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因着对秦大爷病情的准确判断,有人生病的时候就选择让张明岳看病,关键是张明岳看得也不赖,这样秦大锤反而无人问津了,就连秦大叔也感到威胁。
为了避免张明岳进一步影响到爷俩的地位,秦大叔就给他开出了一个优越条件,说每月给他定性定量,只要他采够足够的药材,就给他算整月的公分,不管他用多少天采的,剩下时间他可以自由安排,当然双抢的时候除外,因为那时候所有人员要受队上支配。
作为交换,张明岳在自由时间不能待在队里,可以去别的地方继续采药,也可以去县城。
这确实是一个诱人的条件,真真正正地吸引了张明岳。他想的是,如果去县城,就可以集中时间看书,不用像现在这样趁采药空挡看,而且县城有电,晚上也可以多看点,还可以随时去请教钱医生,去找苗群群也方便得多,虽然失去了赚钱的机会,但显然获得的更多。
张明岳没多想就同意了这个提议,全身心地投入到大山里了。
就这样,他不仅自己采,还付出半斤大白兔奶糖的代价让半大孩子帮着采,终于在十天后完成了一个月的药量。
秦大叔验看了他的药,大笔一挥,给他记了满月的公分,还给他写了外出公干的条子,让他尽快离开,到麦收的时候再回来。
张明岳拿到条子那叫一个心满意足,第二天早早出发就去了县城,等他到的时候,老爷子和明秀正吃早饭呢。
明秀看见他,赶忙给他盛饭,好在为了给老爷子准备午饭,提前多做了些。
老爷子则脸色一沉,三口两口吃完饭,把碗重重放在桌子上,哼了一声就进屋了。
张明岳看着端饭进来的明秀,问:“外公怎么了?你惹他生气了?”
明秀把碗啪地一声放在他面前,“我哪儿惹他老人家生气了,除了你还有谁?”
张明岳可不这么认为,“不会吧,上次走的时候老爷子挺高兴呢,我不能隔着这么远惹他生气吧。”
明秀刚想说话,老爷子就在屋里嚷着:“明秀,还耗着干啥呢,还不赶紧上班去。”
“就走了,”明秀回应着,“大哥,我也救不了你,外公的火力就靠你一个人扛了,我上班去了。”
“哎,你别走呀,给个提示呗。”张明岳端着碗追着明秀问。
明秀回过头说:“我真不知道,你自个儿好好回忆回忆吧,我真走了。”
张明岳边吃饭边回想,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哪里惹着老爷子了,后来干脆不想了,紧着几口吃完了饭,就到屋里看老爷子。
老爷子正坐在床边抽烟袋呢,听着他进来,也不搭理他。
“外公,咋了,是不是明秀惹您老人家了,等她回来我一定教训她,怎么能惹您生气呢,胆子太肥了。”张明岳讨好着说。
“哼,明秀不知道多乖,别净给丫头身上瞎说。”老爷子瞪了张明岳一眼。
“那您生的哪门子气?”张明岳问。
“生气?你还说,我都快气死了,你,你去把门关上。”老爷子没继续说,指示张明岳去关门。
张明岳出去把门关上,用门插插好又进来,“外公,什么事这么神秘?”
老爷子看了看他,说:“把你那行李箱拿出来。”
张明岳心里一咯噔,磨磨蹭蹭地从柜子里拿出来行李箱,放在老爷子面前。这是他上次培训放在这里的,就没带回去。
“说说吧,这里面的黄鱼是怎么回事。”老爷子说。
张明岳嘿嘿一笑,在想怎么跟老爷子解释。
“别嬉皮笑脸的,赶紧交代。”老爷子生气了。
“交代,交代,”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张明岳就跟老爷子说清了得到金条的经过,“就是这样,自从放进箱子里,我可再也没动过。”
“我说刚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小子底气十足,敢用三百块钱开证明,原来你的底气在这里呢。”老爷子说。
“那是,钱是英雄胆,更何况我这普通人呢,”张明岳说,“呃,外公,您是怎么知道这箱子里有金条的,”
“我是谁,掂掂我就知道不对劲,前两次看你拿得费劲,还寻思你小子力气小,原来是暗藏玄机呢。”老爷子不避讳地说,“我前两天又捡了一些书,想给你放柜子里,才发现你把行李箱放进去了,想着给书腾个地方,这一掂就觉得不对劲。哼,这可是我的箱子,没有钥匙老子也能看里面什么东西,好嘛,差点没闪瞎我的眼睛呀。”
“是,上次培训我就想着放您这里,安全。”张明岳一脸讨好。
“你是安全了,老子睡不着觉了,”老爷子没好气地说。
“哪能呢,您多大的风浪都过去了,还在乎这点小事,”张明岳恭维老爷子,“这可是您未来曾孙子的家底呀,您可得守好了。”
“哎,今日得横财,明日得横祸呀,这都是有因果的,你心里可得有个底,这钱可得花到正经地方呀。”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
张明岳正了正神色说:“外公,您放心,这钱我一定用在正道上。”
“行了,就这么放着吧,”老爷子说,“这事就咱爷俩知道,别人你可一点口风也不能漏。”
“外公,我明白。”张明岳答应着,这年头,暴露出来就真成横祸了。
金条的事就算在老爷子这里过了明路,张明岳又说了不少好话,差点暴露了苗群群的事才把老爷子给哄好了。
当下天色不早,张明岳跟老爷子说了一声就出门了,他打算去看看苗群群,上次的事情不知道成了没有,他采药的时候可没有遇见过别人,别是泡汤了吧。
到学校门口找人传了话,等了一会儿,苗群群没出来,一位年长的老师走近了跟他说:“是你找苗老师吧,她在教学生唱歌革命歌曲呢,过些天县里有比赛,估计还得一个多钟头,她让我告诉你,先办别的事去吧,等会儿再来找她。”
张明岳谢过老师,想着时间确实有点长,干耗着也没意思,刚好商场离学校不远,不如去看看明秀。
商场一楼,人声鼎沸,可见生意火爆,等上了二楼,就清净多了,有那么几个人来回走动看着商品,售货员都坐着享清闲,明秀就坐在那里正玩手呢。
“同志,这个手表怎么卖呀?”张明岳上去敲敲柜台问。
“哦,哪个呀。”明秀抬头问,“呀,大哥,是你呀,你咋来了,外公哄好了?”
“你好意思说,丢下我就跑了,我当然是哄好了才出来的。”张明岳说,“我就近有事,想着还没看过你上班的样子,就来看看。我看你也不忙嘛,都闲的玩手了。”
“大哥,我这里是卖手表,又不是卖酱油,一个月能卖出几块就不错了,现在,哪有那么多人买呀,都是要结婚才舍得呢,那还得有票才行。”明秀嘟着嘴说。
“说得有道理,那你平时就这么干坐着?”张明岳问。
“是呀,二楼来人少,不坐着能干什么。”明秀说。
“别人也这样?”张明岳好奇。
“大部分是,有的会织个毛衣缝个衣服啥的,就这些了。”明秀说。
“同志,你这个表怎么卖的?”这时候有人买表,打断了兄妹俩的话。
张明岳一看,就让明秀先工作,他又在商店里转着看,这次他没有看商品,他看的是售货员。
他发现真如明秀所说,二楼卖的都是贵重商品,来看的少,售货员很是清闲,一楼的售货员就忙个不停,少有歇息的。
转了一圈,心里有了底,张明岳看时间差不多,跟明秀打了招呼,就转回学校,正好看见苗群群在学校旁边的路口等着呢。
“苗群群,你完事了?不是说要一个多小时吗?”张明岳上来问。
“本来是的,不过学生学得认真,就提前散了,你这是去哪儿了?”苗群群问。
“到商场逛逛。”张明岳说,“我来是想问问你,上次说的采药的事到底成行了吗?”
“当然成行了,”苗群群乐了,“我爸第二天一早就去采药了呢,现在我们家里晒得都是草药,我妈也跟着忙活,我有位长辈听说了,也帮着我爸一起处理。”www.xiumb.com
“那就好,”张明岳也高兴,“我还怕你爸爸的手做不了,泡汤了呢,哎,你说,以后说不定我会遇见你爸,会不会为了药材跟他争执,甚至打起来呢。”
张明岳刚说完,苗群群一愣,说:“怎么会呢,山上那么大,哪有可能碰上呀,就是碰上了,互相让让,怎么可能打起来,我爸也不是会跟人打架的人呀。”
张明岳逗着苗群群,“那可不一定,万一是好药,见猎心喜,到时候只能是大家各凭本事了,我想着我年轻力气大应该比较占优势,哎,就咱俩这关系吧,我这不让吧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让吧我就有点吃亏,不过嘛......”
苗群群盯着张明岳问:“不过什么?”
“不过咱要换个关系,别说让了,就是让我帮着采我也乐意呀。”张明岳没皮没脸地说。
苗群群听了这话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你,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学校了。”
说完,也不搭理张明岳,直接跑回了学校,细看脚步还有点慌乱。
张明岳看着苗群群的背影,像偷吃了油的小老鼠一样,美滋滋地乐了起来,晃悠晃悠就回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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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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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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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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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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