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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你真的要去向斯内普教授请教吗?”厄尼这会儿看起来比孔云本人还要紧张,他挠了挠头:“说真的,相比之下,我宁肯你去找那个斯莱特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句话你已经问了三次了,厄尼。”孔云关上寝室的大门:“德拉科的确很擅长魔药学,也几乎可以解答我所有的疑问——但是,”他顿了顿,认真的道:“你不觉得,斯内普教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魔药大师吗?”琇書蛧
之前他没有用自己的疑问去麻烦魔药课教授,一是有德拉科帮他补习,另一方面,孔云能够看得出来,斯内普教授是一位非常严厉的教授,贸然拿一些小儿科的疑问去麻烦对方,即使是孔云也需要仔细斟酌其中的可行性的。
至于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
“说实话,一开始想到麻烦斯内普教授这件事情,我也有些犹豫。”孔云坦白道:“但是昨天和你们一起去找团团的时候,我突然被自己说服了。”
厄尼&贾斯廷:???
“‘只要在遵守对方所定下的规矩的前提下,保持该有的尊敬就够了。’,”孔云认真的说道:“斯内普教授的确非常苛刻,批评学生的时候,语气也尖锐得令人难以接受……”
厄尼和贾斯廷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古怪:“之前你不是还说,‘斯内普教授挺好的’吗?”
孔云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反问道:“斯内普教授的确教给我们了很多有关魔药学的知识,对吧?”
“是啊。”
“虽然他给人的感觉很恐怖,但他的确从没有真正伤害过任何一个学生,这个也没错吧?”
厄尼茫然的点了点头,贾斯廷心中一动,已经隐隐明白孔云想说什么了。
“既然他的确教给了我们知识,并且也没有真正伤害过任何一个学生,那么我有什么理由抵触他呢?”孔云笑了笑:“并没有人规定,老师的职责,是如沐春风的对待每一个学生吧?”
他最后总结道:“斯内普教授是一位伟大的魔药大师,具备教授学生的专业素养,同时也的确尽到了自己作为老师的责任——所以我说,斯内普教授挺好的,有什么不对吗?”
厄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没有……”
话刚说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了:“不是,就算你这么说……”让他不害怕斯内普教授什么的,完全做不到啊!
他这会儿表情既惊恐又纠结,感觉自己快被孔云绕进去了。
“其实我觉得云说得也没错。”贾斯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居然认同了孔云的说法,他耸耸肩:“不过厄尼你也不用太纠结——就像云说的那样,不要在斯内普教授的面前犯事,以及保持对教授的尊敬,这样就够了。”
厄尼想了想,觉得也是,要他尊敬斯内普教授是没问题的——赫奇帕奇一直都挺敬畏魔药学教授的,但亲近就算了吧QAQ光是看着他就瑟瑟发抖了好吗……
一直到他站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门口,厄尼都还在忧虑的叮嘱:“云,你一定要活着出来啊……”那模样,就像孔云不是去请教教授学问,而是奔赴战场一样。
孔云:“呃……我想我会的?”
“那我和贾斯廷就先回去了。”厄尼小声道:“这里实在是太阴沉了。”虽然根本没有进到办公室里去,然而饶是地下室独有的阴沉和森冷,就让人感到有些恐怖了。
孔云点了点头。
他站在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门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慢却坚定的敲响了房门。大约等了三秒的时间后,门开了。着装与平时上课时没什么两样的斯内普教授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身纯黑色的巫师长跑,似乎是因为长期沉浸在魔药的研究和制作之中,乌黑的短发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带着无人打理的油腻,他的眼睛是同色的漆黑,却不是那种明亮如墨玉的黑,而是一种类似深渊一样的色彩。
冷漠而空洞。
没来由的,孔云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霍格沃兹特快上,第一次遇见德拉科时的情景,那时候,德拉科带给他的,也是同样的感觉,但不同的是,斯内普教授带给他的感受要更深一些——德拉科的波澜不惊,是来自情绪上的阴郁,但斯内普教授身上的波澜不惊,却是来自内心的空无一物。
“我还以为,尊贵的孔先生,已经聪明到不需要向他的教授询问任何问题了?”斯内普挑剔的打量了他一会儿,不无嘲讽的说道。
孔云沉默了一下。
大概是错觉吧?为什么他会有种……对方对他现在才来求助而不满的感觉?
事实上,这话刚说出口,斯内普就已经后悔了,好在低年级赫奇帕奇似乎也没有多想,只毕恭毕敬的回答:“只是不想拿一些没有价值的问题,浪费您的时间罢了。”
魔药教授神色微缓:“最好是这样。”
然后他转过身,径直走回了办公桌前。
孔云知道这是让自己跟上的意思,他随着斯内普的脚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这里的气息看上去似乎比外面更阴沉了,角落里,柜子里,到处都或整齐或零散的摆放着各种魔药材料,有少数的植物,但更多的是被浸泡在溶液里的动物标本。
随着他的逐渐走近,孔云一眼就看见了办公桌堆得小山一样高的魔药作业,另一边则是已经被批改过的,鲜红的“T”触目可见,他甚至一眼看见了那份作业上的名字——罗恩-韦斯莱。
他没有再多看哪怕一秒钟的事情,因为他已经清楚的从魔药教授的脸上找到了不耐烦的神色,他不再耽搁,清了清嗓子,便直接切入了正题:“斯内普教授,我想知道,关于催眠药剂……”
斯内普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有关催眠药剂的配置,我在上一周的魔药课上就已经讲过了。”他有些恼火,声音里也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呵斥道:“缬草,弗洛伯毛虫粘液,薰衣草和标准配料,还是说,你需要将制作方法写上一百次,才能真正记住它?”
这间房间身处地下室,平日里本就安静,这会儿他发了一通火,气氛就更紧张了。
斯内普本以为少年会局促不安,张皇失措,或是为当面的斥责而尴尬难堪——就像过去每一个被他训斥过的学生那样。
但他没有。
少年的神色依旧恭而有礼,纯黑色的眼眸里是真诚与谦和:“我当然不会忘记教授的教导。”他沉静的注视着责难他的教授,语气平缓而耐心的解释:“但我注意到,在《魔法书:魔药之书》中,有关催眠剂的配置,还有另一种制作方法。”
“《魔法药剂与药水》中,催眠药药剂的成分是缬草,弗洛伯毛虫粘液,薰衣草和标准配料,《魔法书:魔药之书》中用水仙花瓣,瞌睡豆,艾草和荨麻,代替了标准配料和薰衣草,薰衣草的药效。”
“使用这两种方法配置出来的催眠剂,在效果上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我在查找草药学方面的资料时发现,用以替代的水仙花瓣,艾草和荨麻,都是含有毒性的草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德拉科告诉我,由于这三种草药本身的毒性具有互斥性,在制作催眠剂的过程中能够相互抵消,所以能够达到和薰衣草和标准配料同样的效果。但是……”
低年级赫奇帕奇解释到这里,斯内普已经差不多明白对方的疑问是什么了,随着少年清亮平和的嗓音,他心里的火气也渐渐平息下来,取代而之的,则是对于问题本身的好奇了。只不过……
德拉科-马尔福?
隐隐明白为什么对方直到现在才过来的魔药学教授眯了眯眼,用命令的语气道:“继续。”
孔云迟疑了一会儿:“但是,我在用老鼠进行实验的时候发现,催眠剂中的毒性,并没有完全被抵消……”
他说着,下意识抬起头,去看教授的神色,不期然间看到了斯内普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你还用老鼠做了实验?”胆小如鼠,畏畏缩缩的赫奇帕奇,什么时候敢用活物作为实验材料了?
“呃……”孔云被他问的一愣,“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惊愕的情绪只是一瞬,斯内普很快就收敛了他的心绪,他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你直接说实验结果。”
“我发现,使用薰衣草和标准配料的催眠剂,除了有催眠效果以外,对老鼠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采用荨麻,艾草和水仙花瓣的催眠剂,除了催眠效果和前一种相同以外,实验体身上会出现皮肤红肿,严重的还会出现疑似烧伤的症状。”
“考虑到人体和老鼠的不同,如果是使用在人的身上,也许不会出现明显的副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对人体的伤害是存在的,也就是说……草药的毒性,并没有被消除。”
“那么,这是不是证明,在催眠药剂里,荨麻,艾草和水仙花瓣这三种材料中,并不存在草药间的平衡性呢?”
他开始认真的去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一直到现在,始终还是会有人,会针对他的出身和学院,做出一些不负责任的推测和侮辱呢?
是因为他表现得太无害了吗?
就在他蹙眉反思的这段时间里,四下里开始响起低低的嗤笑声。
有人嗤之以鼻,有人不以为意。赫奇帕奇果然还是赫奇帕奇,都被欺负到头上来了,还是那么一副柔软好捏的样子。
也有人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
大部分赫奇帕奇是“胆小怕事”不假,可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泥人也应该有脾气了,倘若是真的害怕与斯莱特林起冲突,那么为什么眼前这位低年级赫奇帕奇,眼神沉稳清明,不见半分慌乱?
“你看,我就说吧,哪有那么麻烦。”那位叫住孔云的斯莱特林转过身,笑嘻嘻的对他的朋友说道:“想知道的话问一下不就行了,反正不管是赫奇帕奇还是华夏人,都是出了名的懦弱怕事。”
说到这里,高年级斯莱特林顿了顿。
骤然安静下来的周遭,以及来自身边朋友的异样表情,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下意识转过身,意外的看到了对面的赫奇帕奇瞬间冷下来的神色。
斯莱特林惯有的谨慎心态让他心底稍微升起了些许戒备,但更多的还是不以为意——二年级的家伙能学到多少有实战意义的咒语?更不用说还是一个赫奇帕奇。
这让他不由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对于针对自己的诋毁和偏见无动于衷,却无法容忍任何针对自己学院和国家的侮辱吗?
“怎么,我难道说得不对吗?”带着满满的恶意,高年级斯莱特林肆无忌惮的道:“说起来,你们华夏人的确很适合赫奇帕奇啊。一样的懦弱无能,卑躬屈膝……”
他的话没能说完。
无论怎么轻视眼前的对手,他的心底终究还是有一份警惕在的,这会儿他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足以令人愤怒到失去理智的话,一边握紧了袖袍里的魔杖,他甚至还抽空想了一会儿,东方是否有什么威力惊人的魔法。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压根就没有打算要用魔法的意思——
孔云并不知道眼前的斯莱特林是几年级的学生。
也许三年级,又或者四年级……但这其实并不重要,对方掌握的咒语数量必然比他要多,而从他本人的角度上来说,为了尽可能减少这件事情本身造成的负面影响,以及切切实实的给对方一个教训,从一开始,孔云就不打算使用任何攻击性的法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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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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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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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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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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