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是老鼠在窜来窜去,我安静的窝在那一直听到监狱外的屋檐上的滴水声,渐渐的滴水声被脚步声所取代,监狱的大门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出现在我面前,这双鞋子似乎似曾相识,我缓缓抬头看了过去,王芝芝正站在我面前。
我已经料到是她,一点意外也没有,王芝芝朝我走了过来,她同我一起蹲在了地下,和平视着,用手掐住我的下巴说:“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不好受?你现在还没体会到我那句恭喜是什么意思吗?”
她低低笑着说:“从一开始你不过是镜迟留下来引出你外公的棋子,宠爱?喜欢?”王芝芝笑着说:“你觉得镜迟会爱上一个杀了他全家的仇人之子吗?他当初之所以不杀你,留你到现在,不过是为了有一天引出你的外公,一步一步给你设圈套引你往内钻,就连我都在陪他演一场戏,每一次在你们全家都以为他对你多重要时,每一次当你在我面前以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对我趾高气扬的时候,我都在心里无比的同情你,小姑娘,果然很容易被这样的宠爱而迷失了方向。”她稍微用力掐住我下巴说:“你也不用脑袋自己想想,你若真是他的软肋,他又怎么会把自己的软肋丢去袁家那种地方。”m.χIùmЬ.CǒM
接着王芝芝将我往后一推,我整个人倒在了地下,脸趴在了草堆上,草堆里的恶臭从鼻尖钻了进来。
她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向我说:“还记得你怀孕的那次吗?那个孩子你以为是一个意外才流掉的吗?”她笑得无比得意说:“药是我亲眼看到他交到青儿手上的,你的好丫鬟按照他的吩咐,每日往你平时的饮食内随便撒上一点,还不足两月的孩子流掉,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以为他真会让你怀他的孩子?”
王芝芝用满是同情的眼神看向我,啧了两声,她正要转身出去,可谁知道就在这时,王淑仪也从监狱外面走了进来,来到了王芝芝身后,唤了句:“夫人。”
王芝芝见她手上拿着被子和毯子,便问:“谁让你送过来的。”
王淑仪低下头说:“您有所不知,以前我曾是二小姐家的丫鬟,我今日来,不过是尽尽主仆情谊。”
王芝芝轻轻一笑说:“你倒是忠心的很。”王芝芝也没阻止,而是叹了一口气说:“也罢,就让她在这舒舒服服待着吧,毕竟长夜漫漫,没有一床温暖的被子,怎能安心入睡呢?”王芝芝瞧了瞧周围的环境,大约是里面的恶臭味太刺鼻了,她用丝帕捂住自己的鼻子说:“她可是娇生惯养惯了的,可别让这里面该死的老鼠咬到她了。”
王淑仪垂眸安静立在那。
王芝芝没有再多停留,转身从这监狱内走了出去。
等王芝芝离开后,王淑仪便走了上来,蹲在我身边唤了句:“二小姐。”
我趴在那没有动,她又用手轻轻拍了拍我肩膀说:“二小姐,您还好吗?”她见我还是没有反应,便没有再继续,而是替我在一旁铺好被子说:“我知道您一向爱干净,所以替您拿了一床被子,晚上要是冷,您还能够御寒。”她一边铺,一边低声说:“没想到短短十几载,当初陆家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真不知道该说是您命苦,还是这世界太过公平,风水轮流转得如此之好。”
她笑着说:“您知道吗?当年在您家为奴的时候,大冷的天,我有洗不净的衣服,您的,大小姐的,您总不会为我们这些丫鬟着想,衣服穿上还没两个小时脏了便要换,大冬天的,我一整天的时间,便是卧在洗衣房替您洗着衣服,手上冻疮还没好,您下一件弄脏的衣服又来了,那时候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有您如此命好那该多好,冷了有衣服穿,热了有丫鬟们扇扇子,淘气偷跑出去玩了,老爷夫人也不会罚您,只会教训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以前我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是您。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我就不想了,命还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沦落得和我们一样吗?”
她笑着凝视趴在那的我说:“不,甚至比我们这种人还不如。”
地下的被子被她铺得整整齐齐,她见我趴在那还没有动静,又说:“这可能是我为您最后一次铺被子了,就当是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以及您陆家对我的养育之恩。”
她说完勾着唇,缓缓站了起来,并且朝趴在那的行了一礼,再也没多说一句话,便朝外头走去,到达门口后,她对门口的狱卒说:“多照顾照顾些,可别亏待了这位小姐,怎么说,她当初也是穆家的小姐,以及袁家的少奶奶。”
接着,她从袖子内掏出几块大洋,丢在他手心说:“去吧,照顾好了,还有赏。”
那狱卒淫笑了两声问:“只是不知道怎样才算照顾好?”
王淑仪笑着说:“至少让她舒服得说不出话。”
那狱卒立马哎了一声,王淑仪瞧了他那一脸猴急的模样,抿唇一笑,没有再多停留,便径直离开了这里。
里面只剩下我跟那个狱卒后,那狱卒开始解着衣服朝着我这边一步一步走来,当他蹲在了我身边后,拽着我头发将我脑袋从草堆里拽了出来,他淫笑着的盯着我脸看了良久说:“没想到我赵四竟然还有机会睡到这样极品的女人。”
他说完,整个人忽然骑在了我身上,开始用力的撕扯着我的衣服,我用力的尖叫着,挣扎着,闪躲着。
他越发的兴奋,如一只眼睛发着红光的狼一般,手开始顺着我腿去扯我的裙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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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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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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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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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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