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篇脑海里有跟弦好像绷断了,整个人愣了那么一下。
应谈见此,马上安抚她道:“不然先躺会儿?雪小了我送你回去?嗯?”
秦篇脸颊红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别处,一瞬间也不那么困了。
半天过去,她看向外面纷纷洒洒的雪,默了默,小声开口,“你有客房吗?”
话落两人对视一下,秦篇简直想拍死自己.....问的什么废话,这么大的房子。
应谈轻咳一声,“主卧给你睡?我睡客房?”
“......”
她起身弹开,走了走醒神。
应谈看了两眼,起身把外套给她披上,“自己玩一会儿,我上去一下。”
秦篇扭头看别处,根本不好意思看他,但是人要走了,她又忽热转身抱住他的手,“唔,客房就好了。”
应谈:“......”
秦篇:“......”
默了默,他道,“差不多,都一样,都能看大半座城市。”
“这么高级吗?”
“我隔壁那间可以。”
“......”
秦篇转身:“好困,快点哦。”
应谈看着背着他的人,脸颊飞红,小脑袋可爱的左看右看看看天花板,完全不知道要看哪里,真是可爱的,他想搂上去压下亲。
他的篇篇,真是,随便一逗就这样。
轻吸一口气,应谈转身上了楼。
他卧室在二楼第一间,隔壁那间,方向一样,确实风景也差不多。
秦篇在楼下玩了十分钟就心痒难耐了,加上确实困,就悄悄溜了上去,刚站在第一间卧室门口看了看,不知道他在哪里,就见隔壁有人出来,见了她,默默的问:“要睡我的房间?”
秦篇:“......”
应谈:“嗯?”
“没有!”
秦篇马上过去,从他身边小小的歪着头看了看他背后那间房。应谈满心温柔的搂着人进去,“睡衣……是我的,没用过,放在浴室了。”
秦篇略不自在的默默颔了颔首。
应谈又扬了扬下巴,摸摸她的脑袋,温柔道:“那去洗漱吧,我给你热牛奶去,不早了。”
“你也要睡了吗”
“差不多。”
门关上后,秦篇看了看,就进了浴室。
应谈下楼时,秦篇放在客厅的手机在响,他一顿,不用看都基本能猜出来是谁。
走近拿起来一看,也所料没差,她哥哥的。
应谈正斟酌着要怎么回话,他可是眼神话语直接明明白白示意他要把人送回家的,结果……半夜现在还在他这,还不走了。
正要划过接听,电话却断了。
应谈等了须臾,没有响起来,他就放进口袋里进了厨房热牛奶去了,随后关了楼下的灯,上楼去。
十二点左右,静谧的卧室里,浴室里的水声尤其明显,偌大的房间也被充斥满。
应谈把窗帘拉上后,放下牛奶和手机就准备出去了,门关上的瞬间,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应谈往回瞥了眼。
铃声不大,浴室里被水声掩盖,应该听不到,应谈默了默,低笑一声,走了进去,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他斟酌了下,开口,“篇篇?”
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安静下来。
应谈抿唇,轻咳一声,“你手机有电话,待会儿回一个。”
“唔。”
出了客房,应谈回了自己卧室,也进了浴室洗漱,晚点他还有事要忙,开年事情很多。
秦篇很快出来了,裹着白色宽大的浴袍,一双细长的腿晃在明媚的灯光下,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床边拿起手机。
刚好又打过来了。
被接通的那一秒,那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这是第四通电话。
“篇篇?你在哪儿?”
秦篇轻咳一声,“刚刚在洗漱,不好意思。”
边秦闻言轻舒口气,没想那么多,以为她是在自己房子里。
“手好点了没有?”
秦篇看着刚刚冲掉的药,已经不怎么疼了,但还有些明显的红,“小问题,没事了,别担心。”
边秦安心了,已经不早,吩咐她早点睡后,很快挂了电话。
秦篇放下手机,往后倒在软绵的床上,洗漱完,她睡意消了一半。
床头放着一杯烟丝缭绕的牛奶,秦篇躺了一会儿,端过来一边喝一边想事情,想来想去,都是隔壁那个人。
他是不是......也喜欢她的呀?
不然......
秦篇半阖着眼思忖,半晌,呼了口气撑起来打开窗帘,城市的夜景绚烂得让人眼花缭乱,雪已经小一点了,稀稀疏疏的在空中打着转飘落,格外好看。
站了一会儿,秦篇把认识后的所有场景都过了一遍,时间太短,那些场面很快就都在脑海里一帧一帧放过了。
他对她,好像从第一眼开始就是温柔的。
是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她哥哥的原因?
可本性的话,他明明几乎身边没有过一点花边新闻,除了那个女演员佘宓,她还没发现他身边有女人出现仰或追求者。
她哥哥的原因的话,好像有点可能,他当初不是真的不认识她的,他是......看过照片的。
可是,秦篇想了想又眉头微微蹙起,因为这层原因的话,他就不该让她喊他的名字,对她,也应该像孔律肖那样,一直宠溺,但就是妹妹。
他对她,明明......有点暧昧啊。
那道深不见底的眼神,现在想想她都浑身发烫,心口絮乱。
之前没动心,她没什么感觉,动了心,蓦然就觉得,她每天想对他做的,不由自主想做的,他都是那么对她的。
不明不白的想了半个钟,凌晨一点了,秦篇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放下杯子转准备上床睡觉了。
应谈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时,就想到了秦篇的手,没有包扎的,肯定被水冲掉了。
他出门拐过去,发现灯还亮着,就马上敲了敲门。
秦篇刚坐到床上,闻声,起来走过去。
门开后,发现寂静的门口他也穿着一身浴袍,秦篇脸色马上一红。
里外都还灯火明媚着,应谈一眼就看出来了,轻咳一声拿起她的手,“要睡了吗?”
“唔。”
“等我一下,我去拿药来重新给你擦。”
秦篇乖乖的点头。
人下去了,她还在门边站着,直到几分钟后,重新听到脚步声。
应谈见到门边的人,一笑,揽着人进去,“站这里做什么。”
到了床边,秦篇坐下,他屈膝半蹲在她身前,手握在左手里,右手一点点给她擦药,涂好了,拿了纱布缠上,免得她睡觉碰到被子,药又没了。
全部弄好,抬眸时,应谈发现她眼皮已经不太抬得起来了,一张白皙柔嫩的小脸全是倦意,低着头看,长睫轻颤,灯光在她侧脸鼻翼上洒下一层灰色剪影,格外好看。
那瞬间,心猛的摇晃了下。
秦篇迷迷糊糊的呢喃,“好了?”
她困到一个点了,声音都低了好多,带着一卷鼻音,像一只小可怜。
应谈深吸一口气,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脸,“好了,睡吧。”
秦篇想要起身送他,他把人按住,放她躺下,拉来被子盖好,顺着把灯关了,留一盏浅黄色的壁灯。
随后,看床上的人,“晚安。”
秦篇困倦的看他两眼,又扯出一个笑,“晚安。”
应谈关了房门出去,回自己卧室去了。
到凌晨三点,他喝了口咖啡,放下早前秦篇看的那张行程表,倒在沙发里轻呼口气。
之前完全不知道会忽然有机会和她见面,直到泰青那位高层的生日前一周,接到对方电话,他当时还在纽约,问他是不是一周后有览市的行程,是的话,一起吃饭聚聚。
本来是下意识的要拒绝的,生日他也没有参加的习惯,但是那天,电话里中途意外的传进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正是早上六点的时候,他通宵忙完正要回去,在一处交四通八达繁华的叉口等绿灯,那边是傍晚六点,女孩子的声音伴着高跟鞋哒哒的传了过来,问了一句,“晚餐订的哪里呀?”
话落,发现对方在打电话,又抱歉的一笑,说不好意思。
泰青那位高层笑着把她留下,说没事,电话里是自己人,没关系,然后告诉了她晚餐在市区一家餐厅吃,待会儿一起去就行了,随后才继续跟他讲起了电话。
他当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脑海里盘旋着对方刚刚说的篇篇两个字,有些不可思议。
随后,不动声色的问,生日,你们泰青的人都会去?
对方又说,不会,那天他在览市出差,只有一同在那边的几个人会去,还有他们那两天要去玩的篇篇,估摸着也会去,其他都是合作人。
一听,他当场就答应了。
她要去览市玩......
有可能会去?
那他怎么可能不去。
去了意味着有可能遇见她,认识她。
后来谈完事情被李维忠喊去接她,是他没有料到的,压抑着开怀,淡定的和他问名字电话,然后,成功见到了人。
九点,广场最繁华的时候,她穿一身白色裙子黑牛仔外套站在人流里,高挑的身子被光影拉得更显纤细曼妙,长发被风扬起又坠落,美得醉人,自身就是那个时间最美的风景。
后面路上遇上的那点事故......
应谈一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那还真是没料到,没料到最后,居然得天独厚的和她吃起了两个人的宵夜,又约了顿早餐。
她说聚会没有去成,他是不是其实很开心。
他确实很开心……无比的开心,但不是因为不用去聚会,偶尔去去,他也不是很抗拒。
那晚,他开心的是和她意外的一起单独吃宵夜。
想都不敢想的事。
过去这么久,现在想来,他也满腔的不可思议和愉悦,居然就那么第一次正经见面,就和她单独吃起了东西了。
从头到尾发展的,完全始料未及,所以行程......
现在看看,有点多,得腾带点时间出来了,不然哪天跑了都不知道。
应谈轻吁口气,放下咖啡进浴室洗漱。
出来时他走到隔壁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安静无声,应该睡着了,就安心的回自己房间睡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半夜外面小雪又转大,到天亮时才停下。
秦篇早晨八点醒来,在床上翻滚了两道,迷迷糊糊才看清房间的摆设,然后一愣,才想起来她在哪里。
她火速起身,洗漱完换了自己的衣服溜下楼。
偌大漂亮的客厅安安静静,只有桌上放着一份报纸,听到厨房有声音,秦篇脚步轻轻的过去了。
人快到时,应谈看出去,隔着几米,两人视线交缠在一起,直到越来越近,她踩过几道由外折射进来的光线,趴在厨房门上。
“你在做什么?”她甜甜的问。
应谈:“给一只小可爱做早餐。”
秦篇愣了一下,然后脸颊迅速染上粉嫩的红。
应谈打开微波炉,招了招手。
秦篇眨着眼看了看,走了进去。
应谈试了下杯子,温度合适,把牛奶端给她,然后吩咐,“在旁边玩,或者出去餐厅坐一下,早餐快好了。”
秦篇当然在这里玩啊,他转身继续侍弄烤箱,她在旁边捧着杯子这看看那看看,“你怎么会做饭,唔,不是,你居然会做饭。”
应谈脸色闪过一阵温柔,“你不会?”
秦篇转头,“也是会一点的,但是,我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就懒得折腾,都是出去吃。”
自己一个人......
应谈伸手摸摸她的头。
秦篇舔了舔湿润的唇瓣,靠着冰箱看出去,昨晚到底是晚上,看得不是很仔细,白天看,房子是简约西式合在一起的,很是精致宽敞,那扇落地窗白天看上去,更是美妙。
“你喜欢安静?”外面虽然车水马龙,偶尔有一点声音,但大多时候,这种白天,房子还是显得安静,很舒服。
应谈看了眼她,端着东西进餐厅,低低念了一句:我喜欢你。
秦篇转身,“什么?”她没听明白。
应谈没再开口,拉开餐桌旁的椅子,“过来吃。”
秦篇利索的端着杯子过去,他坐下她对面,背着一面窗,外面浅薄的一层日光照在他一身黑色运动服和咖啡上,帅气得她要沦陷。
他给她热牛奶,自己却喝咖啡,秦篇看着,忽然心痒痒,也想喝,她之前自己都是早餐喝咖啡的。
应谈看着她的小眼神,逗了句,“牛奶不比咖啡差吧。”
秦篇轻抿一口牛奶,咽下口里的醇香后,开口,“可别人的东西,看着就很好。”
应谈被她那小模样惹的,心里柔软得也想亲一口还没试过的。
轻吸口气,把还没喝的咖啡推过去,“喝吧。”
秦篇舔了舔唇,“不要,我喝了你喝什么?”
“你不就想试试别人的东西?喝完我喝。”
“......”
秦篇脸上随即染上一道绯红,看都没看那杯咖啡,马上低头吃自己的早餐。
应谈轻靠在椅子里看着她,闲闲的轻笑:“怎么了?”
秦篇:“你自己喝。”
“确定?”
“......”
“我煮咖啡还行,应该挺好喝的。”
“......”
“就今天了,除非今晚你还在这住,明天继续给你做早餐。”
秦篇手指一紧,端着牛奶杯子的手不自在的放下,看了看那杯咖啡,还是没动。
应谈:“嗯?”
秦篇抿唇,“我喝……你喝水吧。”
应谈轻笑,闲闲的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餐。
秦篇犹疑了下,瞥了瞥他,默默真的端起来轻呷一口。
她边喝边看他,他也不去倒水,就那么优雅的握着刀叉吃着早餐。
看了须臾,她咖啡已经放下了,他也没动静,她心一痒,起身要进厨房。
绕过他身边的时候,一只手拦腰抱住,把她压着坐在旁边一只椅子上。
秦篇心跳有点快的看着他。
应谈慢条斯理的伸长了手臂端来咖啡,喝了一口,目光越过杯子,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秦篇看着他不经意间,唇瓣覆上她的唇印,咖啡顺着滑入口中,下面喉咙顺着一阵性感的滚动,浑身都发烫了起来。
“应......”她还没喊过他的名字,喊起来特别不习惯。
“嗯?你不是喝够了?”
秦篇扭过脸,应谈伸手把她的餐盘拖过来,搂着她在日光里低声细语,“吃吧,在这吃。”
秦篇舔了舔唇瓣,看着他慢条斯理自在的又喝了一口咖啡,呼吸有些不畅,又有些......不知怎么形容的感觉,好像有点细微的愉悦,愉悦于,他和她的亲密。
吃完了,应谈把人带去客厅,给她把手上的纱布拆开,手擦干净,基本已经恢复如常了,不红了。
他手指摩挲了下她白皙柔嫩的手背,声线低低,格外温柔好听,“以后小心点。”
秦篇转着手看,没回话,应谈看过去,“嗯?”
两人对视了下,她红唇轻捻,“什么?”
应谈:“以后小心点,不然,我多心疼,红了一晚上。”
秦篇顿了下,眼睛四下乱看,心口小鹿乱撞。
这个人啊……
那么温柔做什么。
……
他很绅士,也很有分寸,吃完早餐就送她回去了,那一夜像雪一样,转眼化了,了无痕迹。
秦篇有点忙,但他更忙,所以,偶尔盯着微信上的账号,没办法说话。
她能感觉到,她找他的话,他多忙都会抽出时间陪她。
所以……这个人。
到底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的,喜欢她的话,又一直淡定从容,没有开口。
一周后,伦约影视年会,他公司。
那天正好下雨,雨中带雪,秦篇出门时被冻得直感叹。
按平时她肯定不去的,但现在……
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人,暴风雪她都去。
外面是挺冷,到了场内,声浪和人潮一波波涌来,好一点了。
和她一起来的某位泰青的花旦进来后就拐去了一堆制片人那儿说话,喧嚣光影里,秦篇穿着一身掐腰的白色长裙,难得一个人了,踩着高跟鞋站在一边,正扭头四处看看,准备打电话。
下一秒,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和别人说话。
人穿着一身深蓝色风衣,长身玉立,旁边站着一堆业内大佬。
他似乎也才发现她,精致勾人的桃花眼含着道温柔又深不见底的光笔直扫过来时,秦篇呼吸都一紧,随后,浑身蔓延过一股愉悦。
正犹豫要不要过去,他已经迈腿走来。
隔着十来米远,秦篇闲闲靠在一边墙上,脚下高跟鞋鞋跟轻转了转,眼底有笑意流转。
“就你自己?”他走近后开口。
“和别人来的,不知道去哪儿了。”音乐忽然响了起来,低低撩人的英文歌曲在角落里盘旋起来一样,一下子让整个会场安静了一秒。
那一秒里,秦篇就听到他说:“那你不找我。”
“谁说我不找……”秦篇回话,把手机换了个手拿着。
应谈嘴角轻勾,对这句话满意非常,下一秒,顺着她的动作扫了扫她的衣服。
“今天太冷了,不该出门。”还穿这么点。
秦篇一眼不眨:“冷吗?”
应谈抬眼看她,“刚刚有人从我身后路过,低喃了句快冻僵了。”
他是今天不说她,毕竟这种场合,她不可能穿太多,结果,还撞上来了。
秦篇:“……”
抿了抿唇,她面不改色的否认,“不是我。”
“那是哪个小可爱,我去找了。”
他状似转身,秦篇脸上一热,下意识的马上伸手拉住。
场内音乐变大,气氛高涨,满场撩人。
边秦正好走到三五米远的地方,见此,站停下来,一手抄在口袋,一手闲闲转着手里的手机看着。
看着她的手握住某个人士的手后,被他一秒趁机不动声色的裹住。
年会会场内人来人往,星光熠熠,应谈偏头扫过去时,他平时沉稳冷酷的好友盯着他看了三秒,然后冲他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角。
他回过神来,马上放开,默默扶着身前的人站好。
秦篇收回手,看都不看那处,仰起脸看灯光变幻的台上。
盛临刚好也过来,见到边秦,马上客气的和曾经合作过的同行打招呼,边秦回身冲她点点头。
盛临又看了看几米外的两人,心里困惑,这俩人站那么近,什么关系呀。
她笑着问边秦:“你认识?”
边秦轻哼一声,斜睨了那边的两人一眼,“不认识。”
应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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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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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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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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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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