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房屋倒塌,但是熊熊的烈火还在燃烧,村民惊慌地跑去泼水灭火,然而不知道是什么火,就算用水泼上去也没有半分减弱,村民都害怕了,又吵闹起来,有人快速跑去村长家。
这时,花七动了,他往前走去,然后绕过那些村民去到安静无人的另一边,面色淡然无畏地踏进火海中,他侧了侧脸,直接无视扑过来的烈焰,身体像是无机质一般直接穿过火光,一直走到火源的地方,捡起地上的无尽火石,四周的火海便渐渐弱了下去。
他打量倒塌的房屋,在火海中已经只剩下灰烬,无论是成为献祭品的杭单,还是繁殖出来的蜘蛛都被大火瞬间吞噬,无尽火石的强大连一些恐怖都可以烧死,但代价要折损寿命,不过这里只是烧毁一间即将成为恐怖的房屋,并不会折损太多,也就一个左右寿命,花七收起无尽火石后,又从火光中走出去。
在他走出来之后,原本灼灼燃烧的火海彻底熄灭了,那些还在泼水的村民都愣住了,觉得这场火来得诡异,去得也诡异,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木繁见队长回来,给他指了指,花七转身看去。
村长已经急匆匆跑来,也看到烧成一片废墟焦土的房屋,怔怔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放火烧死了老铁柱一家!”
“是梓星!”有村民愤怒地喊道,“村长,一定是他干的,他肯定偷偷跑回来放火,抓到他后一定要烧死他!”
另一个村民也喊道:“还有马家和毛家,今早也死了人,一定是他下药毒死了他们,烧死这个丧门星!”
“对,烧死他!”
“烧死他!”
宁音一行人都站在小路另一边的田野上,沉默地看着一个个愤怒得跑去抄起铁铲和锄头的村民,看上去身上就像附着什么东西,面容狰狞扭曲,他们什么都不顾,只想抓到梓星烧死他,顿时往后山的方向跑去。
而事情真相是花七放的火,动作之快,就连宁音一队人都没反应过来,大火就吞没了屋里的一切,杭单的死也没办法来得及调查,不过这完全跟梓星毫无关系,但这里的村民都先入为主,认为村里发生的所有怪事都是梓星带来的。
“这村里的人都不想想,一个被欺负得四处躲藏,连白天都不敢出门,晚上偷偷出门也怕被村民发现的人,这样的家伙怎么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陈辰忍不住说出来。
“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只是不是梓星而已,换了别人经历这些,多多少少都会变态,杀人放火都轻了,不过梓星这个人被欺负成这样也没有报复村民的念头,只是一直避着村民,也是第一次见,总不能认为自己真的是邪祟吧。”木繁说。
苏木阳替自己的队友说一句:“要说惨,还是我们队的水千星惨。”
大家霎时安静了,水千星确实惨,居然顶替梓星的村民身份,现在要四处躲藏,而村里六百几人,他一个人不一定应付过来,但也不会轻易被捉,他们也不再多说,趁着水千星吸引所有村民的目光,这个时候探索活人村是最好机会,反而也不急着找水千星了,一行人连忙走出田野回到那片烧成废墟的房屋。
“烧得什么都没剩了。”苏木阳用鞋尖拨了拨地面。
之所以说东九区的人狠,也因为这点,花七刚才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杭单连同房屋都一起烧毁,没有半分犹豫,十分果断,如果是宁音他们一定会有所犹豫,而对方对于局势和情况作出的举动又是合理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刚才看到杭单那样,最好就是立刻烧毁,也能阻止他繁殖蜘蛛。
宁音低头看向脚下燃烧下来的灰烬,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了,只有一股烧焦的气味,她又抬头,空中扬起的风卷着黑色的灰烬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影子从面前刮来,所有人下意识抬手护在面前,仍有种被无数个鬼影穿过自己身体的感觉,却在下一瞬又一个个化作雾团猛地散开,带着咆哮凄厉的哭嚎远去,屋里的风便静止了,众人这才慢慢垂下手,看到的是寂静地飘落下来的尘埃。
有那么一刻,所有人像来到寂静之地,一切都是死寂的,什么都没有,只有灰烬和焦土的绝望和独孤感。
过了会儿,还是尔雅先从那种无尽孤寂感回过神来,也许并没有恢复记忆,某种情感也变得没有那么强烈了,对杭单的死也只是带着一种轻淡的惋惜,她转身问裴野:“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尔雅的声音也拉回其他人的思绪,大家都看向裴野。
“我只是比你们早几分钟,来到这里就看到杭单这样,整个人被缠在蜘蛛网上,身体里不停钻出蜘蛛,四周角落全都爬满蜘蛛,有些已经爬出屋外,我没敢进去,估计进去后也会成为蜘蛛的食物。”裴野表情紧绷,但还算沉得住气,他将见到的一幕形容出来,“至于杭单,我怎么喊他都没用,应该在更早之前就死了,村里不能复活,我也没敢用诡异之物,刚好你们过来,本来我也打算关上这里的屋门去通知你们。”
宁音却想起早上起来看到房间的蜘蛛网,一切都是有先兆的。
她心里沉重,又重重吐了一气,转头对队友说:“之前杭单的后背就有点痒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尔雅站出来:“你们说我是队长,那这个忽视的过错我来背。”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蒋玉见宁音还想说什么,摇头说,“那时候我们都失忆了,只有你跟水千星有记忆,我们也对杭单的后背检查过,也提醒过他,谁会想到恐怖入侵会是蜘蛛,当时他是怎么被蜘蛛钻进身体里的,我们不知道,杭单也不知道。”
“现在的情况是杭单死于恐怖,而且死法过于诡异,他的死跟蜘蛛有关,这跟文歌被怪水入侵,寄生蜘蛛虫卵很像,只是前者死亡,后者复活,我们之前推测过蜘蛛跟诅咒有关,是不好的预兆,它也利用杭单的身体进行繁殖,来到这个活人村,这样追究起来,恐怖的不是现在这个活人村。”
白候明白他的意思,侧头问:“你认为真正恐怖的地方是消亡后的活人村?”
“我认为是这样。”蒋玉不置可否。
但这样的猜想是一个悖论,正常来说应该是尚未消亡的活人村先出现了恐怖,才会有消亡后的活人村,才会残留恐怖的痕迹,之后杭单和文歌才会相继被恐怖入侵,但现在这个活人村似乎是他们到来之后才开始变得诡异,这就变成是他们将恐怖带到这个时间线的活人村。
那么活人村消亡的真相到底是村里原本就存在的邪祟导致,还是后来的活人村给过去的活人村带来了覆灭,他们这些在这两个时间节点中出现的人又扮演着什么,是见证者,还是带来灾难的源头?如果他们不进入这个时间线的活人村,活人村是不是就不会消亡?但他们又一定会进入这里,这就是他目前所察觉到的一个悖论,甚至可能是一个无解。
而以前那些怪事只是跟所谓的邪祟有关,至于邪祟是什么,蒋玉一时没有明确的线索进行推测,他需要东一区和东九区的人告诉他这个答案。
他先把目光落在陈辰身上,对方果然也上钩。
“那平语的死又怎么解释?”陈辰就挑了一下眉,打断东八区的人,“他是死在这个活人村的屋里,除此之外,还有阿婆、跟着你们进来的教授三人,都是死于这边,如果是按照你们的说法,真正的恐怖是之前的那个活人村,这个推测不成立。”
蒋玉顺着自己思考的方向提出:“阿莫婆婆不是说过死人复活过来,所有人都会死吗,有一个人复活了,就是文歌,现在也不知去向,我认为是他的复活带来了死亡,从你们的描述,当时屋里的情况是怀疑有一个人的影子只有一个,这个人我认为可能是文歌,平语就是被复活后的文歌带来了死亡。”
“以前村里死去的人又怎么说?”
“那就要知道邪祟到底是什么了,平语的那间房屋还有探索的可能性。”蒋玉很冷静地回答陈辰。
陈辰转头就叫:“队长,你怎么看?”
“你少说废话。”历子盛眉头轻皱,但还是询问了一下花七,后者点头后,他才对大家说:“行了,平语住的房屋我们再去探索一次,这次只由我跟花七两人一起进去,其他人就在外面等我们。”
宁音几人面面相觑,只有蒋玉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身旁的白候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蒋玉点了一下头,他看得出东一区和东九区的两个队长明显比他们这一边的队友都强,那间房屋出过状况,要是历子盛和花七进去,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之后一行人快速跑去平语住的房屋,一路上村里都静悄悄,很多村民都跑去后山了,他们打算先探索完活人村再去寻找水千星。
很快他们就来到平语住的房屋前。
花七和历子盛互相对望一眼,便径直走进屋里。
里面一如之前他们逃出去时的样子,即使外面是白天,总觉得空气中流窜着一丝丝阴冷的气息,当时细薇薇摔落在地的煤油灯也还在地上,一地破碎的玻璃,不过似乎没有昨天出现那种恐怖感了,只是依旧昏暗而已。
历子盛打量四周,花七则走到桌子前看向桌面上的那盏被吹灭的煤油灯,他伸手打亮了灯光,屋里顿时幽幽亮起一圈薄光。
“地上。”历子盛低头叫道。
花七也看见了。
此刻在灯光下,两人脚下一共出现四个影子,当他们挪动几步后,身前的影子又从脚下爬了出去,只有他们自己的影子始终在脚下。
“看来东八区的人推测应该正确。”花七说。
历子盛沉思:“这样的话,我们要思考的是影子的意义,假设推测都是正确的,文歌为什么在复活后只有一个影子,只有一个影子的文歌又会有什么不同。”他对上花七的目光,“你应该也感觉到,他复活后挺正常的,至少我没有看出他像一个被邪祟上身的人,他的复活肯定跟平语的复活不同,我认同时间线不同的活人村,复活的情况也会有不同。”
花七没有应声,而是转身打量屋里的一切,两个影子在墙壁上爬来爬去,他目光从墙边的木椅转回到桌上的煤油灯,一边拿在手里端量,一边慢慢地说:“阿莫婆婆死前说过一件事,灵河有灵,一开始河水干净,后来村里的人变了,灵河跟着污浊,那灵河应该是被村民影响才会污浊,你有没有觉得干净和污浊,是不是很像两个对立面。”
历子盛闻言,已经想到什么了,在花七提到对立面的时候,他又低头看向墙壁上的两个影子,之前一些模糊的思绪都清晰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半瞬,空气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花七点头:“每一间房屋,每一个村民身上都像附着什么,村里的人认为是邪祟,给村民带来不好的事情,实则这个邪祟可以说是人心,从淳朴诚恳到逐渐自私冷漠,说的不就是村民都变得恐怖起来,活人村的邪祟就是每一个村民的阴暗面,它传染了灵河,所以也变得污浊。”
“但人是复杂的,不只是有阴暗面,也有光明面,它们可以对应脚下的影子,当阴暗面占据上风,人就越黑暗,这就是人心,某些时候人比鬼还要可怕,只有两者具备才能平衡性格,这让我想起了梓星,估计这个人只有光明面,所以能净化灵河。”
“你这样说,阿莫婆婆的死就有问题,人刚好死了,就指向梓星,这当中的目的不言而喻。”历子盛顺着他的话说道。
“确实,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花七想起文歌的事情,神色像遇到让他感到棘手的一个难题,“我更在意文歌的事情,之前我们不知道文歌心里想的,这才是我们无法第一时间知道文歌的变化,假设他只有一个影子,这个影子证明这个文歌内心只有阴暗面,在彻底丢失了光明面后,再背负着活人村恐怖的诅咒,那么复活过来的就是一个黑暗的人,也就是说活人村的复活是会抹去复活者的光明面,只留下一个阴暗面,而我们可能让这样一个恐怖的人从眼皮底下逃走了,这件事我会跟总部那边反馈,事情可能变。”
说话间,花七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一台手机,发出了一串数字,没多久,总部那边发回来一个信息,表示接收到情况。
历子盛看着花七的背包,难得说了一句:“你身上带了不少家伙啊。”
“没办法,总部不想我死。”
“出去跟他们说一下情况。”历子盛不再说废话,率先往外走。
花七收起手机,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宁音他们一直等在屋外,见两人游刃有余地探索,还有说有笑,就知道昨夜里的恐怖已经过去了,眼下见两人走出来,顿时围上去询问情况,花七仔细告诉他们,又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听到后面,大家都抽起凉气。xǐυmь.℃òm
蒋玉沉吟一声:“现在可以推测的邪祟是村民的阴暗面,甚至可以理解为以前发生的那些怪事都是被阴暗面操纵的村民导致的,那可以认为阿莫婆婆的死可能是村里的人杀死,就是为了活祭梓星,梓星这个人能净化灵河应该是真的,灵河干净的话,村民受到活人村阴暗面的操纵也会减弱。”
苏木阳说:“这个活人村真会玩。”
“玩大了,玩出另一个文歌。”陈辰跟着说。
“我在想如果当时我们没有一直追问他复活的事情,也不至于激起他的阴暗面,他也不会逃走才对。”苏橙作为文歌的队友,又是队里的女性,对每一个队友的变化都更能敏锐地捕抓到,然而连她也忽略了文歌的感受,但作为解密者,探究又是他们的本能,这或许正是活人村利用了这一点,彻底制造出一个黑暗者,苏橙叹了长长一气。
花七却摇头:“一个复活之后只有阴暗面的人,就算当时没有被激起,之后也会,而且不会很久,这个活人村一定会利用性格限制操纵文歌,准确来说每一个人进到这里之后,受到活人村的干扰,阴暗面都会占据上风,但还有另一面存在的话,至少不会轻易受到操纵,但只剩下阴暗面的人,是很容易被活人村操纵,活人村真正恐怖的也应该是这里。”
“那杭单的情况跟文歌很不同,他的死亡又是什么寓意?”宁音问起。
杭单的死就像献祭一样,透着一股诡异的死亡感,跟复活的文歌完成相反,说是恐怖,那是有点吓人的,身体里都是蜘蛛,尽管花七烧毁了房屋,但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蜘蛛爬到村里每一个角落;但又有着一丝无法形容的感觉,因为他的死亡是一种自我献祭,未必是他们猜想的那种恐怖。
“杭单死得那么惨,也是会带来不祥的死亡吧。”裴野是最先看到杭单死亡时的画面,他出神地看着外面的田野,村里的人都跑去抓梓星,田野便跟着丢荒了,深黑的眼睛便映着这样寂静下来的活人村,“这几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细薇薇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
宁音还是感到一丝困惑:“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进入这个活人村后,为什么会抹除我们的记忆,这到底有什么意图,应该不只是让我们丢失记忆那么”
“我应该知道一点。”白候一直听着他们对话,尤其在推测文歌的事情上,让他猜想了很多,在大家都看过来的时候,他收起思绪往下说,却有些锐利,“如果推测活人村的意图,那应该是想更好操纵我们,但我们有恢复记忆的手段,不过我们双方又是不同的,你们是彻底交易记忆,导致文歌事件,我们一队人甚至没有选择恢复记忆,也就不存在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但同样出现了杭单献祭事件。”
东九区的茂冬声觉得他话中意有所指,刚想说话,就被木繁按住了,摇了摇头。
花七出声:“这里目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跟总部反馈过,暂时先到这里。”
听他这样说,大家也就不再往下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蒋玉说道:“别的事先不提,在情况更加恶劣之前,我们要尽快逃出去3号房屋宁音已经探索过,存在婴儿是怎么活下来,还有他是怎么被带离活人村的线索疑点,宁音,你要留意衡兰的情况;另一个是灵河,当时我们是从地下湖的漩涡来到这里的话,灵河还是需要探索,我们可以先到灵河那边看看。”
“那走吧。”尔雅转身就往小路上走去。
宁音他们也快步跟上去,走到一半,尔雅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他们:“对了,灵河在哪里?”
白候已经越过她:“在西面。”
去到灵河,看到的河面确实是有些污浊,看不到河底,就连倒影在水面上的影子都是朦朦胧胧的,像隔着一层纱,茂冬声站在河边,忽然发现脚边多了一只只蜘蛛,排着队形成一条细长的蜘蛛队伍,他怔了一下,顺着爬过来的蜘蛛看过去,却对上一双眼睛,而这些蜘蛛就是从那个人的位置附近开始出现的,那里有一个蜘蛛洞,蜘蛛就是从那里钻出来,随即在田野上开始结网。
苏橙问:“怎么了?”
茂冬声并没有多想,只是往地上指了指:“杭单的蜘蛛都爬到这里来了。”
“都在结网了。”苏橙捡起一跟树枝往蜘蛛网上撩了一下,便扯掉正在结的蜘蛛网,然而蜘蛛结网的速度更快,很快又重新结网了,田野上看上去有一层白,苏橙手一顿,干脆丢下树枝不弄了,但转身望向活人村房屋那边,喃喃一声,“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的预感一向很准,这怎么办,花花……”
这时候,那边的花七并没有仔细听苏橙在说什么,他的心思完全落在水面上,已经伸手碰触河水,碰到的水十分冰冷,又有种被无数只手往河里拖拽下去的沉重感,他一边将感觉说出来,一边走下水中,然后一头潜进水里。
灵河很深,不见底似的,向着下游流去的河水漆黑一片,他只能模糊看见一点,随着一直往下潜,去到最深处的时候,他的双脚竟然渐渐落到如有实质的路面上,在水中飘起的衣服也垂落了下来,脚下是一条幽暗无光的路,花七并没有犹豫,顺着这条水底中的路一直向前走,入眼的前方像是无尽的路,四周是黑暗冰冷的世界。
直到尽头,他看见了一块石碑:黄泉路。
石碑的后面是一扇门,来到这里后,花七顿时感觉到身体有点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他意识到情况失控了,而且这个地方极度危险,最好现在就离开,但又受到某种强大的吸引,心脏甚至有力地狂跳起来,眼底里逐渐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狂热,他听见了呼唤,然后慢慢打开了这扇门……
作者有话要说:2021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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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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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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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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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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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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