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自己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阿姒却将虫草送到宫生的唇边。
谁知宫生则是愣愣看着她,并不张口吃虫草。
阿姒疑惑地眨巴着她的铜铃大眼。
“你不吃?”
谁知宫生则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脏。”
听到宫生的话,阿姒一怔。
脏?
阿姒低头看向自己递到宫生唇边的虫草。
条件有限,从雪地里挖出来的虫草并没有清洗过。
只听宫生又声音淡淡地吩咐她说道:“洗干净。”
阿姒闻言不仅想起,自己之前情急之下将根本没有洗过的虫草嚼碎之后喂进宫生嘴里。
若是让宫生知道的话,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思及至此,阿姒不由道:“主子,在我们村子里又一句话。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主子之前昏迷的时候,阿姒已经喂主子吃过没清洗的虫草,并未见主子有任何不好的反应。”
在他昏迷是时,阿姒喂他吃过虫草。
宫生闻言微眯着眼看向阿姒。
他当然知道,如果他处于昏迷状态的话,阿姒要怎样喂他吃下虫草。wWW.ΧìǔΜЬ.CǒΜ
阿姒被毁容的脸难以入目,然而火光中,她浅琥珀色的眼却格外明亮动人。
她是想看他恶心反胃的模样?
令阿姒失望的是她并没有从宫生脸上看到她想要的表情。
宫生挑眉:“所以呢?”
所以?
“所以这虫草其实也不用洗。”
“是吗?既然如此,便按照你之前方式喂我。”
按照之前的方式喂他?
阿姒眼底划过一抹抵触的情绪。
而这样的情绪被宫生轻易捕捉。
这丑女人竟然反过来嫌弃他。
宫生深邃的目光落在阿姒脸上丑陋的伤疤上。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从来只会是他嫌弃别的女人,他尚不曾被别的女人嫌弃过。
宫生冷冷吐出字:“喂。”
之前她是为救宫生的命,所以才会那般喂宫生喝水吃虫草。
现在宫生已经醒来,如果可以的话,阿姒不愿自己再与宫生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我……”阿姒微微张口道,“主子,我这就去给你洗虫草。”
“不必。”
就在阿姒转身时,宫生不由道:“之前如何,现在便如何。”
“……”
宫生明显看到阿姒浑身一僵。
想要为难他?
这又傻又蠢的女人只会是自讨苦吃。
对上宫生凛冽狭长的眼,阿姒只觉她刚才是在给自己挖坑,后悔不堪。
宫生的命令,她不能不顺从。
不想再与宫生有任何接触的阿姒硬着头皮将虫草送入自己口中,再嚼烂之后,她蹲下身,微微仰头将自己的唇印在宫生唇上。
阿姒的脸凑近之后,为了忽略掉阿姒脸上那道令她作恶的伤疤,宫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阿姒的双眼上。
阿姒的丁香小舌微颤着试图撬开宫生的双唇。
之前宫生出于昏迷中时,阿姒能够轻易撬开宫生的嘴。
但是现在,她却怎么撬,也撬不开。
阿姒的舌就像是轻柔的羽毛轻轻扫过宫生的双唇。
这样女人……
宫生的眼眸变得深邃。
知道宫生是在为难自己。
阿姒却出了努力撬开宫生的唇齿,别无他法。
望着阿姒就像麋鹿一样小心翼翼的眼,宫生甚至忘却阿姒脸上的那条狰狞的疤痕。
阿姒哪里是在喂他吃东西,简直就是在……
就在阿姒恨不得找一铁锹,撬开宫生紧闭的双唇时,完全处于阿姒的预料,宫生蓦地张开双唇,吞没她的唇。
“唔……”
淡淡的馨香夹杂着虫草的药香在宫生口中弥漫开来。
有过不好的过去,对于宫生的触碰,阿姒有着本能抵触。
就在宫生主动吻她的这一瞬间,宫生从阿姒眼中看到她的小心翼翼便一抹厌恶所取代。
宫生的吻越来越霸道,他不断掠夺着阿姒口中的空气。
呼吸变得困难……
她不过是想喂宫生吃东西。没想到宫生竟然会突然兽性大发。
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会不会窒息而死?
胃部翻涌,宫生的吻让她觉得恶心。
阿姒想要扭头避开宫生的吻。
她的心思似乎被宫生看穿,就在她准备扭头时,宫生抢在她之前,用他能够活动的那只手罩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躲闪。
“唔唔……”
因为缺氧,阿姒眼见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憋死的时候,宫生这才放开罩在她后脑勺的手,让她撤离。
新鲜的空气涌入喉中,阿姒大口喘息着,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晰。
然而她的折磨却并没有结束。
就像是恶魔的声音,宫生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继续喂。”
刚喘过气来的阿姒抬头便对上宫生波澜不惊的眼。
继续喂?
继续让宫生用这样的办法折磨以及侮辱她?
阿姒看向自己拿在手中的虫草。
在沉吟半晌之后,她皱了皱眉,缓缓将虫草送入自己口中,嚼碎。
就在宫生以为阿姒会再次硬着头皮,用带着一丝厌恶的眼神喂自己吃虫草时,他惊诧地看到阿姒将原本该喂给他吃的虫草吞入自己腹中。
这是什么情况???
对上阿姒变得平静的脸,宫生微眯着眼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而阿姒则不急不缓继续喂自己吃虫草。
原来……
兔子急了也会有脾气。
阿姒这女人竟然在他面前使性子。
宫生狭长的眼中划过一抹哭笑不得的笑。
“阿姒。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
宫生的声音不见刚才那般低沉,反而变得风轻云淡,就像是在跟她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后果?
阿姒默了默,她的表情与宫生如出一撤。
阿姒亦是风轻云淡地说:“现在你我被困在这悬崖下,如果没有我的话,且不说坏了一条胳膊,你的生活是否能自理。现在没有我,空空是不会给你挖虫草的。”
但阿姒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山洞外就传来空空急促的脚步声。
“空空!”
野人空空发出声音,见阿姒手里拿着虫草,空空便将自己找到的虫草放到宫生怀里。
然后眨巴着眼,歪着脑袋看向宫生,那感觉好似在等宫生表扬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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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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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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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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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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