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见到君辞之后,并没有觉得意外,似乎早已猜到了。
“不知君辞公子有什么东西要送予本王的?”
君辞的脸色苍白而透明,却比以往好多了,只是他脸上那淡淡的忧伤仍旧若隐若现,让人看了不免觉得心疼。
祁墨知道,他这是用了千年水蛭的原因,子延早已将他与云生和药圣的谈话告诉了自己。
见到这样的他,他不免觉得有些惋惜,他还有印象,小时候的君辞已经出落地很俊逸,全然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而现在,却只能坐在椅子上,难怪他脸上会有那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在下今日来,一是为了送药,二是有件事想请王爷的帮忙。”
君辞淡淡地说完之后,他身后的阿鲁自觉地将一盒子递给了他。
祁墨让管家接过了他所说的药,并没有打开看,似乎已经知道了君辞所说的药是什么药了。
“君辞公子请说。”
“救君湮。”
他只说了三个字,祁墨却已经明白了,神色不自觉微敛,眸中一片深沉。
君湮之前做的事,他不会介意,可他掳走云笙,让她陷入险境,让他无法忘怀。
君辞见到他这般神色,已经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
“这是你欠他的,不只是因为之前的抛弃,更是因为你们被困千机阁时,是他救了你们,因此还受了很重的伤,养了许久才好转了些。”
君辞说完这些话后,并没有等祁墨的回话,只是让阿鲁带他离开。
但是却在门口停了下来,顿了一会儿,君辞的声音再度响起,“救与不救,王爷自行选择,不必勉强。”
祁墨的脸上有些难以琢磨,君辞离开了许久,他的身形也未动分毫。
……
云笙或许是睡得太多了,再次醒来时,却在半夜。
她只觉得头有些重,刚想坐起身来,却被一把拉下,身体被人抱入了怀中。
“祁墨!”
云笙大惊,刚想挣扎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便知道了这人是谁,这才放松下来。
“你叫我什么?”
黑夜中,云笙虽然看不清祁墨的神色,便也能知道他现在是何表情。
此时的他,大概眉眼微挑,眸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云笙嘴角微微抽搐,却也知道反抗无用,乖顺地重新唤他。
“墨。”
她的话音刚落,唇上便传来温热,云笙忽然想起了今日马背上他所说的话。
心跳立即不规则起来,这样的紧张通过大脑传遍了身体。
祁墨很投入,她的唇就像是迷药一般,让他怎么也偿不够,最终愈演愈烈,身体渐渐燥热,也起了一种冲动。
因为他的吻,云笙渐渐迷失,但是那紧张之感依旧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就连祁墨也感觉到了。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了她,云笙也大口地喘着丝,难得地娇羞乖顺地躺在祁墨怀中。
黑暗中,祁墨翘起了唇角,他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云笙的这样唤自己而心里悸动不已。
“可惜。”
他感受着云笙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不由得叹息道。
听到她的话,云笙不由得疑惑,问道:“可惜什么?”
可祁墨却没有回答,暗中自嘲地笑了一笑。
刚才吻着她的时候,他心里有一种冲动,想要了她的冲动,这种冲动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如今因为她而出现。
可是因为感觉到了云笙的高度紧张,生怕吓着她,他只有停了下来。
他想,等她完全适应与自己的亲密后,再继续,到时候,他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笙儿,本王要离开几天。”
许久之后,就在云笙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却是说了一句令她的心不安的话。
“你要去哪里?”
云笙抬起头来,看着他,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云笙还是能凭借他说话的语气,猜到他的神情。
“你放心,本王不是去隐国。”听着她不安的话,祁墨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安抚道。
他顿了一会儿,为了不让她乱想,还是继续开口,把事情告诉了她。
“瑾珩将君湮带回了南昭,本王需要救他出来。”
“他还需要人救?就他那性子,一定过得很好。”云笙听了祁墨的话,也放下了心,却吐槽到。
她没有忘记,今日悬崖壁上他想让自己陪他死的想法,想到此她便不由得咬牙切齿。
她的话音一落,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君湮被抓,为什么要祁墨去救?不知不觉,她已将问题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去救他?”
“因为那是本王欠他的。”祁墨的眉眼微敛,眸中闪过一丝不知为何名的事,却因为在黑夜和他怀中中,云笙无法看见。
她不由得想起了白天他和君湮的对话,她记得得很清楚。
“所以,你与君湮从小继续认识?你也不是榕国真正的墨王?真正的墨王已经死了?而你却是真的祁墨?”
云笙的话有些饶,她自己也不是太懂,只是重复了君湮的话罢了,她想从祁墨这里找到答案。
“君湮告诉你了?”
听到云笙的话,祁墨的双眸微眯,折射出一股冷然,声音却没有变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云笙的问题,却也算是默认了。
“我有些不懂。”
云笙原本是不信君湮的话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现在当她将他说的话在祁墨勉强重复时,祁墨却承认了,这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本王出生在隐国,自然与君湮从小就认识,可本王确实是榕国人,也是真正的祁墨,先皇之子。”
面对云笙的疑惑,祁墨迟疑半响,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他也确实该让他的笙儿了解下他了。
“那么之前的墨王又是怎么回事?又怎么死了?你又怎么成了墨王?”Χiυmъ.cοΜ
祁墨的回答并没有解决云笙的疑惑,反而更加她带入了更深的疑问漩涡中。
原本神色还算轻松的祁墨,在听到云笙的这一串问题时,渐渐变得有些凝重,他不由得想起了过往的一切。
睫毛微微颤抖,他不自觉地将云笙搂得更紧了。
“墨,如果不想说便不用说了,我能理解你。”祁墨的变化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难以启齿的,便安抚道。
祁墨摇了摇头,并未放开她分毫,叹了口气,“本王可以告诉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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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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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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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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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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