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摆脱苏迎松接下来的数剑,狼狈逃到南宫淮祖孙身旁。
众人就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沈五,此时已经全身浸血,披头散发如丧家之犬一样。
南宫月满脸惊恐,“怎么会这样?”
沈五强忍着伤痛说道:“南宫先生,我替你们杀出一条血路,你们赶紧逃。”
说罢便直直朝着黑西服冲去。
南宫月拉起爷爷的手就要跟上去,却是被肖河一把拦住。
“肖河,你在做什么?”南宫月急得大叫,在她看来这是她们唯一逃命的机会了。
肖河没有说话,只是将下巴往沈五冲上去的方向抬了抬。
南宫月转头看去,就见到已是强弩之末的沈五,一脚便被黑衣服踹了回来。
南宫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面色惨白,“完了,这下彻底没希望了。”
“哈哈哈,南宫老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苏迎松猖狂大笑,他可不觉得此时包间里的几人还能挡得住他。
南宫淮面不改色地抬头与苏迎松对视,“你要杀的人是我,可否放我孙女和其他人离开。”
“呵呵,南宫淮,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你不愧是一方枭雄。”
南宫淮的镇定让苏迎松也不由得赞叹。
“好,我也给你个面子,其他人可以走,但是你的孙女也必死。”
听得这话,钱半张朝着南宫淮拱了拱手,惭愧道:“南宫先生,我...”
南宫淮摆了摆手“钱总,不必多言。”
“唉!”钱半张也不再多说,扭头走到包间门口和南宫淮祖孙拉开距离。
就连沈五也拖着残躯挪到一边,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保护南宫淮只不过是拿钱办事,自然没必要把命也搭上。
而肖河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肖河,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走开。”南宫月眼角噙泪。
尽管南宫月刚才与肖河针锋对麦芒,但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她还是不希望肖河掺和进来,连沈五都不是对手,他留下来肯定也是必死无疑。
南宫淮也开口劝道:“肖先生,好好保重自身,这是我与那人的恩怨,老头子棋差一招死而无憾。”
说到这南宫淮怜爱地看了眼孙女,这是他唯一的不忍,连累孙女也要跟着自己赴死。
然而肖河只是淡淡一笑,“南宫先生,这件事我既然遇见了,就绝没有走的可能。”
“这一次,就算是我报答你当日派人助阵之恩吧!”
肖河行事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哪怕别人只给他点滴的恩惠,他都要涌泉相报。
“肖河,你这个白痴,我不用你在这里报什么恩,你赶快给我滚!”
南宫月梨花带雨的怒骂道,但她心中还是忍不住激荡起了涟漪,有个男人连死都不怕地陪在她身边,她怎能不感动。
苏迎松不耐烦地呵斥道:“”小子,想活命就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老子现在就让你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连江湖上颇有声明的沈五都败在了他剑下,他又怎能瞧得上一个无名小卒。
“不知天高地厚。”沈五冷冷低喝。
钱半张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自己苟且又怎好说人家。
肖河也懒得跟苏迎松废话,踏前一步挡在了南宫淮祖孙身前,“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命来取了。”他眼眸幽深如古潭,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ωωω.χΙυΜЬ.Cǒm
苏迎松只感觉肖河眼睛里的寒光如同两把利剑,向他直刺而来,一股莫名寒气瞬间从脚底窜上心头,忍不住身躯一颤。
这小子,竟然也是个武者!甚至气势还不在沈五之下。
苏迎松眼睛眯起:“小子,看来我的确看走眼了,但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肖河冷冷一笑:“我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你都伤不了我。”
“狂妄小儿!”
苏迎松顿时被肖河激怒了,虽然在刺客榜上他现在只排在十九位,但是今日的他已经不同往日了。
他闭关半年修炼那套从古墓之中得到的剑法,现在已经有小成之势,此次出关击杀南宫淮之后,相信他的排名必能挤进前十,又怎么会在肖河这个毛头小子面前退缩。
说着话,苏迎松已经横剑在胸,刹那间点剑而起,如同游龙穿梭般朝着肖河刺去。
所谓拳怕少壮,对付沈五苏迎松采用的示敌以弱,徐徐图之的战术,但对于肖河他不敢托大,务求速战速决,最好是一剑致命。
他这一招唤作白虹贯日,极快,极狠,方才沈五就是被他这一剑斩断了手掌,苏迎松有信心,肖河必然也将败在他这一剑之下。
“肖河小心!”南宫月无比担忧地叫道。
但肖河竟然还是站在原地,如同挺立的老松一般丝毫未动,苏迎松微微色变这小子是自大狂妄,还是有所依仗,他一时竟捉摸不定。
“给我死!”苏迎松大喝一声,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自一剑破之。
在苏迎松的剑尖直抵肖河胸膛不过数寸的时候,肖河猛的右手探出,穿过苏迎松的凛冽剑花,双指稳稳地夹住其剑尖。
不得不说苏迎松的剑法确实很精妙,但他的快只限于普通人,对于肖河而言无异于蜗牛爬行,因为他的神识能够轻松捕捉到,苏迎松的任何一次出剑轨迹。
“什么?”苏迎松骇然失色,这小子竟然能够如此轻松地钳住自己的剑尖。
不仅是苏迎松震惊,就连从未对肖河看得上眼的沈五也是目瞪口呆。
空手接白刃,如果没有完全碾压对方的实力,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
这小子到底是谁?他怎么没有听说锦城有这么一号人物。
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苏迎松手腕一转,软剑从肖河指尖脱离,脚尖猛的一点地面,腾空跃起,一剑劈下。
力劈华山!
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剑罡,朝着肖河的头顶倾泻而下,这一剑苏迎松使出了十成功力,即便面前是一块花岗岩,他都有信心将其劈成两半。
剑罡吹拂着肖河的发梢,发丝如同遭遇狂风一般四散纷飞,但肖河依旧没有移动分毫。
苏迎松嘴角勾起一抹阴狠,“小子,这回看你拿什么来抵挡。”
沈五戏谑地看着这一幕,虽然肖河之前的表现的确让他惊艳,但是这小子错就错在太过年少轻狂,面对如此狠戾的剑招竟然还不闪躲,真当自己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不成。
南宫月手掌心都捏出了汗水,眼珠眨也不眨地盯着肖河,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默默为肖河祈祷了。
“死!”苏迎松狂喝出一个字,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含着嗜血的快意。
但苏迎松预想中,肖河被他劈得脑袋开裂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只听“铿!”一声金石交鸣的清脆声响传出。
苏迎松的软剑瞬间断做两截。
众人定睛一看,在肖河手上赫然出现了一柄三尺长,焕发着青绿色光芒的宝剑。
正是真刚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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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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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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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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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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