎么还扯到我?我说什么了?”
黄敬东走到赵宝强旁边,扯扯他的袖子,“赵哥,你别不承认呀,你不是说经常见到女同志来找张明岳嘛,今天一个,明天又一个,经常换人,关系匪浅,还说都不是学校的学生,是外来的。”
“我就是嘴里嘟噜一下,吹吹牛,大家还不了解我,说话常常不着调,可我也没说他在搞男女关系呀。”赵宝强不傻,他知道黄敬东这时候就是想拉他下水,别管平时关系多好,在这种场合,尤其在老师面前,坚决不能承认,一承认少不了给人一个搬弄是非的印象。
黄敬东还想说什么,张张嘴没能出声,在大家眼里,他跟赵宝强关系很铁,别人都了解赵宝强的秉性,没道理他不了解,再硬性往他身上靠也不太现实。
现场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僵持,不知道怎么往下进行了。
张明岳主动打破僵局,“张老师,既然事情已经大白,我是被冤枉的,望学校能够彻查,某些人是否参与其中,也要好好盘问一下,严惩诬告者和帮凶。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琇書蛧
张老师想着事情基调已定,深入调查没必要一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其他老师一合计,也就同意了张明岳的意见,承诺学校一定给他个交代。
同时找人带着黄敬东、马芸芸、王芳和岳阳去办公室,对他们还有细节要询问确认。
同学们本来都还在观望,见事情没有后续,就陆陆续续散了,
赵宝强期期艾艾走到张明岳跟前,“张明岳,我说话是不好听,跟你也不是一边的,可这次的事我是丁点没参与,你可别扣在我头上。”
张明岳对他的表态嗤之以鼻,“你跟黄敬东做的事情还分彼此吗?你俩谁是兵卒谁是将,我也懒得去猜。”
赵宝强咧咧嘴,尴尬一笑。
张明岳懒得应付他,跟李深原和齐洪扬打个招呼,说要离开。
李深原拽着他,“你别走呀,这事有果没有因,我还一头雾水呢,就为着我俩跑断腿磨破嘴的份上,说说来龙去脉,解解惑呗。”
张明岳抚开他的手,拍了他几下肩膀,“先谢谢你俩的帮忙,我现在要去办件事,等我回来给你们解释。”
没走几步,孟肖离挡住了他的去路,“张明岳,找个地方说说话。”
面目严肃,语气强硬,不容反抗。
张明岳对孟肖离印象颇好,对他上次的帮助一直放在心上,要在以前说说话自然没问题,可今天孟肖离的出现,说的话和散发出来的气场怎么都透着诡异。
张明岳甚至有种预感,孟肖离根本不是路过学校,像是特地来找他的。
“孟教授,对不起,我真有急事要做,有什么话改日再聊。”张明岳避开孟肖离的视线。
孟肖离眉峰一挑,似笑非笑,“没关系,我不耽误你做事,等你做完事之后咱们聊聊。”
张明岳点头笑笑,往校外走去。
在校门口等车的时候,一辆轿车停在他的跟前,车窗摇下,露出孟肖离的侧脸,“你要去哪儿?我捎你一程。”
张明岳咬咬嘴唇,看来是不给机会摆脱了,破罐子破摔,当即开了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报了要去的地址。
他双手放在大腿上,时刻准备应对孟肖离的问题,没想到车子开到地方,孟肖离都没有开口。
“我说了你做完事我们聊,说话算话。”孟肖离神来一句。
张明岳道了谢,下车直奔派出所。
之前,张明岳一直怀疑马芸芸距离他并不太远,可能还时刻关注他的生活,尤其是李慧丽找张明光说田思雨的事情,当时明秀说又是林桑夏搞的鬼,张明岳已经察觉不对劲,隐约觉得给李惠丽透露消息的不是林桑夏,而是马芸芸,本来想查探查探,可随后两年一直相安无事,他就没再放在心上。
今天黄敬东领着王芳过来,张明岳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宿舍其他人都见过黄敬东的对象,唯独他没见过,以前他觉得自己忙不凑巧,可如今他意识到黄敬东的对象根本就是马芸芸,她一直躲着,这次借着举报的事情,打算给自己来当头一棒。
跟王芳之间的事情她肯定是从王伟那里听到的,王伟对自己有意见,讲述的过程中肯定说了不少坏话,导致马芸芸以为王芳是被辜负的,这才有了王芳的到来。
今天举报的事情学校并不能把马芸芸实质怎么着,但放过她张明岳又不甘心,这东一出西一出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小事膈应人,大事就能伤到人,他是来找宋为民的,就想问问马芸芸以前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触犯法律的地方。
宋为民刚好在,听了张明岳说的情况,直咂舌,“要是早几年,知青逃跑很严重,现在已经没多少人会关注它了。她离开丈夫、跟人私奔,这些都属于世俗道德层面,并没有违反法律,最多被批评教育,遭人唾弃,至于梁田宇打王伟、抢劫你,除非梁田宇本人指证是马芸芸怂恿,可梁田宇一直以为马芸芸已经被他杀了,就算我多次跟他说马芸芸还活着,他都不相信,现在更是神志模糊,说话颠三倒四,已经不是正常行为能力人,他的话不能当做证词。排除这些,也就是孙杨财务被盗,这种事民不举官不究,你总不能强压着他过来吧。”
张明岳心思转动,他不认为孙杨会报案,要报早报了,而不是独身苦苦寻找,他在心里还念着马芸芸的救命之恩,以前想找马芸芸要回财物是为了打点让他师傅在劳改的地方过得好点,后来搭上曹家,曹家帮他疏通关系加上他师傅表现良好,如今也快出狱了,孙杨早两个月已经离开京都去探望他师傅,来辞行的时候说要在当地等到他师傅出狱,之后就回南京,更不会来报案。
猛然间,脑海里闪出一道光,张明岳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个事情以前没细究过,现在想想还是有不少疑点的,记得在林县当知青的时候梁田宇挺正常的,我搬到县里几年偶尔也从李飞嘴里听到他的消息,没听说他精神出问题,怎么跟马芸芸私奔后,短短时间就变成这样,甚至还变本加厉了,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文章?”
宋为民沉吟几声,“你的意思是梁田宇精神不正常是外力所致,还跟马芸芸有关?”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我知道马芸芸懂得用药,几年前她跟王伟发生关系,里面就有她下药的影子。”张明岳说。
宋为民一拍桌子,“如果梁田宇真是马芸芸害的,那就构成了人身侵害,我们可以依法对她进行拘捕。这样,我找老秦反应这个事情,尽快安排彻查。”
张明岳舒心地笑了,“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没问题,不过,明岳,我知道你对马芸芸很反感,但假设梁田宇的病跟马芸芸没关系,你也不能给她创造罪名,这样,犯错误的就是你了,我不希望有天我出动去抓的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宋为民算是看出来了,张明岳已经没有耐性,到了想方设法把对方送到监狱的地步,这是何等的厌烦和憎恶,他必须把话说明白,敲个警钟。
张明岳双手相握,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良久,长舒一口气,“放心,我不会的,为了这种人把自己折腾进去太不值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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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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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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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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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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