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音一边看着旁边仰卧板上轻松自如的安倪一边咬着牙感叹,同为女艺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许乔对于这两位反差鲜明的小祖宗也是无奈了,他抬腕看了下时间,在一旁适时的提醒了一句,“仰卧起坐的锻炼时间还剩最后十分钟,时倾音,你二十分钟只做了五十三个,如果按照合格线来算的话,你现在连小学生的水平都达不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今天做过的仰卧起坐比我大学四年加起来做过的都多好吗?时倾音哀怨的瞟了许乔一眼,“许助,如果您换一种其他的方式来监督我或许效果会更好,比如您可以告诉我,仰卧起坐做够多少个之后就可以练出马甲线了,这样我做起来比较有动力,你监督起来也会比较轻松。”
许乔十分费解的皱了皱眉,“马甲线是什么东西?”
原来真正来自火星的是她们许助教…
时倾音边咬着牙吃力的坐起来边同样费解的看着许乔,一板一眼的给他解释,“马甲线的学名叫做腹肌。”
许乔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笑了,然后回答了一句时倾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副团长的腹肌是全部队里最养眼的,我去请他过来监督你怎么练出腹肌。”
大哥,我跟你有仇吗你要这么对我?!!!
时倾音就快哭了,她这次明明就连黎少校的影子都没提到,为什么她的许助教还是会扯着遥遥无期的距离将这句话和黎少校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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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少校来的比她想象中要慢一些。
他似乎也刚做完什么锻炼,上身只穿了一件暗绿色的T恤,上面已经被汗水晕湿了几片不规则的阴影,隐隐勾勒出了男人劲瘦的身材,额头挂了一层薄薄的细汗,额角的碎发打湿成了一缕缕的,柔软的贴在皮肤上。他走过来的时候正微低着头拿毛巾擦着额角的汗珠,整个人看起来是一种恣意的雅致,在这健身房里是一道格外养眼的风景。wWW.ΧìǔΜЬ.CǒΜ
他身上总是有种独特的气质,他矜贵,却没有富家子弟的骄奢,他寡淡,却总是不经意间又忽然对你笑了,他有着军人特有的坚硬,但也没有丢失男人手心的轻柔。
无论置身何地,他就是他,不会被世俗染化,不会因约束收敛,就像他喜欢一个人,是从未有过的确切,一生仅一次的诚挚,他只记得住她的脸,他的眼睛里,此生只余她一人。
…
一直走到仰卧板跟前了黎少校才抬起头,淡淡的扫了一眼旁边呼吸均匀连大气都没喘的安倪,又看了看面前额头青紫,脸蛋也红扑扑的,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拎出来似的时小姐,忍不住勾起唇角,“想练腹肌?”
想…还是不想呢?
时小姐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了。
然后她们许助教就特别善解人意的替她回答了。
“报告,时倾音刚才是这么说的。”
时倾音哀怨的看了许乔一眼,心想,我上辈子抢了你老婆还是睡了你男人啊,你最初的高冷究竟去哪里了?
她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接话,“报告教官,我想练腹肌。”尼玛,要知道我是被你们强迫的!
“那好,”黎少校双手搭上腰间静默片刻之后,继续说,“以后每天中午你就多留下来十分钟,我监督你做仰卧起坐,相信一个月的训练结束后你会看到自己希望的一幕。”
“不用监督的,”时倾音吓得差点从仰卧板上滑下来,“教官,我自己留下来做就可以了,您还是按时去吃饭就好,我知道您很忙的,真的不用特意留下来监督我。”
“我一点都不忙,”黎蔚搭在腰带上的手指轻敲了敲,好整以暇的睨着她,眼底的玩味很明显,“自从上次的相亲事件之后,我整个人都闲的不得了,现在刚好有点事情可以做了,应该说却之不恭才对,怎么,你不愿意?”
时倾音见识过黎少校这些压迫群众如此有水准的手段之后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已经彻底坍塌了。
第一次,他问,时小姐不喜欢我做你的教官?
她只能昧着良心摇头,当然不是啦。
然后人家又顺势回应她,你喜欢就好。
第二次,他问,你希望我和你一起跑步?
时小姐要笑眯眯的,当然了。
然后人家就特别配合,那好,我以后和你一起跑步。
现在,仍旧是同样的语气,怎么,你不愿意?
时小姐,呵呵,我美的都要上天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愿意了?
…
许乔适时的打断了这场回忆悠长的对话,“下面是半个小时的云梯训练。”
云梯是什么鬼?真的要上天?
时倾音满怀困惑的跟着小队伍到了所谓的云梯面前时瞬间恍然大悟。
用时小姐的话来通俗的解释一下,云梯就是一连排的单杠都合并到了一起,然后再起了一个听起来如此高大上的名字。
或许是许助教良心发现了吧,这次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先把时倾音送上战场。
黎少校转身喝水的空,许乔问,“你们三个谁先来?”
“报告,我先来!”戚燃率先打了头阵。
然后在时倾音的目瞪口呆中,只见戚燃轻松的跟荡秋千似的从头荡到尾,然后轻轻一跃就跳了下来。
乖乖,舞跳得好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些训练都能样样精通?戚燃真的是来训练而不是来赶个场子耍耍帅的吗?
戚燃归队,没等许乔开口,安倪就先一步站了出来,“报告,我来!”
时小姐揉了揉额头,这还没开始做呢,怎么已经觉得浑身发软了呢。
到底是女生,胳膊的臂力要比男生弱很多,即使经常坚持锻炼此刻做起来也仍旧有些吃力。
时倾音看到安倪做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动作明显的就慢下来了,还有轻咬下唇的一个小动作也暴露了此刻的吃力程度。
这下好了,时小姐更加确信自己做不完了。
不过在做之前,时小姐还是特别有信念的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以她现在的体能状态,能荡过五个就算是一个小突破了。
但是事实证明,她荡到第三个的时候胳膊就已经抖的抓都抓不住了。
而且为什么人家荡过去的时候感觉双脚离地面很近,即使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会掉到地下也完全可以放心,而到了自己这里总感觉双脚都腾空了半米呢?万一真的一个不小心松了手,大脑再反应不过来,自己岂不是又要光荣挂彩了?
在她颤颤巍巍卡到了第三个关口的时候,黎少校就在她眼神都有些发抖的注视中走到了云梯的另一端。
然后,许乔就带着戚燃和安倪走了。
哎?
怎么又走了?
我慢归慢,你们也不能每次都抛下我不管吧?
还是许乔今天破天荒的没有让我第一个来做也是预谋已久的?
时倾音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黑暗,她有难同当的战友已经不是第一次把她给抛弃了。
她皱着小脸的看了一眼对面距离她隔了七八个空格的黎少校,开口时的声音都有些颤颤巍巍了,“教官,我现在摔下来算工伤吗?”
黎少校哭笑不得,他勾了下唇角,又低下头,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穿过了云梯一步步向她走来。
经过她身边时,时倾音难得有机会居高临下的看了黎少校一次,就见他微微抬眼,正遇上她的目光,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因为这么看去,他的眼神是柔软的,像是阳光下泛着微波涟漪的海面,澄澈的,温柔的,眸底她的影子像是海水中一条小小的鱼,沉溺着,深陷着。
然后他站在了她身后,很轻松的攀到了第二个格子上,这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时倾音吃力的想扭过头看看后面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她此刻似乎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手臂了,脑袋动一下都担心会不会连带着身子也跟着掉下来。
她扭了一半就放弃了,然后耳边又传来黎少校低沉的提醒,此刻这么听来又莫名的让人多了几分心安,“不用回头,我在后面跟着你,今天先做一半,慢慢来,不着急。”
时倾音听完这句话时觉得心里的某根弦像是被谁轻轻拨动了一下。
这是这个男人的耐心,他说,慢慢来,不着急,他说,我在后面跟着你。
她轻轻的深呼吸了一次,目测着前面还剩多少个小格子,一半,那就是,还有三个?
或许是刚才黎蔚的话真的让她有了安全感,她伸出手又攀向了下一个,然后她感觉到身后的男人也紧跟着她的速度重新停在了她的身后。
大概心安真的可以带来特殊的力量。
终于做完了六个。
见她还挂在云梯上迟迟不跳,黎蔚先跳了下来,又抬头看着她涔了一层细汗的小脸,就连鼻翼都染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紧紧抓着云梯的那双小手骨节处都泛着青白,他笑,“不敢跳下来?”
时倾音这会腿都软了,她双手死死的扒着那根铁杆,眼睛又往下扫了扫,然后再移到旁边看了看笑的眉目都舒展开的黎少校,实话实说,“我腿软。”
黎蔚唇角的笑意更大,“跳吧,都说了,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这句话不是关键,关键是黎少校做出了一个横抱的姿势,在她身下舒展开了双臂。
时倾音立马羞愧的耳后都泛红了,她收回目光用力的闭了闭眼睛,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丢人也比自己这么一直挂在上面好。
然后咬了咬下唇,她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就松了手。
事实证明,黎少校只是轻轻的扶了下她的肩膀,帮她在地面稳稳站定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象中让人捂脸的公主横抱…
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的确平安的脚踏实地之后,黎少校已经双手搭在腰间闲闲散散的漫着步走了。
说实话,她心里竟然还有点小失望!!!
…
本以为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我们黎少校也许会贵人多忘事把她延长十分钟的仰卧起坐给忘了呢,但是等她跟上黎贵人的脚步之后才发现,他们此刻正是去往仰卧板的方向。
黎少校在旁边站定,微微侧了下头,示意她坐上去。
时倾音觉得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都觉得够可怜的了,为什么黎少校还要忍心继续练她呢?
她闷闷不乐的板着脸坐上去,面无表情的交代,“十分钟,计时开始。”
但是峰回路转的是,黎少校竟然这么回答了一句,“慢慢来吧,今天先做十个,后面我会根据你身体的具体情况再酌情往上增加的。”
时倾音心里的阴鸷立马一扫而空,像个被特赦了不用打针的小孩似的,“那我开始喽!”
黎少校点点头。
但是时小姐忽略了一点,她前面的二十分钟一共才做了五十三个。
加上刚刚云梯训练的体力消耗,她现在做完这十个仰卧起坐竟然用了十二分半…
看着她每做一个都要大口的喘着气休息一会的趋势,黎少校除了扶额叹气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和动作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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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被雾里黎少校暖化了,表白表白表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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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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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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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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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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