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叁茵瞧了林期期半天,除了姓氏跟师父,这长相也不像师父啊,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孩子,想和师父攀上关系。
可林期期长相出众,小小年纪便是个美人坯子,假以时日,必定倾国倾城,林叁茵看在眼里,痒在心里,她得趁早毁掉这小奶孩子!
“你怎么还不动?”林叁茵步步相逼,“你若是不跪,那便是无视我青玄宗的宗规,就得滚出去!”
林期期战战兢兢地起身,她壮着胆子问:“你是谁?”
“我是谁?”林叁茵高傲极了,尾巴要飞到天上去,“我是你三师姐,林叁茵。”
“三师姐?”
“记好了!我是你三师姐,你在这青玄宗做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本小姐来做主。打破了茶杯,就要领罚,不然,青玄宗没人认你。”林叁茵莞尔一笑,双眼淬着恶毒。
林期期颤抖着小手,死咬着唇瓣不吭声,她紧紧护着手中的兔子,生怕被发现。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交出来!”林叁茵厉声喝道。
林期期连忙将手中的兔子藏到身后,她迈着步子着急地向后躲,林叁茵看着林期期那张脸,目光是掩盖不住的厌恶:“你若是不交出来,本小姐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掉!”
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哗哗”地声响掩盖着屋中的一切,院中的花草树木不停地吸收着大自然的馈赠。
林期期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兔子一直被她藏在身后,可林叁茵上前一把将兔子抢过,站了起来。
林期期伸起手要去抢她的兔子,却被林叁茵大力一甩,直接扔进了大雨中,兔子掉到水窝里。林期期不管不顾,急忙跑了出去,她从地上捡起兔子,小兔子面目全非的样子,让林期期心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林叁茵厌恶极了这一幕:“你哭什么哭?就会装可怜,信不信本小姐让你滚出去。”
忽然,浑身湿透的林期期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期期?你怎么了?”
楚越泽本来已经离开了青玄宗,可他忘记把给林期期买的银镯子送给她,便折返回来了,一回来,就看见林期期抱着兔子坐在大雨中哭得泣不成声。
林期期回头看见楚越泽,双手搂着楚越泽的脖子,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找到了家的方向:“小,小哥哥,我,我不小心打坏了茶杯。”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嗓门一抽一抽,小脸红彤彤的。
楚越泽将她带到了房间内避雨,拿起手帕,温柔地替她擦拭泪水:“期期不哭,好好跟哥哥说说,有哥哥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哥哥,期期不想被赶走,可是期期赔不起茶杯钱。”林期期的哭声更大了。
赔不起茶杯钱?楚越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刚进屋,楚越泽余光中出现了紫色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林叁茵皱眉,“敢擅闯我青玄宗。”
楚越泽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是你在为难期期?”
“为难?”林叁茵上下打量着楚越泽,除了一副好皮囊,她看不出这个人的身份,“我们青玄宗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管。”
“再说,她把我师父平日里最珍贵的茶杯打碎了,我作为师姐自然要以青玄宗的规矩来办事。”
“你们青玄宗的办事规矩是让她在雨中不停地哭?”楚越泽话语中的冰冷达到了极点,他的眼眸如同地狱中的修罗。琇書蛧
林叁茵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场吓到:“你你你,这些关你什么事?按规矩,她本应跪满三炷香。”
“跪下?”楚越泽缓缓起身,深邃的眼眸森冷得瘆人,眼底杀意涌动,“你敢动她一下,大可试试!”
林叁茵背心微凉,心中不寒而栗,抬眼看着楚越泽,他一个仰身而过从后面袭击她,两个人在院中淋着雨大打出手。
几番招式下来,起初林叁茵还能应付,可是没一会,她就招架不住了,她竟不知道这小少年看着不大的模样,内力竟如此丰厚,甚至可能已经超过了青玄宗的各个弟子。
但楚越泽并没有打算停下来,他像是着了魔,出的每一招都直中要害,他们经过之处,花瓣被整齐地切下锋锐的口子。
林玖炎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傻眼:“你们在干什么?”
林叁茵败下阵来,她把剑朝地上重重一摔:“我依照我们青玄宗的规矩办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越泽斜倚在树旁,狭长的眸子微眯了起来,林期期从房间内跑了出来,她的两只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林玖炎注意到林期期全身湿漉漉的,连忙低下身子问:“期期,你怎么全身都湿了?”
林期期低着头,手中兔子一直不离手,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话:“我、我把茶杯打碎了。”
听到这林玖炎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呢!
可林期期的眼中又氤氲出晶莹闪亮的水光:“期期会不会,被,被赶出去?”
林玖炎安慰她:“不会的,期期不会被赶出去。”
小团子哭得心疼人。
林期期不信:“可是,三师姐说,期期要是赔不起茶杯钱就要被赶出去,师哥哥,期期不想被赶出去。”
林期期的眼神中带着恳求,林玖炎的心像是被揪了起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期期是我们青玄宗的小千金,这里就是期期的家,期期不需要赔钱,永远不会离开这里。”林玖炎前面这话是告诉林期期的,后面,就不是了,“倒是某些人,仗着自己岁数大是个老女人,装什么师姐教训人呢?”
“你在这骂谁呢?”
“我他妈就骂你怎么了?”林玖炎一脸有种你就来干我的表情,“老女人不知好歹,癞蛤蟆总想吃天鹅肉,我告诉师父你就等着剥去宗籍。”
林叁茵满不在乎,轻蔑地抬起下巴对着林期期:“呵?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儿剥去我的宗籍?可能吗?”
“期期是师父的女儿,这点你可知道?”林玖炎咬牙。
林叁茵十分不服:“知道啊,说了来路不明,说不定,她是哪个下贱的低俗女人给师父下药勾引师父生下来的,像她这样的,凭什么...”
“你给我闭嘴!”林玖炎忍无可忍。
楚越泽轻功飞了过来,捂住林期期的耳朵,不够,他抱起林期期,飞离了院子。
到达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楚越泽蹲下身子,他捏捏林期期的小脸,眸中是柔情似水:“期期,不哭了,小哥哥替你教训坏人了。”
林期期垂下脑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兔子,不肯说话。
楚越泽又温声问:“期期?不愿意跟哥哥讲话吗?”
“小哥哥。”林期期喊他。
“嗯?”
“你救了期期这么多次,期期是不是应该报答你,要不然,期期以身相许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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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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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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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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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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