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离开了医院门口。
阿may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心中暗想,是不是他只喜欢长头发的女人……
……
另外一个街道,另外一辆出租车上。
正在等红灯的间隙,坐在后座的阿琪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异味,让她忍不住一阵泛呕。
电光火石间,她心中猛然一惊。
是阿鸡!
是阿鸡!!!
她连忙循着气味攀着窗口望了过去,只看到一个戴礼帽的中年男子拎着一只行李箱,背影消失在了街尾。
是他!
没错!就是他!
阿琪连忙推开车门,跨了下去。
“哎,靓女!靓女!你去哪?!你钱还没付啦!”出租车司机身体探出车窗大喊大叫。
阿琪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张钞票,“不用找了。”
然后寻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大步跑向戴礼帽的中年男子消失的街角。
刚跑过街角,又看到前面那个男子拐进了左侧的小巷。
阿琪连忙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又跟进了小巷,看到前面那个家伙拎着行李箱大摇大摆的走着。
“没错!就是阿鸡!就是南非见到的那个家伙!”阿琪心中暗想。
光从背影上就能初步辨认出来,不过想要真实的确认他的身份的话,还要追上去设法看清他的相貌才行。
穿过不是很长的巷道,前面的戴礼帽的中年男子又向右拐进了大厦之间的楼道中。
阿琪紧随着也追了进去,结果……
眼前除了满地的杂物、垃圾之外,没有任何的人迹,那个戴礼帽拎行李箱的中年男子人间蒸发。
“怎么会?!我亲眼看到他拐进这里的,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阿琪百思不得其解,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她连忙向前小跑了几步,冷不防身侧的堆放的一排毛竹突然“哗啦!”一声,倒了一下,里面瞬间闪出一个人影,拦住了她的退路,正是南非老王中餐馆见到的那个阿鸡。
只不过此时的阿鸡打扮的更加有品位了一点,礼帽、领带、西装笔挺,还戴了一副装逼用的平光眼镜,乍看还挺有学问的。
“哦……”阿鸡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你啊!”
他杀人逃亡十几年,早就练出了极强的反侦察意识,否则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条子逮住了,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他就是用后脑勺都能察觉得出来。
“为什么跟着我?!说!为什么跟着我!”阿鸡一把就扯住了慌乱不堪的阿琪,瞪着牛眼逼问。
他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是南非遇到的姓刘的那小子的马子,但是这女人倒底为什么跟着自己,他真的搞不清楚,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要把事情问清楚。
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十几年过去了,她早就从一个懵懂无知的黄毛丫头出落成亭亭玉立的长发美女,曼妙多姿,不要说现在的阿鸡,就算是她死去的老爸老妈死而复生都不可能认出此时此刻的阿琪。
“没!没什么……我只是看看是不是你而已……对不起……我得走了……”阿琪扯开他的胳膊,夺路就要开溜。
当阿鸡是好忽悠的不?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过去?
阿鸡显然不会相信这种屁话,她跟着自己肯定有其他原因,不彻底问清楚,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长满汗毛的左胳膊一拽,大手就拽住了她的长发,往后一拖。
“啊呀!”
阿琪尖叫了一声,头皮被扯得生疼,硬生生的又被拽了回来。
“说实话!为什么跟着我?不老实交代,今天就别想走!”阿鸡面目狰狞的恐吓道。
阿琪恼羞成怒,皮鞋鞋跟一脚跺在他的脚面上。
“啊!”
阿鸡痛的直跳,甩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打得她嘴角溢血。
“吗的,死八婆,老子掐死了!”阿鸡双手一下掐住了她白皙的脖颈。
阿琪情急之下,低头张开银牙,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咬出好几个血淋淋的牙印。
“啊~”
阿鸡痛叫了一声,剧痛之下,身不由己的松开了对她的掌控。
阿琪趁机一边擦着嘴唇上的鲜血,一边头也不回的奔出小巷,逃之夭夭。
阿鸡快跑几步,还想去追阿琪的时候,巷道里已经有其他吃瓜群众进来了,他只能回头骂骂咧咧的重新拎起行李箱,按照记忆中的路径寻找前女友阿霞的家庭住址方位。
又穿过一个过道,来到华丰街,街口是连成片的邨屋,每栋都有三四十层。
上面一户一户的单元,窗户口晾晒着一小撮一小撮的衣服,错落有致。
不时的有居民从楼道出入口进进出出。
“就是这里。”
阿鸡确认了地址之后,从楼道出入口里走了进去,乘老式的电梯直达第七层。
刚出电梯门,就听到一阵的吵闹声,一个身穿印花连衣裙的女人带着个小女孩和一名头发凌乱的男的不知道在争抢什么。琇書蛧
阿鸡往前走了几步。
头发凌乱的男的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一摞钞票,急吼吼的就要开溜。
女人立刻拽住了他的沾满汗渍的汗衫,叫道:“快还给我!这些钱是要留给囡囡交学费的,你要抢也不要抢女儿的钱啊!”
“不要抢女儿的钱?!好啊!”男人突然转身,抱起身边的女儿,就开始了男子单打,边打边说:“打死就不用那么碍事了。”
“放开!放开!”女人连忙把女儿夺了回来,护在身后,却也没空再去阻挠那个男的了。
那个男的趁机攥着钞票,欢天喜地的溜了,与阿鸡擦肩而过,一身的汗臭味。
阿鸡忍不住捏住了鼻子,一阵的皱眉。
“我干你娘的,迟早打针得了艾滋,不得好死!我艹!”穿着印花连衣裙的女人面向开溜男子的背影,一阵的怒骂,却也刚好和走到面前的阿鸡确认过眼神。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婆骂老公啊?!神经病!”她骂骂咧咧的瞪着他,心中一肚子气,当然没有好的脸色。
然而,被迁怒的男子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道:
“阿霞,十多年前,我记得你嘴巴没有那么恶毒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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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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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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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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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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