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燃烧的火墙继续阻拦建虏主力前进,而被切割开来的建虏大概有两千人左右。
由于相对靠后,务达海只感觉一股汹涌而滚烫的热浪重重的轰击在自己的后背上。
然后整个人像破布一般被吹得飞起,不由自主的扑向了前面的一匹战马,整张脸直接与马屁来了个亲密接触。
颇有灵性的战马以为是主人在抽打自己,催促自己前进,猛的向前一蹿,一下子将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主人给掀了下来。
这个务达海的亲兵也是够倒霉的,刚一落地,旁边一匹受惊的战马就一蹄子踩过来,直朝面门。
鼻子当场被踩得塌陷了下去,整张脸血肉模糊,他发出凄厉的惨嚎。
务达海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让一个麾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他自己也不好受,在重重的摔到地上之后。
他除了觉得脸痛,感觉自己的整个后背都好像要被烤焦了一般,发出钻心的疼痛。
可还未等他爬起来,旁边的战马一蹄子踩在他的手上,让他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这匹傻马好似没有感觉,居然不知道踩到人了,蹄子一直不挪开,务达海一边嚎叫,一边不停的捶击着马蹄。
好不容易让这匹傻马松开蹄子,他又看到几匹受惊的马向自己这边涌来。
他大惊失色,连忙站起,但还是慢了一步,整个人直接被两匹马夹在了中间。
两匹马的马腹像两堵墙一般将他死死的夹住,而且还在不停的挤压,务达海感觉胸口一阵憋闷,都要无法呼吸了。
窒息感袭来,要死了,要死了。
此刻务达海只感觉憋屈不已,堂堂先汗努尔哈赤的侄子,居然要被马给挤死,这怕是千古奇闻吧。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其中一匹马居然良心发现,主动离开了。
务达海仿佛获得了新生,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一阵怦怦直跳,太可怕了。
不过,他还不是最惨的,离爆炸中心更近的人才最惨,除了一些被当场炸死的,还有不少人连同战马直接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这些燃烧的人马完全失去了理智,惨嚎不断。
特别是战马,被烧得横冲直撞,将原本就混乱的阵形冲得七零八落,并将燃烧的火种向四处传播,引起更大的混乱。
后方已经完全失控了,可即便是阵形的前方,这突然的剧烈爆炸,也是影响极大,甚至一些战马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而失控,一时间人仰马翻。
趁着这个机会,已经列阵应战的勇卫营迅速举枪瞄准。
“砰砰砰……”子弹一次次的轮射,弹雨连绵不绝,一个个建虏惨叫着翻滚倒下。
很多人还未从爆炸的惊惧中恢复过来,便成了一具尸体。
趁你病,要你命,突然的大乱让建虏根本没办法组织有效的战术应对,所以勇卫营的突然打击,造成的杀伤非常的可观。
几个亲兵终于看到了刚才从眼前消失的务达海,连忙挤过来,手中的战刀疯狂劈砍,不让混乱的战马靠近过来。
正在这时,其中一人震惊的喊道:“主子啊,你辫子着火了。”
说罢,几人顾不得其他,手忙脚乱的帮助务达海拍打着火焰。
可是这火焰不见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将务达海后背的衣服都点燃了,务达海又惨叫不已。
因为他们这些先锋为了加快追击速度,一开始就将沉重的棉甲脱去了,只剩下里面的棉服,非常容易燃烧。
“脱衣服,脱衣服……”有人大叫,都没时间征求务达海的意见,便飞快的扯他衣服,受伤的左手被牵动,务达海发出阵阵惨叫。
最外面的一套脱下来,发现里面的一套也着火了,又是一阵忙活,务达海已经成了光膀子。
更要命的是,辫子还在燃烧,而且已经被烧散了,他们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灭火,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将辫子给剪了。
可是,辫子是大清的象征,没有辫子那还是大清的子民吗?这可是要被治重罪的,皇亲国戚更为珍惜自己的辫子。
自家主子可是先汗的侄子,身份尊贵着呢,这要是把辫子给剪了,那可咋办。
正在这时,一个整张脸都被熏黑的甲喇章京冲过来,急切的道:
“主子啊,明军发起猛烈射击,我们伤亡惨重,还请主子快做打算吧,不然等不到英亲王殿下了。”
务达海又不是没有听到明军猛烈的枪声,不用想也知道己方的损失不会小,可他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呢。
他努力的忍住身上的疼痛,悲愤不已的吼道:“快剪辫子,剪辫子。”
两个亲兵顾不得其他,其中一人撕下一块布,迅速的用布包住着火的辫子,另一人手起刀落,直接将辫子给斩断了。
辫子不在头上,扑火也容易多了,几个亲兵又是一阵忙活,终于将辫子上的火给灭掉了。
其中一人捧着已经烧焦,只剩下一小戳儿的辫子递到务达海面前。
务达海本就被疼痛牵动得龇牙裂嘴,见此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直接挥手将辫子给拍飞了。
他抬眼四顾,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热浪还从后方一股股袭来,光着膀子都感觉非常暖和,但亲兵还是飞快的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
整支队伍已经完全混乱了,前方的伤亡还在持续攀升。
有人发起不甘的决死冲锋,有人发出绝望的咆哮,务达海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败了,彻底的败了。Χiυmъ.cοΜ
“主子啊,快做决断吧。”那甲喇章京还是无助的催促着,因为他也很绝望,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务达海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状若疯狂。
“决断,决断,自我决断吧,哈哈……”
说罢,他双眼一瞪,猛的伸出完好的右手一把将旁边一个亲兵的战刀拔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就要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还好几人就在旁边,反应也极为迅速,死死的将他控制住,并将刀夺了下来,防止他做出傻事。
“啊……”务达海愤怒咆哮。
“突围,突围,突围……”知道靠务达海已经靠不住了,这甲喇章京只得大声下令道。
可是,突围哪里那么容易。
沈浪第一时间派出军队向两翼包抄,以防他们逃脱。
毕竟这可是自己花费不小的代价切下来的一块肉,不吃下岂不是亏大了。
之所以不贪心,只放两千人进来,就是为了能够全部吃下还不会硌到自己的牙。
趁对方大乱时的几轮齐射,给建虏造成了巨大的杀伤,此刻勇卫营已经保持对这支建虏先锋军有五倍的兵力优势。
并将其前方和左右两侧全部封死,唯一的退路就只有他们后方那道火墙了。
火墙的火势太大了,还未近前就无法承受那热浪得烘烤,想要从这里冲过,需要莫大的勇气,而且被烧死的可能性极大。
所以想要突围的建虏,更多的是冲向两侧。
但是明军的火力太强大了,根本没有一人能够冲到近前,更别说突围出去了。
绝路,绝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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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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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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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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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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