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大人拉过二哥,柔声笑道:“景顾吉说的没错,阿玛和额娘这是高兴呢!”
二哥景顾吉还听不懂善意的谎言,听得额娘赞同自己就又高兴起来,得意的冲仍在父亲怀里的舒宜尔哈一笑,父亲大人眉头一皱,对母亲说:“景顾吉也太毛躁了,景顾勒这个岁数时可比他懂事的多,你也莫要一味宠他,过了年就让他跟着景顾勒一起读书吧。”
母亲仍是好脾气的笑着:“都听爷的,爷给他们起名景顾勒和景顾吉,希望他们能成为谦虚谨慎、令人尊敬之人,妾身自会好生教养,不会让他们辜负爷的期望。”
舒宜尔哈转转眼珠,原来自己哥哥的名字是这个含义啊,这名字倒是不错,寄托了父亲对儿子的期望,不过这么一对比,自己的舒宜尔哈好像有些太随意了,就因为是六月生的,就起名叫莲花,是不是有些太不上心了啊?!
这么一想,舒宜尔哈不觉有些不舒服,伸出小肉爪,照父亲大人脸上呼一巴掌,顺势抓住父亲的耳朵扯两下,她那小肉爪也没二两力气,父亲大人还当是跟他玩儿呢,伸出大手掌握住她的小肉爪,一边捏着她的小爪子,一边把两个儿子打发回房,方对妻子说:“今儿我去新宅子看了,虽然地方不算很大,不过位置不差,房子也是极好的,只要略修葺一番即可,我已经派了人过去收拾,最多一个月就能入住,家里的东西你也看着安排,把要带走的装好箱,再有,要带哪些人过去,你也要心里有数,提早做好准备才是。”琇書網
要搬家?舒宜尔哈耳朵支棱起来细听,在今天之前她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母亲把舒宜尔哈从父亲手上接过来,说:“爷放心,我都省的。不过阿玛怎么忽然想起要分家来?难道有谁在他老人家跟前说什么了?”
父亲摇摇头:“这我却不知,不过家里房子紧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兄长们都有心搬出去单住,只是阿玛不提,做儿子的哪能先开口?如今阿玛开了口,也算是件好事。”
母亲说:“这倒也是,家里地方不够住,也是没法子。咱们这一房还好,就咱们五个主子,二进院住着也不算挤,三哥家与咱们一样,也还好说;二哥和四哥都是一大家子人,挤一个院子着实憋屈,二哥家的尹德赫眼看要添丁,尹德本又要娶妻,都没地方,就是大哥,虽说分给他的房间多,可他家人更多,侄子们娶妻生子,地方更狭小了;这是其一,再则就是人多事多,口舌也多,能搬出去单过,咱们也能清净不少。不过俗语说‘父母在不分家’,阿玛和额娘健在,咱们分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父亲不在意的一摆手:“这有什么,家里地方不够,兄弟们搬出去也是常事,又是阿玛做的主,能有什么不好的?何况咱们家也不是什么显贵之家,虽说也姓富察,却跟马齐那一支扯不上关系,京城里跟咱们差不多的人家丢个石头就能砸到,谁还能费心盯着咱们不成?”
舒宜尔哈眨眨眼,把脸埋在母亲怀里。原来自己姓富察啊,真不容易,穿过来九个多月才知道自己的姓,没办法,平常都是喊的名字,她知道自己老爹叫额尔赫,还是因为听到祖父和祖母说起来才知道的,而母亲称呼父亲“爷”,哥哥们叫“阿玛”,姓氏还真没人提起,家里大门的匾额上有,可惜舒宜尔哈聊聊几次的出门,都是坐在车里,没机会往外面看,祠堂的族谱上自然也有,但那东西她一个女娃儿没机会看,结果到今天才知道。
母亲笑了笑:“夫君这么说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咱们如今纵然比不得马齐那一支,以后却未必。阿玛现今也是三品,大哥二哥也是前程看好,您虽然无心仕途,却也是堂堂正正的进士,又比谁低一等了?”
额尔赫摇摇头,笑道:“大哥二哥前途无量是真,我却未必,你也知道我不耐烦应付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现在也不过是个七品,大哥端方二哥厚道,遇事他二人定会护着我这个小弟,咱们倒也不用担心被人所欺,只是连累你不能夫荣妻贵,倒是我对不住你……”
他说着拿眼觑妻子一眼,舒宜尔哈仗着地利,明显看到母亲大人被他看得脸都红了,不由在心里撇撇嘴,这两口子**也不看看环境,她这么大一灯泡还在呢,不嫌屋里太亮了啊?!
很明显人家两人真不在意舒宜尔哈这个灯泡,她母上顿了顿,说:“我又不图多大的富贵,只要衣食无忧就够了,重要的是夫君心里有我……”
舒宜尔哈忍不住抖了抖,她真听不惯肉麻话,好在她父母也没多说,两人相视一笑,颇有浓情蜜意的感觉,就听额尔赫说道:“让乳母把女儿抱下去吧,你抱这么久,也该累了……”
舒宜尔哈一听,这是要挪开她好为自己提供便利呢,她还想多听一会儿呢,忙伸手抱住母亲大人的胳膊,可惜小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母亲一声吩咐,乳母就抱着她回房了,哪怕她假模假样哭了两嗓子也没让人改变主意,只好随乳母一起回房睡觉。
舒宜尔哈的乳母姓李,二十四五岁年纪,是个温柔和气的女人,而且耐心超好,说话轻声细语的,把舒宜尔哈照顾的细心又周到,看得出母亲找这样一个人做她乳母是用了心的,她把舒宜尔哈放在床上,一边轻声哼着舒缓的曲调,一边用手轻轻拍着舒宜尔哈,看舒宜尔哈睡安稳了,才轻轻起身,把灯又挑亮些,拿出件绣活做起来。
不一时又进来一个丫鬟,十五六岁年纪,是专门照顾舒宜尔哈的大丫头,名叫绿云,她看一眼舒宜尔哈,见她闭着眼睛,忙放轻手脚,轻声说:“格格睡下了,嬷嬷也休息一会儿吧,绣活白天做也不迟,这灯又不亮,别再伤了眼睛。”
李嬷嬷手上不停,嘴里说道:“我就做一会儿,不碍的,白天要照顾格格,哪儿有功夫做这些?你刚去哪儿了?当差时也敢乱跑,幸亏太太没叫你,不然看你怎么办!”
绿云笑道:“我哪儿敢乱跑呀,还不是四房的春柳找人叫我,我跟太太说了才过去的,忘了跟嬷嬷说一声,是我的不是,您可千万原谅我这一遭。”
李嬷嬷说:“我哪儿会为这点子事怪你,你跟太太说过就好。咱们太太虽然和气,却是个赏罚分明的,最见不得人偷懒,你也伺候太太几年了,想来也不用我提醒。”
绿云忙说:“我知道嬷嬷也是为我好,我心里都记着呢!嬷嬷你猜春柳找我是什么事?”她也不等李嬷嬷回答,径自说道,“前儿个老太爷把几位老爷叫过去说分家的事,嬷嬷您也知道了吧?春柳是要跟着四房走的,她妹子春杏却在咱们院里洒扫上做事,她想找我求一求太太,把春杏送到四房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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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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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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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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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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