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她笑起来很甜>20.第二十章
  【二合一第一章】

  夏初被童琪直白的问法问得避无可避。

  他看她送严穆来,又看到严穆右手的手套不知所踪,就知道他兄弟藏匿十二年的心思终于瞒不住了。可他没想到那么爱哭的童琪被医生吓唬一通后还会理智健在地问他问题。

  他突然意识到,可能他不够了解童琪,严穆也不够了解童琪,他们一直以为她需要安稳的生活和一心一意的呵护,可真出了事,她哭归哭,却会哭着把所有事情处理好。

  这要是十二年前,他大概都会劝劝他们别分手,钱没有两个人可以一起想办法赚,但严穆如今已经这样了,刚才医生甚至下了最后通碟说他再作下去不超过三年好活,童琪的一辈子这么长,严穆注定只能是个过客。

  于是夏初推心置腹地和她说:“我是知道他对你贼心不死,但贼心不死还忍着不碰你算他这辈子做过最有良心的一件事,他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全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你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你现在再和他纠缠也没有意义,不如安心拿着他的钱嫁你的宋老三。”

  果然童琪听到这话哭得更凶了,哭到一半意识更清楚地问了夏初第二个问题:“他一开始不帮宋明骞是不是因为我,后来又决定帮宋明骞是不是也因为我?”

  夏初快给童琪跪了,他发现别人是越哭越把脑袋哭成一团浆糊,童琪不一样,她哭好像是把脑袋里的水控干了一样,越哭思路越清晰,反倒是看她哭的人会看得心软,然后再也说不出哄她糊弄她的话。

  他现在甚至有点理解严穆为什么当初分手会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编出来,他不喜欢童琪都不太忍心对着她湿漉漉的鹿眼说谎,严穆那么喜欢童琪,怕不是她一扁嘴眼底一红,别说分手,他的命都全要给她了。

  该知道的她都知道得差不离,剩下的细枝末节没有遮掩的必要,夏初叹了口气:“他现在活是为你活,死也会为你死,你说呢?”

  童琪抹眼泪的手把整张脸都抹花了,愤愤地骂:“他丫的就是个傻逼!你高考总分不超过一百都爱□□业双丰收,他天天把你当智障耍居然混得还不如你。”

  夏初:“……”他语文才25分理解能力比较差,谁来告诉他童琪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夸他?

  在急救室里呆了一个多小时,严穆总算被推出来送进病房,主治医生应该和夏初还有严穆很熟,也了解和夏初说什么他都听不懂,听懂了下次也一样拿严穆没办法,这次直接转向童琪。

  “胃镜的结果都在这儿,得多亏送过来及时,差一点胃穿孔。他的身体状况你翻翻之前的病历就能了解得差不多,贫血,胳膊,腿,肋骨,很多地方都骨折过,右侧全肺摘除,外科那边胸廓改形和拆除钢板的手术都不敢给他做,我这边不可能给他开腹,开了也撑不过去,真到胃穿孔那一步只能等死。”

  童琪没再当着医生的面哭,只是抱着沉甸甸的病历向医生询问他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和需要注意的问题。

  夏初在外面等,看他们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童琪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直接进了严穆的病房。

  “我在这里陪着就行了,你老婆刚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说你闺女找不到爸爸又哭了,你回去哄她吧。”

  夏初刚才是避开童琪接了一个他老婆的电话,但不是因为夏宝贝哭了,是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和他老婆影后顾亦晗的朋友,严穆这次的情况太危险,院长已经警告过他和严穆太多次,现在是通知顾亦晗人救不回来不是他们医院不尽力,而是面对毫无求生欲的病人,医院尽力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顾亦晗打来电话问严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院长的态度会像通知家属准备后事一样。

  夏初只能实话实说:“不是像,就是通知家属准备后事。估计他这辈子要干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宋明骞铲平宋家那几根葱,凭他的本事充其量用一年,等这件事也做完他肯定受不了亲眼看童童嫁给别人,他又是遗嘱又是财产分配的那么多破事,咱们也是时候该早做准备。”

  然后他心情有点复杂地站在病房门口,看到病房里的童琪正弯腰站在严穆的病床旁边,调整枕头的位置让他躺得稍微舒服一点。

  夏初想到她现在和宋明骞的关系,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女朋友这么照顾前男友都会觉得自己头上青青草,刚琢磨是不是应该开口让她回去,没想到自己先被下了逐客令。

  隐隐的,他觉得这个情况不太对。

  “童童,你不能这样,你想想宋明骞,严穆喜欢你宋明骞也喜欢你啊,而且你都答应人家了,你现在对严穆这么好宋明骞看到得怎么想……”

  夏初长着一张比女孩子还精致漂亮的脸,急起来嗓门可不小,严穆本来就睡得不怎么踏实,童琪怕他被吵到,不禁皱了眉:“这里是医院,你小点声行不行?”

  夏初急坏了,一想到童琪留下来的后果不但小点声行,萝莉音和雷佳音都行了,他深吸一口气,刚要拿出毕生演技开腔,童琪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先听她说。

  “首先我和宋明骞没在一起过,其次我和他也没可能,我今天刚刚和他摊牌过了。鉴于摊牌的过程不太愉快,以后大概连朋友都做不成。”说到这里,童琪停顿一下,给夏初一个消化的时间,又继续说道,“我心里总有个人放不下,也不能耽误人家吧。我摊牌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反正这辈子喜欢不上别人,就孤独终老不祸害任何人算了,结果你说巧不巧,某个罪魁祸首自己送上门来。”

  “想让我放下他,他活着的时候估计不可能,反正医生说他至多三年好活,我们都纠缠十二年了不差凑个整,等他死了可以再试试看。”

  夏初像是被她的话震惊了一样,他本来以为童琪过去之所以忘不掉严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十二年来她身边的男人都不如严穆,现在出现了一个把严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宋明骞,她没有理由不接受。

  可是他听到童琪说她在这次遇到严穆前就已经拒绝了宋明骞……

  见夏初愣住了,童琪又问:“你走还是我走?”

  夏初吸吸鼻子:“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走呗,不过我估计等他明早醒了你能把他吓个半死,所以我明天还得来。”

  童琪点点头:“行,有你在做个见证正好,省得他再什么都不敢承认弄得和我霸王硬上弓一样。”

  ……

  童琪确实很了解严穆,当他第二天在病床上悠悠转醒,看到趴在他床边的童琪,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

  闭了两次眼睛又睁开,床边的女孩儿还在,自己右手的手套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昨晚失落的记忆才开始影影绰绰地回笼。

  说过什么记不太清,只记得他凶狠地把她按在墙上亲。

  他居然真的干出了借着酒劲儿亲她的事!

  嘴唇上好像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触感,严穆失措地从床上坐起来,左手还埋着针,扯动得点滴架“哗啦”一声。

  童琪本来就睡得很浅,严穆还打着吊针,她哪敢睡死,顶多是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严穆一动她就醒了,但来不及制止,这个职业作死的二货就扯滚了针头,暗红的血沿着针管抽上去也不知道叫痛,只跟见鬼了似的看着她的脸。

  童琪的妈妈是护士,处理胃出血没办法,处理滚针从小见到大。

  她急忙按住他手背的血管把针拔下来,因为贫血,他凝血肯定比正常人慢,童琪用棉花按了一分钟才敢松懈力道,却仍然捧着那只手心疼得不行:“你乱动什么啊,左手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似曾相识的对话……高中时他每次有哪里受伤又不听她的话静养扯动伤口,她都会心疼地责备他。

  自从父亲出轨同母亲离婚,严穆几乎忘记了怎么笑,直到认识她和她谈恋爱,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在他的伤口上呼气,说些“痛痛飞走”之类幼稚的话,他总能真心实意地笑出来,然后反过来被她骂“傻不傻”。

  现在她捧着他的手,手上的温度清晰地沿着二人接触的皮肤传过来,一直蒸到了他的脸上,红透了耳朵尖。

  然而他面前的女孩儿并没有意识到他努力压抑的情绪,兀自低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嫩白的小圆脸上扫下一排阴影,扫得他整颗心都跟着发颤。

  如果他右手可以动的话,他真想像高中时那样揉揉她的头发,但如今他整条右臂和死了一样连抬都抬不起来,好像在不停告诫他早已失去了拥她入怀的资格。

  “喂喂,爹你现在想什么都写脸上了。”夏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童琪闻声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严穆眼睛里没来得及散去的痛惜。

  可没待她对此做出反应,又听夏初说:“童童你看,我早就和你说这个人是变态,会对初恋产生‘可爱,想日,但我只有三分钟所以好苦恼’想法的人果然是个变态吧!”

  【二合一第二章】

  童琪:“……”

  严穆:“……夏初,我特么爆过你菊花吗你连我几分钟都知道?”

  夏初立刻哀嚎:“你能不能别说的和你没爆过我我就爆过你一样,我只喜欢我媳妇的36D,你不也说好了为童童的32A守身如玉吗?”

  童琪:“……”要不是他谎报她的罩杯还说的和真的一样,她真的差点信了他说严穆只有三分钟的前半句。

  不过夏初这一闹,那点伤感的氛围彻底消失殆尽,童琪也发现了夏初怀里还抱着个粉团子一样的小姑娘。

  按理说像这么小的孩子都肉肉的五官长不开,但眼前的小姑娘是个例外,真的能看出很像夏初,夏初那张脸长在他自己身上都祸国殃民得不像男人,可想而知长得像他的闺女得粉雕玉琢成什么样。

  童琪其实挺喜欢小孩子的,有点想接过来抱抱,没想到夏初直接把夏宝贝放在严穆的病床上,让她自己爬着向严穆伸出手,奶声奶气地叫“干爹”。

  这是夏初的惯用伎俩,一旦他做了什么在严穆看来得把他送出去潜规则才解气的事就关门放夏宝贝。

  严穆能为难夏宝贝的爹却不忍心为难夏宝贝,最后还能耐下性子来哄一会儿。今天也是如此,他把手指递给夏宝贝玩,夏初趁机把童琪叫了出去。

  夏初问:“昨天院长和你说清楚了吗?你真想好了吗?”

  童琪倒是一点都不纠结:“不就是三年的问题吗?他说过我听得明白,三年就三年,足够了。”

  夏初觉得她还没懂,抓心挠肝地还要开口,就见童琪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三年后任何结果我都接受。”wWW.ΧìǔΜЬ.CǒΜ

  夏初又忽然觉得她什么都懂了。

  他们两个回到病房的时候严穆还在漫不经心地逗夏宝贝玩,好像是把整个人的棱角都收敛起来一样,安静乖顺得完全没有平时翻来覆去折腾夏初的样子。

  夏宝贝也懂事地抓着他的手指不吵不闹,一岁半的小姑娘已经开始明白干爹要经常来这个她只有打疫苗才会光顾的地方,她每次那么痛,干爹也一定会痛,所以她会好好听话不吵到干爹。

  不过她其实还是想要干爹抱,因为干爹不像爸爸,爸爸只喜欢抱妈妈,抱起她的时候完全没有抱妈妈笑得开心。

  小姑娘刚刚有点失落,就让人托着小屁股抱起来,童琪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从严穆的角度望过去,女孩子怀里还抱着个更小的女孩子,两个人四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瞧,连眼神都有点像。

  ……严穆怕他再这么被刺激下去,很快就会真的变成夏初所谓的变态。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确实很有先见之明,因为夏宝贝在童琪身上发现了和自家妈咪身上的粮食一样的东西,小胖手护食一样地拍在童琪胸前,然后耀武扬威地回头看干爹,还得意地按了按。

  严穆:“……”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童琪又只穿了一件白T恤,宽松款的T恤平时看不出什么曲线,却能把凹下去又弹起来的卓越弹力表现得一清二楚。

  严穆现在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去你娘的夏初,童琪这才不是32A,绝对不是!

  ……

  为了不一口气给他太大的刺激,夏初任凭夏宝贝按了一会儿就把她抱了回来,然后很正式地通知了严穆一件事:“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结婚之后老子和你在外面不清不楚了两年,现在想通媳妇还是原配的好,更何况孩子都生了,现在咱俩情断义绝,你好自为之,我回归家庭去了。”

  影帝不愧是影帝,生生把纯纯的兄弟情演绎出了几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味道,而且还是一出涉及家庭伦理的旷世大戏,其中严穆的定位大概是明知道对方有家庭还不抛弃不放弃锲而不舍勾引人家男主人的磨人小妖精……

  严穆的脸色有点黑:“你什么意思?”

  夏初揉揉夏宝贝的头发,满脸的理所当然:“没什么意思,就是我给你找到下家了呗,具体的你让童童和你说,反正我觉得对于没几天好活的你来说是件好事。”

  于是在夏初的见(tianyou)证(jiacu)下,童琪先是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然后顺便讲了一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既然我们都纠缠了十二年,不差加三年凑个整,我是觉得过去那种走到哪让人跟到哪,十几个狗仔靠我吃饭的日子压力挺大的,所以我以后就在你眼前晃,你看着我就行了,你手底下那些人可以都让他们撤了。”

  严穆恶狠狠地瞪着夏初,像是想说,你怎么什么都和童琪说,当我不要面子的?

  夏初若无其事地把闺女的头发扎成两个凉快的小啾啾,然而深深低下去的头和忍不住翘起的唇角无一不在说明他此时此刻憋笑憋得很辛苦。

  严穆只能再转向童琪,可惜他对她完全没办法凶恶,看到她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他就摆不出凶狠的样子。

  “你看夏初也没用,应该看我啊,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昨天的话都是扯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让我滚,我就和过去一样滚得远远的,再不纠缠你。”

  就算她开口的样子像个诡计得逞的小恶魔。

  “我……”那种话他怎么说得出来,噎了好半天才让语气强硬一点,“我喜不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

  这句话正中童琪下怀:“那我在不在你眼前晃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们互不干涉。”

  这下夏初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气得严穆拿床边柜上的点滴袋扔他。

  夏初应该是这两年没少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砸,轻车熟路地把点滴袋接下来:“你还砸我?行,往后咱俩各不相干,宝贝走,咱们回家,别碍着你干爹谈情说爱的路。”

  他说完真的抱着夏宝贝走了,走之前还十分体贴地带上了门。

  他走后,病房里一下子只剩下了童琪和严穆,气氛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尴尬下来。

  半晌,童琪出去向护士要了张热毛巾,然后又回到病房,不由分说地拉过他因为滚针肿起来的左手,把毛巾放在上面轻轻敷。

  严穆知道自己不该贪恋这份温柔,可看着她半跪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帮他热敷,他居然舍不得抽回手,只能任凭她拉着,无可奈何地和她讲道理。

  “童童,”这个称呼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叫过了,“我承认我喜欢你,甚至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继续和我不清不楚,你得找一个能照顾你陪你一辈子的人。”

  童琪默不作声地听他说完,然后发觉毛巾的这一面有些凉了,便给毛巾翻了个面又贴在他手背上:“你说的我都知道,还有吗,你继续说。”

  她这副“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的模样让严穆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恰好童琪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来电提示亮着宋明骞的名字。

  童琪发觉严穆手臂上的肌肉突然绷紧,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这二货嘴上说着祝你幸福要放手,等她真位于放手边缘,他又比谁都舍不得。

  童琪当着他的面接通电话,漫不经心地望了严穆一眼,按下免提的按钮。

  宋明骞焦急的声音一下子传了出来:“小姐姐,我昨天是太着急了,才口不择言说错了话。严总愿意给我投资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希望他有什么不测。我只是太喜欢你,我不介意等……”

  他不知道还要说多久,童琪探了探毛巾的温度,发现两面都要凉了,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其实没必要道歉,因为我也是昨天刚刚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严穆他至多还有三年好活。不过你也不用等我了,我和他又搅和到一起去了,不多说了我在他床上呢,你别因为我把你自己耽误了。”

  宋明骞:“……”

  严穆:“……”

  虽然童琪这么说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错。

  几不可见的,严穆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不成想童琪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女孩子突兀地凑到他面前,长长的睫毛几乎要刷到他脸上。

  她笑弯眼的模样像一只促狭的小猫:“亲耳听到我拒绝他,你开不开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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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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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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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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