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蛮荒、茂密而人烟稀少,经常走上一天一夜才能遇到一个小小的村镇。而在这昏黑的夤夜和大雨中,幽暗的密林小道上,有一个高大的剑士正在赶路。他身形魁梧,披着灰色的兽皮斗篷,骑着高头大马。马儿身上披着严实的马铠。他在斗篷之下也穿着一身肃穆的胸板甲和铠甲衣,厚实的皮衣上连缀着漆饰的甲片和钢板,铠甲衣下露出银色的链甲。他在斗篷之外也背着一把黑色的双手长剑,长逾五尺,没有剑鞘,黯淡的剑身在晦暗夜色中如同一片漆黑。
一声霹雳划破天空,雷光闪过,映亮了苍茫的夜空和乌云。在这须臾之间,可以依稀瞥见森林无垠的身影和绵延的远山。然而在前方的密林深处,他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光芒——并非是火光或是雷光。还有隐约的碰撞和呐喊声,夹在呼啸飘摇的风雨声中传来。
一个少女在林间匆匆跑过,厚实的斗篷和衣物刮断了细小的枝叶。冷雨打在她的兜帽和美丽的脸庞上,划过焦急而慌张的神色——这才只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她却过了两天苦兮兮的日子,心中别提有多委屈。她在奔跑间匆匆回头,虽然林间一片昏黑,她还是看见几个飞窜的身影,带着死亡的气息。
那是几只僵尸狼和亡灵步兵,虽然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但狰狞的眼睛却如同诡谲的萤火一般。忽然只听嗷的一声,一只亡灵座狼从灌木丛中飞扑出来。少女瞬间从斗篷下摸出短剑,抬手一挡。
座狼一口咬在少女手臂上,然而少女的手臂上却穿戴着坚实的灰色铠甲,几乎把座狼的牙齿磕掉。短剑没入了座狼的胸膛,但巨大的座狼也将她撞倒在地,溅起一片阴湿的泥泞和积水。亡灵座狼虽然只身中一剑,却顷刻间呜呼的倒下。创口中飘起血红色的光芒,如同一片血光的水雾和流体,向着少女淌去。
然而,其余的亡灵爪牙已经追了上来,它们腐朽的身躯和铠甲已依稀可辨。就在这时,一阵鼓点般沉重而急促的蹄声传来,一个高大的影子在昏暗的林影和雨幕中浮现。一个剑士从马上跳下,魁梧的战马从少女身旁冲过,将一个亡灵步兵撞得身首异处,肢体和残骸哗啦的飞上了天。剑士二话不说,深吸一口气将长剑高高挥起,伴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吐息,向着亡灵当头劈下。
惊雷闪过,映亮他如同小山一般高大的身影,他的低喝声也穿透在风雨中。双手长剑将一个亡灵步兵从头劈成两瓣,污秽的脓液在夜雨中飞溅。座狼飞扑了过去,他将长剑挥起一甩,座狼断成两截从旁飞过。
少女见状,立刻从泥水中站起身来。她看向地上的亡灵残骸,然后闭上眼睛伸开双手。她努力的回想着,理清慌乱的思绪,接着——血色的光芒从她的手上和亡灵残骸之上升起,在空中汇聚中光芒的河流。原本已经彻底“死掉”的亡灵爪牙又“活”了过来,然而这一次,却是在为她战斗。
她看见几个亡灵步兵和座狼将剑士围了起来。虽然一般来讲,在这样逼仄的密林里,这种和她身高一样长的长剑难以挥动自如,然而剑士的水平十分高超。不仅如此,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则是他狂暴的力量。他时而把长剑当作短枪使用;时而大开大阖,抡起长剑划出一个半圆,把亡灵和一旁的小树都拦腰截断;又时而把长剑收回扛在肩前,左手喷发出明亮的闪电或火光,如同奔流的龙息一样吞没了亡灵爪牙。他身周还流窜环绕着电光,散发着明亮的蓝白色。每当一剑砍中,雷光便会从剑身上溅射,将亡灵的残骸迸飞。
少女自然不会束手等着。她一边操控手下的爪牙为她抵御亡灵的进攻,一边抬起手,专注的盯着一个亡灵步兵。她琢磨并瞄准了一会儿,然后挥手一掷。一只血矛倏的飞出,戳穿了亡灵步兵并爆裂开来,化成一片骨雨向一旁的敌人罩去,白森森的骨刺将敌人钉在树杆上。
不多久,战斗接近尾声。少女手中的短剑也变成一把灰白的短矛,将最后一只亡灵爪牙戳穿在地。她收起骨矛,长长的歇了一口气,嗓音甚是甜美动听,又抬手一捋兜帽下的长发刘海,灰色的骨甲护手下露出纤长白净的柔荑玉指。
剑士把长剑放回背上,向着少女走去。少女转头看来——就如同这昏暗夜色中突然出现一道月光,兜帽之下是一张清纯而美丽的脸庞,艳若桃李又冷若冰霜——肌肤白皙,樱唇水润,分明是冰肌玉骨。明亮的大眼睛仿佛闪烁着星光,好奇的看着剑士。www.xiumb.com
剑士礼貌的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精致的灰色斗篷和长袍有着猩红色的衬里,身上的灰色骨甲有着嶙峋的哥特风格,轻盈而坚实,衬托着她凹凸的曲线和高挑曼妙的身材,有种青涩的成熟和迷人。
“多谢……”她轻声说道,仍是端详着剑士,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只见在兜帽之下,剑士有着一张十分年轻的脸,方正而线条分明,有种耐看而令人安心的气质,年龄显然比少女稍大。
“最近的镇子应该离这里不远了。”剑士只是环视一眼四周——温和的嗓音和他刚才的表现给人截然相反的印象,他又看向少女,“你没有马匹吗?没有马匹,还在这样的夜晚行走在这样的山林里,你打算去哪儿?”
“我……我只是路程和时间计算有些错误。再说……我一上线就是在杳无人烟的森林里,孤身一人的走了两天,我也没办法啊……”
少女有些傲娇又委屈的嘟囔了一声,“……我只是在找我的哥哥而已。”
“哥哥?”剑士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远方——虽然他很想询问,但碰巧认识她哥哥的可能性应该是微乎其微。
“是的……他……他的角色名称我不大记得了。”少女又嘟囔道。
“你没把他加为好友吗?”剑士叹了口气,把战马牵了过来,“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赶到附近的城镇吧。”
少女有些拘谨的应了一声。他也再次瞥了少女一眼,有些疑惑的轻轻一皱眉头,又道:“你的哥哥……是叫王玄吗?”
白马在泥泞的密林小路上疾奔,溅起一片泥水。梓林拽着缰绳,少女坐在他的怀里,凄风冷雨打在两人的脸上。
“真没想到……居然异乡遇故人呢。”少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是在马背上,尽管是在这夤夜的滂沱冷雨中,她觉得有一股久违的温暖和释然,好像要彻底放松下来。“虽然是个虚拟的世界,但确实也算得上是异乡了吧。”
“嗯……是啊。”梓林只是应了一声。他本是个话不多的人,也只是在王玄的一次生日上见过这位妹妹,但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能把她认出来——还是在这个陌生的虚幻世界里。
“你是怎么到了这里呢?”小玲又问道。
“我登录时是在北方的商人港,乘船到达尼伯龙。昨天半夜还给你哥哥发了一封雨燕传书,今天傍晚才收到回信。”
“哦?他在哪儿?”小玲激动了起来。
“溪木村。”
“溪木村?”小玲有些纳闷。梓林垂眼一瞥——原来小妹妹还不是很了解北方群岛的事情。
“是的,溪木村在北方大岛上——因为这座岛很大,所以通常也叫北方大陆。我也是打算往那边去的,不过不论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从这里到凛风港都要将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少女震惊了。梓林温和而打趣的一笑:“你以为呢?”
“是啊……”少女长长一叹,心中了然——她现在可是生活在一个类似于罗马时代、黑暗时代和中世纪混合的奇幻世界里,只是因为有了魔法所以稍微便利一些,绝对不会有飞机让她打个盹的功夫就从丹麦到达英国。
密林渐渐稀疏,显露出开阔起伏的山丘原野,小路也终于汇入了马路。呼啸的风雨毫无停歇之意,一片电龙光蛇在云中窜过。连绵闪电映亮了昏暗而辽阔的天空,也短暂的照耀着昏黑的大地,以及在风雨与黑暗中摇摆的、望不到尽头的、如同一片幢幢鬼影的山林。一匹战马载着一位剑士和一位少女,在光怪陆离的夤夜风雨中疾驰而过。道路两旁潜伏着各种危险,魔物和野兽在远处的深林中不时的隐现,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这样的暴风雨或许就是欧洲荒猎传说的现实背景。在这样的夜晚,旅行在这荒野之上,着实令人有种紧张和恐惧。不过,短暂的雷光也照亮了路旁的景象。大道两旁终于出现一片平坦的田野和低矮的石墙。麦浪在风雨中摆动,如同一片平阔的海面。不多久,简陋的院落和农舍也出现在路旁,围着一片篱笆和围墙,由零星而逐渐变得密集,渐成一片村庄。只不过在这风雨飘摇的暗夜里,村民们都将村落和屋舍的大门紧闭,窗户里透露着黯淡的火光。
终于,前头出现一座大门横跨在道路上,木制的门楼上还悬挂着火盆和火把。一片土木高墙向着两边延伸,将村镇环绕起来。门外的村落依稀渐有人气儿,冰凉的风雨中来往着寥寥而匆匆的行人。
白马驮着两人走向大门,门楼上的守夜人举起火把打量了两人一眼。穿过大门,道路上终于稍显热闹起来。大道两旁是一片密匝的小楼,阑珊的灯火映亮了泥泞的道路,村民们在雨中匆匆走过。还有烂醉的酒鬼说着含混的脏话,摇摇晃晃的差点儿倒在泥水中。
两人一直顺着大道前进,阴湿的清风一直从前方吹来,夹杂着一股腥味。在前方的大道尽头处,一片渔火飘荡在昏暗的水天线上。
原来这是一片河港,小镇就横跨在小河两岸。在岸旁的一片渔船舢板之中,有一艘相比之下堪称巨大的趸船——那是一栋船屋酒馆。梓林把白马拴在石砌码头上的马厩里,和小玲一起走过跳板。
“从这里一直往下游,就到北海了吗?”梓林向船家询问。
“是的。”船家点点头,“大概一天的功夫就到。”
“那么,有船直接去萨克森大岛吗?”
“有,但不知什么时候才来,你最好去下游的汉弗特城找。从这儿乘船半天就到了汉弗特,然后继续往下游就到了出海口。”
梓林点了点头,向船家道谢便走向酒馆大厅。小玲这时问道:“既然迟早还是要坐船,你为什么要从商人港乘船来大陆呢?”
“我原本是来大陆找人的,结果后来才知道你哥哥他们在萨克森岛。另外,就在我们这里的正北方,有一座长长的半岛从大陆向群岛延伸,和群岛之间隔着一片狭窄而复杂的水域。如果我们要乘船去萨克森岛,就要从半岛的西侧出发,否则就得绕过半岛的北角。这条艾尔比斯河从大陆东边的大山里发端,一直往西北流淌,正好在半岛与大陆交界处的西侧入海,所以我们从这里出发正好。如果我直接从商人港乘船去萨克森岛,也必需绕过寒冷的北海和群岛。”
梓林说着,两人走进酒馆。一股热闹的气息混杂着烟味儿和酒气扑面而来,粗鄙的酒鬼和客人们向两人投来审慎而好奇的目光。梓林环视一眼,高大的身躯和历练的气质让人感到一种震慑。酒馆里似乎稍稍安静了一些,大家忙把目光收回,安分的各自吃喝闲聊。
梓林领着小玲穿过大厅。客人们似乎都随着他走近而压低了嗓音,目光都纷纷回避。他来到前台,掀下兜帽,老板看着他有些紧张的微微一笑。
“城里最好的旅店是这里吗?”他沉声问道。
“呃……这个我还真不敢骗你,我们这里确实是最好的。”
老板搓着手笑了笑。梓林从腰兜里摸出两个第纳留斯,放在台面上:“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还留着吧?两间房。”
老板赶紧笑着点点头,将银币收下。梓林又和小玲一起走上楼梯,小玲有些扭捏,轻声说道:“谢谢……梓林哥哥……”
“你都叫我哥哥了……”梓林淡淡的一笑,又转过头来说道,“明天早起,我们争取明天就出海。”
月影渐斜,时光慢慢推移。也不知到了后半夜或凌晨何时,王玄终于睁开眼睛。火坑里的柴火只剩一片黯淡的通红和余烬,发出温柔的噼啪声,但石室内依旧昏暗而温暖。几位好友在一旁的兽皮地铺上和衣而睡,其中小帆发出深沉的鼾声,睡得如此深沉仿佛外面的世界已不存在。
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睡觉——王玄忽然觉得这样念头有些奇妙和滑稽。但就在此时此刻,当大家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也陷入睡眠时,“瞭望”是否仍在对他们的大脑做些什么呢?他觉得,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他似乎比在现实中更容易做梦,梦境也更加光怪陆离。
他起身披上披风,走过蜿蜒的石洞来到外面的营地。通明的篝火仍照亮着营地,只有展扬一人坐在帐篷前的石凳上。火光照在拒马和鹿砦上,在光芒的边缘之外,整个世界笼罩在夜色中。
展扬用木棍捅了捅篝火,似乎百无聊赖。王玄走过营地,站在鹿砦后举目向外眺望。一轮明月依稀照耀着大地,远山隐约的身影在黑暗中起伏着。璀璨的星河流淌在浩瀚夜空中,就像藏青色的夜空染上绚丽的粉彩,撒上一片晶莹的宝石和金银的碎屑。王玄忽然觉得胸中莫名有股若有若无的郁结之气,仿佛周围的世界突然变得更加无垠而孤独。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展扬这时狡黠道:“怎么了,连你也有烦心事吗?”
王玄回头看了好友一眼,打趣道:“难道我从来没有感到过烦心吗?”
“当然不会,但你从来给旁人的一种你永远有办法的感觉,而且你还是个死傲娇啊。”展扬狡黠的揶揄道。
一听到“傲娇”两个字,王玄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烦躁——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损友”抓到他的弱点。他只是若无其事的一笑,展扬又道:“虽然你从不否认你也有过烦心的时候,但每当别人问起,你又从来不会承认你当下为什么事情而感到烦心。”
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展扬一眼,忽然欲言又止——虽然这个好朋友永远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真的只是看上去而已。他走到一旁,坐在圆木长凳上,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到了今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反而比昨天晚上更加担忧呢?明明昨天晚上才应该是大家最感到茫然和害怕的时候吧……”
“也许过了一天之后,我们更加了解这个世界了,自然也会更加担忧。又或许,当我们感到余悸的时候,正好有够多的时间来感受和胡思乱想——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想太多,而事发的时候我们虽然也感到十分恐惧,但往往没有时间多想……”
展扬深沉的说道,看着篝火叹了一口气。王玄打趣又感慨的笑道:“没想到你也有很深刻的时候啊。”
“靠!我是个傻子吗?”展扬用木棍敲了王玄一下。王玄只是微微一笑,沉声说:“确实,第一天晚上我们甚至还未离开我们在这个世界里身处的第一个地方,我们甚至还未完全了解到我们身处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们身处的现实到底是什么,我们面临的情况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只是被突发的事实所淹没,还根本来不及去想些什么……”
“那么,你在想些什么呢,军师阁下?”展扬把木棍丢进了篝火里。
“我在想……今后要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下去,会不会很困难。”
“会吗?”展扬望了他一眼。
“难道一定就不会?”王玄也看了展扬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如果真的会有困难,那会是些什么困难,我们能够对付吗?”
“可是……你现在想也没什么用啊,除非你能预料到什么。”展扬叹了口气。
“就算什么也预料不到,想想也算是做个心理准备吧。”
王玄低沉的说道,出神的看着篝火。展扬自嘲的一笑:“也许吧……大概也只有你这种精神世界比较强大的人才会做这种心理准备,一般人可受不了。”
王玄只是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精神世界强大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预料到未来大家在这个世界里会遇到什么困难。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依靠别人——正如展扬所说,他在别人眼里一直是一个永远会有办法的人,从来只有别人依靠他,而他也习惯了这一点。但他也不能独自一人想得太多,过度的担忧反而会带来恶果。
这时,展扬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该换你守夜了。”
他一边向山洞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可别想太多了。”
看见好友走回山洞石居里,王玄也站起身来踱向营地边缘,双手扶在剑柄上向外眺望。幽深的大山和森林里并非只有一片漆黑,还有幽幽的亮光在遥远的山里飘过,还有飘渺的嚎叫声远远的传来。王玄甚至忽然觉得,在那遥远的深山中,也许还有什么人在深夜里跋涉。周围的这个世界,或许也不是那么荒凉而孤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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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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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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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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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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