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有令,侍候吕贵妃的宫人一个活口不留,杀!”
霎时间,贵妃寝宫内血流成河,无数鲜活的宫人倒下麒麟使者的屠刀之下,英魂都随着她们的主人吕烟雨而去。
曾经艳冠后宫,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吕贵妃,彻底归于尘土之下。m.χIùmЬ.CǒM
一刻钟后,麒麟使者收起屠刀,面色凝重的向赵褆汇报。
“少了一个人,是吕贵妃的贴身侍女春梅!”
春梅可是吕贵妃的贴身侍女,不知道知悉多少吕贵妃和麒麟社,以及滕王的秘密。让她跑掉,定是心腹大患,赵褆的眼中,顿时流露出让人心悸的凶光。
“她肯定没走远,封锁宫门,严查出入,把她给我搜出来。”
麒麟使者早已掌控了皇宫,赵褆一声令下,顿时,各处宫门都得到了搜查春梅的消息。
只要出了宫门,偌大的东京城,想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春梅根本来不及出宫。刚到宫门口,正要出去,就发现一群麒麟使者急匆匆的赶过来,对宫门的禁军守卫道。
“大皇子有令,严查出入宫人,缉拿要犯春梅,不得有误!”
春梅吓得大惊失色,哪里还敢前往宫门,那不等于自投罗网。转身就要走,可是这皇宫之中,遍地都是麒麟使者以及滕王的眼线,何处才是藏身之地啊!
正急得没头乱撞,忽然,一只大手把她拉过去。
春梅回头一看,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撞上了五皇子赵祈,吓得差点失声尖叫,好在赵祈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春梅的嘴,将她拉到假山之后,避开麒麟使者的目光。
赵祈已经得知滕王的阴谋,又见麒麟使者封锁宫门,便知道有什么变故,恰好在宫门口遇到春梅。
“什么也别说,跟我来!”
赵祈冲春梅点点头。
片刻之后,一顶软轿远远的朝宫门而来。轿子门口,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低下头,紧跟着半步不离。
宫门禁军认出这是五皇子的仪仗,赶紧让开到一旁。
轿门大开,五皇子赵祈依然是一副浪荡的神色,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就连轿子里面,也不见半个宫女的影子。
宫门禁军没有任何疑心,直接放行通过。
等出了皇宫,到了东京城内,避开禁军的目光,轿门口的小太监摘下头冠,露出一头秀丽的长发,正是春梅假扮的。
只有让春梅扮成小太监,才能骗过麒麟使者和宫门禁军的目光,顺利的离开皇宫,这是赵祈想出来的妙计。
轿子停在一处偏远的客栈,不多时,收到赵祈通信的柳云懿匆匆赶来,直奔客房。
“发生什么事了?”
柳云懿着急的问道,她刚进门,春梅已经忍不住哭道。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她已经死了……”
贵妃娘娘死了!
柳云懿脸色大惊。
“到底怎么回事,贵妃娘娘怎么会无缘无故死了。”
再怎么说,吕烟雨也是陛下钦封的贵妃娘娘,如今皇后已死,贵妃就是后宫之主,甚至一国之母,竟然就这么死去,听起来也太不可思议了。
要不是春梅在这里,柳云懿甚至会怀疑这是故布疑阵。
“是滕王……滕王害死了娘娘……”
春梅抹干眼泪,将亲眼所见,吕烟雨孤身在凉亭之中,意图报仇,想要跟滕王同归于尽,却不幸中毒身亡的来龙去脉,一字一句的道出。
柳云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种大事,春梅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撒谎。可这是真的的话,那爹爹真的就……
“难道爹爹真的……”
柳云懿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似乎无法接受这般事实。那自小将她带大的爹爹,真正的面目,竟然是如此吗?
“柳柳!”
赵祈知道柳云懿一时难以接受,可现在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些都是真的!大皇兄他……我亲眼见他带人血洗了吕贵妃的寝宫,还派人守住宫门,四处抓捕春梅。我们都没想到,大皇兄和滕王,竟然是那样的人。”
“五皇子殿下!云月郡主!”
春梅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对柳云懿和赵祈哀求道。
“求求你们,一定要为贵妃娘娘报仇啊。贵妃娘娘死的真是太冤了!春梅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两位的恩情。”
柳云懿和赵祈赶紧扶起春梅。
看了一眼赵祈,柳云懿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贵妃报仇。不止是贵妃,还有八王爷,还有……还有小王爷……”
“多谢!多谢五皇子、云月郡主!”
安顿好春梅,柳云懿和赵祈心事重重地走出客栈。
谁也没料到,吕贵妃突然惨死。前几晚,私邸之中,柳云懿已经感觉到了不安,可没想到,一切正朝着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而去。
曾经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一般的大皇子殿下,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沾满鲜血,助纣为虐的刽子手。
而那个从小将她带大的爹爹,高高在上的滕王,狼子野心,谋朝篡位,将所有反对他的声音,一个个抹杀掉。
“柳柳!我们一定要阻止滕王,否则,他一定会弑君夺位,将我大宋江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柳云懿蓦然地点点头,只是,望着眼前的赵祈,再看看自己。
“可是,如今我们人单力薄,小初还被关在天牢,能怎么办?”
滕王现在已经掌控了整个朝堂和皇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下文武百官,都成了他的爪牙。
而柳云懿和赵祈,一个不过是没有实权的浪荡皇子,一个更是刚刚册封的云月郡主。想要对抗滕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赵祈垂下头,片刻之后,才抬起来道。
“滕王想要篡夺皇位,势必要过父皇那一关,只要父皇在,他就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人心不服。我们先把父皇救出来,就扼住了滕王的命脉。”
赵祈所言,正中要害。
自古以来,谋朝篡位,最注重的就是名正言顺四个字。
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挥师回京后,也是柴宗训主动禅让,才有了大宋基业。若是没有禅让的诏书,太祖就是造反的逆臣,天下人心骚动,各地诸侯各自为阵,根本不会服从太祖的大宋皇朝。
滕王想要和太祖一样夺取皇位,肯定也会用这一招,逼迫皇上让位,然后在百官拥戴之下登基。
现在皇上被软禁,若是救出皇上,无异于釜底抽薪,滕王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柳云懿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春梅说过,皇上被软禁在炼丹房。只是想要救他,也没那么容易,不过,此时此刻,也只能一试了。”
“咱们今晚就行动!”
两人马上商量对策,偷鸡摸狗的事情,柳云懿比赵祈在行的多。当即就有了主意,两人还是依葫芦画瓢,扮成小太监,混进炼丹房,然后趁着看守的麒麟使者不注意,用准备好的迷香迷倒,潜入炼丹房之中。
麒麟使者虽然看守严密,但对柳云懿来说,只要不识破他们的身份,都不是难事。
到了夜深人静,一根竹管从悄无声息的角落里伸出来,冒出缕缕浓烟。
那些看守的麒麟使者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双眼一瞪,被迷翻过去,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赵祈在柳云懿身后,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
碍于情况特殊,只好暂且忍住,跟着柳云懿蹑手蹑脚的摸进炼丹房。
皇上虽然被软禁,但毕竟是一国之君,没人敢虐待,除了行动不便外,依然可以修炼丹药。
只是,现在的圣上,哪里还有这些心思。
不等长生不老的仙道炼制出来,滕王登基之后,就算留他一命,也会废黜帝号。没有了天下至尊的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义。
“父皇!”
“皇上!”
柳云懿和赵祈轻声呼唤着靠近过来。
“祈儿!是你们。”
听到赵祈的声音,皇上龙颜大悦。
“父皇,儿臣和柳柳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赵祈话音刚落,柳云懿已经耐不住了,一把抓着赵祈和皇上道。
“现在哪里还是恕罪不恕罪的时候,废话少说,赶紧离开这里再说。皇上,快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皇上也知道现在不是拘于礼节的时候,三人赶紧动手,准备离开炼丹房,阻止滕王阴谋才是正事。
正准备从后门逃离,不料,一个阴冷的声音,迎面而来。
“想逃?没那么容易……”
伴随着声音落下,无数脚步声响起,赵褆带着麒麟使者,将去路彻底堵死,挡在柳云懿和赵祈面前。
麒麟使者一个个凶相毕露,在赵褆的手下,如同张开嗜血的獠牙。显然,他已经早有准备,料到会有人来救驾,早就埋伏在一旁。
“大皇兄!”赵祈脸色大变。“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褆儿,是你……你怎么……”
皇上一脸惊愕的望着赵褆,根本不相信眼前带人挡住去路的,是自己膝下的那个皇长子。
“皇上,大皇子已经变了!”柳云懿挺身出来,为皇上解释心中的疑惑。“赵褆!你变了,我心中的大皇子,是温润君子,善良谦和,国子监的楷模。而你,已经变得丧心病狂,失去了理智。”
三人的轮番指责,落在赵褆身上,只是激起他不屑的一声冷哼和狞笑。
“我变了!哈哈……我确实变了。你们知道,我在西夏的监牢之中受了多少折磨和屈辱吗?在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柳云懿无助地望了一眼赵祈。眼前的赵褆,显然已经无药可救了!可是,赵祈仍然不愿意放弃道。
“大皇兄,难道你我多年的兄弟之情,父皇的养育之恩,你都不顾了吗?今日,你挡住我们的去路,无异于将父皇和我们亲手害死,你真的忍心吗?”
赵祈动之以情,然而赵褆早已心如铁石,根本没有一丝波澜。
“你们别怪我,要怪,就怪滕王。我只是奉滕王之命,送你们下黄泉!”
话音刚落,赵褆一个凌厉的眼色,一旁的麒麟使者会意,霎时间,刀光四起,纷纷朝着柳云懿和赵祈砍杀过来。
柳云懿和赵祈的武功,如何是诸多麒麟使者的对手,勉强招架几下,就已经狼狈不堪,凶险至极。
眼看着,两人就要被刀光吞没掉,死在麒麟使者手上。
忽然,一道劲风,从门外逼来,几个准备破门而入加入战团的麒麟使者顿时倒在地上。劲风之后,一个蒙面人忽然杀出,也不顾麒麟使者和皇上,一手抓着赵祈,一手抓着柳云懿,大声喊道。
“我们走!”
赵祈大喜,可眼看着父皇就在身后,赶紧道。
“不行,得带着父皇一起走。”
蒙面人大力拉起赵祈,回声道:“不行,我带不了那么多人。”
赵祈还要说话,不料皇上大声喝道:“祈儿!不要管朕!朕是一国之君,他们不敢怎样,你们先逃。”
蒙面人武功奇高,就算是带着柳云懿和赵祈两人。那些麒麟使者,也根本无法近身。赵褆气急败坏地呼喝麒麟使者一起围攻,可蒙面人早就识破了这一点,出了门外,立即仗着轻功卓绝,带着柳云懿和赵祈翻墙而过,消失在黑夜之中,不知去向。
麒麟使者一个个正要翻墙追去,赵褆却一把抓住皇上,大声喊道。
“别追了,小心调虎离山!”
对赵褆来说,一个大宋皇上,比十个柳云懿和赵祈都重要,赵祈和柳云懿不过是几只小鱼,翻不起多大的浪。
要是大宋皇上有什么闪失,滕王的大计,恐怕就会凭空生出不少波折。
“只要守住皇上,滕王就可以顺利登基,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赵褆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扭曲的神色,让剩余的麒麟使者,将门口的皇上,再次逼进去。
“褆儿!你这个不孝子。”
望着赵褆这幅模样,皇上龙眼怒极,大声斥道。
“朕是你的父皇,你是朕的长子,竟然投靠滕王,陷害朕和你的皇弟,简直畜生不如!难道你也想跟着滕王造反吗?”
被父皇怒骂,赵褆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扭曲之中,带着一股病态的狠意。
“父皇!你别怪我,儿臣也不想。要怪,就怪滕王,是他要夺你的皇位!”
“畜生……”
炼丹房的怒喝,经久不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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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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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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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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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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