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当初他们如何遇刺,她如何逃出来,辰国质子又去了哪里?
他问的十分细致,有些问题,更是翻来覆去的问,给苏依依下套,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就被他问出了破绽。
不过还好之前殷景睿早就料到皇帝可能会这样,所以事先已经和苏依依商量出了一整套完整的说辞。
所以即便皇帝问的十分刁钻,苏依依还有有惊无险的给蒙混过去了。
皇帝见自己这样问,也套不出来些什么,只得无奈的将人给放回去了。
可是苏依依走后,皇帝却并没有放松,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反常即为妖,苏依依越是回答的毫无破绽,他越是觉得不寻常。
试问,她一个女子,在那种情况下,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早就吓得四神无主了,哪里会像苏依依这样淡定?隔了这么久,竟然还能有条不紊的把当时的情况说的这么清楚。
皇帝若是对一个人生了疑,只会越来越怀疑,所以即便苏依依如何表现,他也只会觉得她这是欲盖弥彰。
李公公也了解皇帝这一性格,他立刻趁机进谗言道:“陛下,这个苏依依一定是在撒谎,您为何就这么放她回去了?”xǐυmь.℃òm
“你也瞧见了,人家回答的滴水不漏,朕就算是知道她说假话,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皇帝,一举一动都要行的端,做的正,所以即便是知道苏依依在撒谎,可是没有实质证据,他也没有办法问她的罪啊。
“陛下,要想让她说真话还不容易吗?”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皇帝看了他一眼。
“陛下,这让她开口的方法有许多种,就看陛下答不答应了。”
李公公如同开玩笑似的道,带着几分试探。
皇帝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对苏依依动大刑。
不过皇帝却有些迟疑,现在他对常睿还只是怀疑,也还并不确定这件事情就真的跟常睿有关。
常睿如此在乎苏依依,在还没有对他完全失望前,皇帝还是不想走到这一步。
李公公也明白皇帝的犹豫,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放弃。
“哎,只可惜质子了,年纪轻轻的,就因为个女子,枉送了自己的性命。”他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
不轻不重的声音,刚好够让皇帝听到。
虽然明知道他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可皇帝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还有些不高兴,毕竟李公公这句话明显在暗示自己,殷景睿的死和苏依依有关。
皇帝也明白李公公的心思,无非就是想把常睿挤下去罢了,不过他虽然喜欢看自己的人明争暗斗,却不代表他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公公这话里有话,明显是在暗示自己,殷景睿的死和苏依依有关,想要让自己把苏依依交给他。
到时侯,他来个屈打成招,这件事就算跟常睿无关,也会变成跟常睿有关了。
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很不爽!
“陛下千万不要误会,奴才也只是听了个传闻,才随口这么感慨了一句。”
李公公却是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所以并不显慌张。
“什么传闻?”
“陛下您前几日不是让奴才出去调查一下常总管,谁知道奴才派去的人在宫外,偶然间听到了一个传闻。”李公公说着,又犹豫的看了皇帝一下,似乎是在请示他到底说不说。
被他这略显鬼祟的动作气到了,皇帝提高了声音道:“什么传闻?你说!”
“是这样,奴才的人听说,有个自称是阎阁杀手的人说,前段时间,他们接了一个单子,有人让他们去刺杀辰国质子。”
“是吗?”皇帝皱眉表示怀疑,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公公,“这阎阁朕也听说过,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神秘非凡,可是却也是最讲信用的一个组织,从不会出卖雇主的姓名,即便真的是常睿买凶杀人,阎阁的人又怎么会传的你的耳朵里?”
“陛下,这件事奴才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就是当个笑话给您听一听。”李公公赔笑着道,说着又自己补充了一句,“说心里话,奴才也不信呢,毕竟常总管可是有不少的私产的,又怎么会付不起酬金。”
“酬金?什么酬金,你把这话给朕说清楚。”
看似无意的一句呢喃,却立刻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哦,就是那个自称杀手的人说,常公公当初说好的,事成之后就付阎阁八十万两白银,可是谁知最后只给了五十万两就不给了,他们多次派人催款,可是常公公却一直都拖着。
最后被逼急了,反而不理他们了,他们逼得没法,这才会出来四处宣扬此事。”
皇帝立刻陷入了深思。
这件看似是栽赃嫁祸的话,可是皇帝认真思索了一阵,却越觉得有道理。
常睿的性子他也了解一些,睚眦必报,当初他去江南赈灾,前脚走,后脚殷景睿就抢了他的女人,他买凶杀殷景睿完全是有可能的。
而且他当时是去赈灾,身上必定没有太多的银钱,若是要买凶杀人,付不起酬金也是有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那个苏依依,辰国质子连同自己的侍卫全部都死了,偏偏她一个弱女子就能活下来,还能毫发无伤的逃到江南去,若是此事是常睿做的,那么完全就可以说过去了。
“马上派人去江南,召知府入宫!”皇帝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吩咐道。
知道自己的计策一定奏效了,李公公努力掩下自己的激动,高声道:“是,陛下。”
而后,宫里看似平静了几日。
这天,皇帝身边一个跑腿的小太监过来告诉殷景睿,说是皇帝派他去舒府一趟,询问一下丹药的炼制进展如何了。
最近皇帝对自己生了疑,也并没如以往那样让他在自己身边伺候,反而是借口他太累了,只给他派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给他。
因此殷景睿也没觉得不对劲,交代了苏依依几句,就出宫了。
常睿走后没多久,常宫突然又跑来一个面生的宫女,说是蝶妃娘娘有急事找苏依依,请她速去。
有道是关心则乱,苏依依也没有来得及注意这个宫女并非是祝蝶衣身边惯常服侍的,立刻就跟着她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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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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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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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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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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