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余满脸含笑冲着屋内呶呶嘴,说道:“看热闹呗!”
此时屋内海棠和金兰花那可真是唇枪舌剑,互有来往,究其原因还是海棠吃了金兰花的干醋。
金兰花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气冲冲道:“瞧你娘把你调教成这么尖牙利嘴的,把过去的好处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件事海棠那是满肚子火气,“过去有什么好处,不就是借了我们六十两银子。我们可是连本带利还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诶!到底是谁得了好处?”
金兰花哪里料到海棠是外面里子都不给了,一时辞穷,只得道:“岂有此理,我找大娘评理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在客房里。出了事,能找谁评理去!”海棠这句话可真是字字诛心了。
金兰花气急败坏道:“好!这是你的地盘,今天算我栽了。有什么话,赶明让咬爷给你送个信!”
“云三少不来,皇帝老子来了都没用。”海棠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好!那咱们就走着瞧!”金兰花转身就出了屋子,正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还受了一肚子闲气。
佟林喊道:“金姑娘,金姑娘...”这大半夜的他也不好去追,让人看见了说不好弄出什么风言风语的。
海棠还是不能善罢甘休,对着屋外喊道:“到了这个时候,客房里闲杂人等一律谢绝!”
佟林道:“有话好商量,何必动气呢?”
“你还替她说话,你知道她是谁啊!人家请你喝点酒,你就被迷的晕晕乎乎的了。”她转身走到桌前抱起那坛酒,又走到佟林身前,大吼道:“你想把我气死啊!”说着就要将酒坛摔下。
燕三郎见海棠举起酒坛就要摔,猛的冲进屋内,将她手中的酒坛抢下,“哎哎哎...这么好的东西你往门外扔啊!不要的话留给我嘛。”
海棠气的一跺脚,冲着佟林怒哼一声,快步出了屋子。
佟林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这算什么事?我招谁惹谁了!”
燕三郎为自己倒了一碗酒,轻轻一嗅,满脸陶醉着说:“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少女怀春吗?”
木余踏进屋内,见燕三郎持碗欲饮,善意的提醒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喝。”
“这么好的酒,干嘛不喝!”燕三郎说完一饮而下,道了一声“好”,又倒了一碗。
夜色更沉了,小虫们高吟浅唱,好不自在。
“小娘们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药啊?哎呦~又来了!”
刚从厕所出来的燕三郎,双股一紧,踩着小碎步又返回了茅厕之中。
……
“佟兄,你不是去桐安了吗?这是?”
刚为一户人家将丢失的牛寻找回来,返回衙门的木余就见到了被程咬银和雷大力押解着回来的佟林。
佟林笑道:“黑蟒口中舌,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
木余听得一怔,瞟了一眼立在程咬银身旁掩面嘤嘤哭泣的金兰花,立时明了了几分。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佟林在卧虎山欲要**金兰花的消息,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弄了个满城皆知。
正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佟林好不容易在古北口建立起来的好形象,立时淹没在盲从百姓的茶余饭后。
阴了一天一夜的穹空,丝毫没有要下雨的架势,反而是闷热难耐,连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都透露着一股子沉闷。
突然暗色的夜幕下,出现了一大片红色,让城东一大片人家觉得更是燥热,如同守着一个大火炉般。
“走水了,贾老爷府上走水了……”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这么一嗓子,一下子让沉闷的城东躁动了起来。
火焰流飞里,贾府里的两间侧屋上得茅草,略一着及,立时燃烧起来,顿时将整个城东都染上了一抹火色。
火还在继续燃烧着。
虽然周围的住户都赶来参与救火,但却无济于事。现在最紧要的就是遏制住火势,不让它蔓延到周围人家。
轰然作响中,房屋整个垮塌了下来,四下里火舌乱窜,如舞流星。惊呼中人群连连后退,更有倒霉蛋不小心跌倒在地,惨遭践踏。
火光忽明忽暗中,映照着每一个人,特别是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汉子,稍一眨眼的功夫他又不见了踪影。
正屋客厅之中,一片杂乱,数不清的物品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上,桌椅板凳更是东倒西歪,似是有人在此搏斗的样子。
“咦!这是...”
率先走进正屋的木余正好看到一把油纸伞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这本是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但这把伞却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这把伞的主人正是麦青山的女儿——麦玉芝。
这把油纸伞本不是专门挡雨遮阳的,而是用以防身,伞骨顶端装有一枚尖椎,所以他才能一眼认出。
此时尖椎呈以黑褐色,却是血液浸染所致,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血液。
木余刚把它收入空间,身后就传来了于翰东的声音,“兄弟,有什么发现没有?”xiumb.com
木余回过身来,脸不红心不跳回答:“没有。只能看出客厅有打斗过的痕迹。”
于翰东望了一眼西侧敞开的一间侧室,沉声道:“看来是入室抢劫,就是不知道贾老爷主仆是不是遇难了?”他转头对着外面喊道:“小刘,来查看下贾老爷的玉器有没有丢失。”
两间侧屋自垮塌下来后,火势就渐渐小了下来,再被众人一通泼水,不一会儿就彻底熄灭了。
在房屋残骸中找寻到了两具尸体焦骨,这邱月娥一案还未破获,又来了一桩抢劫焚尸案,怎么能不让人头痛。
夜色黑暗,虽然火把不少,但也不可能将骸骨全部捡出,只得等到天明时分再来拣骨。
“翰佬,余哥,佟林来了。”
于翰东头也不回冷声道:“让他回去,他自己的事都还没有解决,还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佟林直接走进客厅,道:“贾老爷是我的酒友,家中遭祸不能不问。”
木余对着佟林微微颔首,道:“我们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
佟林问道:“笑儿爷和万儿呢?”
于翰东指指外面还在挥散着余热,冒着黑烟的残墟说道:“在那里面躺着呢!”
佟林脸上不见任何悲伤,因为他知道没有经过验证,那两具尸身可以是任何人,“这里有什么线索?”
木余道:“有人打过架。”他语气一顿,向佟林眨了下眼,继续道:“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还不知道,就是麦玉芝乘着海棠的马车回到悦来客栈,让佟林前来的。
佟林立刻会意,微微点点头,向玉器陈列室走去。
于翰东紧跟其后,道:“这里是贾老的玉器陈列室。”他素知佟林的厉害,既然他来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他不曾注意的东西。
佟林问:“查到什么没有?”
木余从书案上,拿起一本书薄,“我们照着记录薄上玉器名称仔细核对,发现少了五件玉器。”
“翰佬...”
于翰东见到来人,冷嘲热讽着说:“你们俩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在山上喂狼了呢!”
程咬银辩解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云三少那个人,见了面非要把你灌醉不可。”
于翰东摆摆手,不耐烦着说:“是,金兰花的事要紧。贾老的事也不能耽搁啊!你们也知道他和老爷的交情,待会他会来验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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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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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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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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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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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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