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浪的战术目的很简单,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吸引建虏援军前来支援。
然后集中强大的火力全力打击建虏援军,以达到消耗建虏有生力量的目的。
因为沈浪和参谋司都很清楚,在面对面的拼杀中,同等兵力下,别说其他明军,就是勇卫营也与满洲兵有着不小的差距。
而己方与建虏最大的优势就在于远程火力,只要与建虏拉开一定的距离,建虏再凶悍,也只能饮恨。wWW.ΧìǔΜЬ.CǒΜ
既然如此,不到万不得已,沈浪才不会脑子一热就直接冲上前与建虏近距离拼杀,那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而站在建虏的立场上,只要有机会,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冲近交战。
所以,只要己方做出一副近距离拼杀的姿态,建虏肯定会上钩,因为这是他们能取胜的唯一机会。
于是,沈浪毫不犹豫的先让所有热气球回来补充好燃料和弹药,再一起出动,火炮也随时待命。
果不其然,在己方士兵刚冲过去之后,建虏就前赴后继的冲上来,一两万的援军也迅速的出动了。
既然建虏落入圈套,沈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因为建虏下次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上当了。
所有火力都疯狂的倾泄,天上的热气球不停的飞往人员密集的位置扔下火药包。
勇卫营士兵则是机械的进行着装弹、射击,装弹、射击,基本不需要怎么去瞄准,随便对着建虏所在的方向开一枪,都很难打不中人。
后方的火炮也没有闲着,在热气球观察员的帮助下标定了射击诸元,然后不停的轰击。
泥土翻飞,伴随着残肢飞撒而出,气浪裹挟着弹片和钢珠扫向四方,周围的建虏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倒下一片,未死的伤兵发出凄厉的惨叫。
火药包的爆炸还伴随着燃烧瓶燃料的飞出,很多人的身上沾染了火球,发出惊恐而痛苦的嚎叫,疯狂挣扎,奔逃。
更多的正在前冲的建虏士兵身上泛起一团团血花,然后如割麦子般的成片倒下。
满达海看得口干舌燥,目瞪口呆,惊骇莫名。
征战十余载,从未见过哪一战有这般惨烈,持续两年的松锦大战与此刻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管是汉军、蒙古兵,还是凶悍的满洲兵,在这一刻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只看谁的运气更好一点罢了。
而趁着建虏无暇兼顾的时候,沈浪立即命令没有冲入建虏阵地的明军抽出上万人,继续去填坑、破除陷阱,将开阔面继续扩大,以备不时之需。
先从“凸”字形的两肩开始,因为先将这里拓展开了,勇卫营就可以布置更多的兵力,给建虏造成更多的杀伤。
明军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在阵地外面搞这些东西,佯攻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可是建虏还能怎么办?退是不可能退的,也退不下来,而且冲入阵地的几千明军也没有退,也不是没有任何机会。
满达海顾不得隐藏行迹了,亲自率领督战队在后督战。
他将督战队大部分直接派了上去,不为作战,只为斩杀畏战、脱逃者,先杀将官,再斩全队,非常狠辣。
因为援军数量太多,而明军的攻击太凶狠了,伤亡太大,出现畏战的士兵越来越多,一些士兵被眼前的惨状给吓坏了。
满达海担心若不强行镇压,退缩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最终导致自己这里彻底崩溃,后果将不堪设想。
“嗡嗡嗡……”进攻的号角疯狂的吹响,提醒所有人要继续进攻,不停的进攻。
“进攻,进攻,后退者杀无赦……”一个督战的牛录章京面容凶厉,举着鲜血淋漓的战刀大声咆哮着。
战刀上的殷红鲜血都不是明军的,全部都是自己人的,刀都砍得卷刃了,他又迅速的在地上换一把,继续疯狂劈砍。
“轰轰轰……”爆炸声几乎没有停歇,掀起的泥土浇在身上,都带着鲜血的味道。
“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一个才十几岁的满洲兵看到旁边的同伴被炸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嚎叫着。
同队的牛录章京看到,举着刀冲了过来,他大声咆哮一声:“快起来,你是满洲人,不是懦弱的明军,别丢满洲人的脸。”
他看到两个督战队士兵注意到了这里,正快步冲过来,一边抓着少年的衣服想把他提起来,一边大声催促道:“快,快起来,督战队来了,再不起来就死定了……”
可这个不满十五岁的满洲兵显然被吓得不轻,哭得眼泪鼻涕横***神也快崩溃了,根本听不进去。
两个督战队士兵神情凶恶的冲过来,二话不说的挥刀就砍过来,不是斩向地上的少年,而是直接砍向这个牛录章京。
这牛录章京本能的想要反抗,但长期在满清高压统治下服从命令的潜意识,让他的动作稍微迟滞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刹那,他的脑袋直接被削掉了。
眼睁睁的看着那无头尸体倒下,地上的少年似乎才清明了一些,他惊恐的嚎叫一声:“二叔啊……”
可两个督战队士兵根本没有丝毫同情,仿佛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人,毫不犹豫的一刀挥过去,这少年当即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瞪。
这样一幕在各处发生着,不管是汉军、满洲兵还是蒙古兵,只要没有在进攻的路上,就会迅速的成为目标。
在这一刻,生命是如此的一文不值,满洲统治者就是通过这般残酷的高压政策监督着命令的执行。
爆炸声、号角声、大喊声、哭嚎声交织一片,让这里仿佛成了人间修罗场。
当然,更多的建虏士兵还是在执行着命令,一些人甚至还争先恐后的冲向明军。
因为他们知道,在天上大孔明灯的轰炸中活了下来,要想继续活下去,就要离明军更近一些。
只要足够近,天上的大孔明灯反而不敢轰炸。
可是,他们的前路被盾墙死死挡住了,双方在盾墙的两面进行着疯狂的博弈。
建虏士兵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打破盾墙冲进来,而明军士兵死死的抓住手把,并用身体死死顶住,不让盾墙被撞开。
“嗵嗵嗵……”十多个建虏抬起一根粗木,狠狠的撞击在一块防爆盾牌上,盾牌后面的明军士兵差点被震飞,幸好有十多个士兵一起顶着。
可他们清楚,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撞开。
正在这时,躲在盾墙后面的明军得到命令,除了维持盾墙的士兵,其他人都立即退回来。
成百上千的明军迅速的从原路返回,让盾墙后面空出了大片位置。
看到明军在撤退,满达海不由急了,付出了这般惨重的代价,给予明军造成的杀伤微乎其微。
而且,摄政王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若明军就这样撤了,以多尔衮的狠辣,自己小命肯定不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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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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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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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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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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