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多心了,这件事我早就忘了。”殷景睿没有回头,淡淡道,并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常总管,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舍不得依依。”
“我明白。”
“常总管——”
听出他的冷淡,祝蝶衣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脚下却突然一滑,她一声惊呼。
殷景睿听到身后的动静,人已经快速的转身,手一伸,轻轻捞住了她的腰。
祝蝶衣却像是吓坏了一样,人突然往前一扑,瞬间就扑进了他的怀里,而她的手,更是姿态暧昧的搂着他的脖子。
一团柔软而温柔的东西撞在自己的胸膛上,殷景睿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就把她推开了。
祝蝶衣后退了几步,这才险险站住。
“为什么?”
祝蝶衣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悲伤而又愤怒的看着他。
她这样的反应,更加肯定他之前的猜测,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祝蝶衣的确是对自己有了别的心思!
殷景睿厌恶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是脑子有病吗?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按说他只是一个太监,而且马上就要走了,她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存在?
“蝶妃娘娘!请自重。”
祝蝶衣却像是被他的冷漠刺激到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怯懦,她哭着不顾一切的往他的胸膛扑上来,“凭什么,常总管,您为什么就是不能看看我,我——”
“蝶妃娘娘,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敢这样不知廉耻的扑上来,殷景睿又气又愤,侧身躲过,沉声呵斥道。
祝蝶衣扑了一个空,她更加悲伤了,夜色里,她仰头,眸子里全是悲伤和急切。
“我不在乎啊,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蝶妃的身份,常总管,为了您,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您——”
“可我在乎,你不顾及自己蝶妃的身份,可是我却知道,我是依依的夫君。”他冷冷的打断她。
本以为被他这样讽刺后,祝蝶衣会有所收敛,可显然他低估了她的无耻程度。
祝蝶衣只是用更加激动急切的语气道,“常总管,您别误会,我不会和依依争什么的,我只是想要你能对我好一点,哪怕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她拉着殷景睿的衣袖,哀婉而期盼的看着他,表白自己的心迹,“其实蝶衣很久以前,就喜欢您了,常总管,蝶衣是真心的啊!”
“够了,祝蝶衣!”无视她眼中的柔情爱慕,殷景睿毫不怜惜的挥开她的手。
而祝蝶衣许是因为太过震惊,竟然一下子没有站立住,跌坐在了地上,悲戚绝望的仰头看着他,“常总管,你是不相信蝶衣的话吗?”
用尽了力气,才忍住了心中的想要一掌劈死她的冲动。
殷景睿语气森冷,一字一句道,“看在依依的面子上,这次我就当没有这回事,若是再有下次,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丢下这句,他再也不看她,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祝蝶衣低低的抽噎声。
“常总管,您真的要这么狠心吗?我没有要求什么,我只是想求你将你的感情分给我一点点,连这样卑微的请求,您也不答应吗?”
“哼。”
殷景睿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这声冷哼已经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我到底哪里不够好?”祝蝶衣突然哭了起来,泪如雨下的盯着他的背影,执拗的想要一个回答。
“因为你不配!”殷景睿毫不犹豫的回道。
一句话,让祝蝶衣失了所有的力气,她重新跌坐了回去,泪眼滂沱。
而殷景睿却毫不怜惜,像是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他绝情的背影逐渐远去,最终融入夜色里,祝蝶衣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淌下。
空无一人的园子里,飘荡着她悲伤绝望的哭泣声,闻者伤心。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一道微弱的灯光从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闪了出来。
“娘娘,咱们回去吧。”
琉璃轻声道,上前扶着祝蝶衣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琇書網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园内,随着琉璃的呼痛声,她手中的灯笼跌落,滚到了地上,冷风一吹。
烛火跳动了一下,就熄灭了。
殷景睿憋了一肚子气,愤愤的回去了。
本来他是想将这件事告诉给苏依依,让她提防着一点祝蝶衣的。
不过一进屋,他就看到苏依依脸色苍白的半仰躺着,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十分难受的模样。
“怎么了,又吐了吗?”
殷景睿那还记得其他,立刻走上去,给她倒了一杯茶。
“我没事。”苏依依皱着眉,就着他的手,勉强喝了一口茶,这才露出一个笑容安慰他。
“等明日我设法让安然进宫一趟,你这么老吐着也不是个事。”
看着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因为长时间的孕吐,整个都瘦了一圈,殷景睿心痛不已的道。
“我没事,你别没事就麻烦安然。”苏依依赶紧阻止,为了让他放心,她又道,“怀孕孕吐都是正常的,再说前几日蝶衣送给了我一些梅子,难受的时候我含着一颗,没有多难受的。”
“那个祝蝶衣……”一听到祝蝶衣,他立刻厌恶的开口。
今日祝蝶衣那个模样,很显然是在跟苏依依抢男人,可是这种话,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所以,他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蝶衣怎么了?”闻言,苏依依立刻紧张了起来。
看着她这样子,到了嘴边的话,殷景睿不由又咽了回去。
苏依依一直视祝蝶衣为至交姐妹,心里对她十分信任,这件事若是突然告诉她,只怕她一时很难以接受。
快速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殷景睿摇头,一脸若无其事。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她即将要拿走我辛苦训练出的那批人,心里有些不爽。”
“夫君,蝶衣其实很可怜,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你就对她好点嘛,再说那些人以后你也用不到了啊。”
原来他是舍不得这个啊,苏依依立刻略带哀求的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好,夫人发话了,为夫怎敢不从?”殷景睿宠溺的笑道。
“贫嘴。”苏依依娇嗔。
两人笑闹了一阵,这才关灯就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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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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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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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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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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