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妈呢?不是说今天回来吗?回来了没?”红缨满眼焦急地看着他问道,“博达哥哥受伤了。”
战常胜闻言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是这事啊!那小子还真去接你了。”笑着又道,“他的伤让你妈早就治好了。别担心!”
“不是,流血了,流了好多血。”红缨火急火燎地说道,眼底尽是害怕道,“爸,我妈在哪儿?”m.xiumb.com
战常胜闻言立马说道,“你等着,我去叫你妈起来。”话落转身朝卧室走去。
景博达走进来见状,看着战常胜的背影道,“战爸爸,别听红缨的,只是伤口有些崩裂。”
“崩裂还是小伤啊?”丁海杏打开了卧室的门走了出来。
听见动静丁海杏就起身了,匆忙走出来,外罩的扣子都没来得及系上。
“孩子他爸,拿药箱。”丁海杏边吩咐边拉着景博达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手背上的血已经风干,“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不可以用力的。”说着将他的外罩脱下。
红缨看着被染红的象牙白色的毛衣,震惊的双手捂着嘴,闷声道,“怎么会这样。”
丁海杏抬眼看向红缨道,“红缨别傻站着,去拿剪刀。”
血已经将衣服凝结住了,只能将衣服剪开了。
“哦!我这就去。”红缨立马转身走向五斗橱,迎面碰上战常胜看着她道,“红缨,我拿来剪刀了。”
战常胜提着药箱疾步走到沙发前,手握着剪刀尖,将剪刀尾部递给了丁海杏道,“给你剪刀。”
丁海杏五指伸入剪刀尾部,“咔嚓……咔嚓……”直接剪了毛衣与里面的衬衫还有绷带。
剪到出血的地方,丁海杏停下来道,“孩子他拿生理盐水浇到伤口上。”
“哎!”战常胜从药箱里翻到输液用的生理盐水,打开。
“等一下。”景博达制止了战常胜。
“你想干什么?”战常胜看着他问道。
“我向前坐坐,不然沙发该弄脏了。”景博达挪了挪屁股,朝前坐了坐。
“都什么时候,还管沙发干什么?”红缨气急败坏地说道。
战常胜直接生理盐水倒在了出血的地方,整条胳膊都湿淋淋的。
丁海杏小心的将衣服揪起来,剪刀咔嚓咔嚓的将衣服彻底的剪开了。
“景博达同志,这就是你说的小伤。”红缨看着暴跳如雷的说道,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顿时泪如雨下。
“别哭,别哭。”景博达右手长臂一伸,紧紧地抓着红缨的手道,安抚她道,“不疼的,真的?”
“呜呜……”红缨哭的不能自已道,“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双眸模糊地看着丁海杏道,“妈会不会好不了。”
“有我在你放心。”丁海杏清洗了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拿着医用的绷带,包扎好,“好了,坐那边去,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我来,我来。”战常胜立马说道,话落转身去了卫生间拿着墩布过来,仔细拖了拖。
“别哭了,你看这血止住了,没事了。”景博达抓着她的手不听的摩挲着安抚她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红缨抽抽搭搭地说道,“那样我就不会让你骑着自行车回来。”
“也就看着恐怖,其实没什么?”景博达若无其事地说道。
“还说没什么?流了那么多血。”红缨哽咽道,眼睛红彤彤跟兔子似的。
“你别哭了,你这眼泪一掉,我心都碎了。”景博达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说道,“真的没事。”
丁海杏闭了闭眼,这俩人是不是忘了她还在这里,就这么旁若无人的。
战常胜来回三趟才将地板给擦干净了。
战常胜洗干净手,走过来,坐在他们对面,深邃的双眸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转。
丁海杏扯扯他的衣袖,食指点着他们俩手拉着手。
两人相视一眼,这是说开了,下手够快的。
战常胜握拳轻咳两声,吓得两人赶紧松开了手。
战常胜看着还哭的稀里哗啦的红缨道,“说说吧!怎么回事,怎么让伤口崩开了。”
红缨抬起手臂粗鲁的擦擦眼,看着战常胜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闻见血腥味儿才问他受伤了没?结果我着急他哪儿受伤了,拉扯之间,被小脚侦缉队给逮了个正着,差点儿被抓去问话。”
“怎么回事?”丁海杏担心地看着他们两个道。
红缨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委屈地说道,“受伤了都不告诉我。”
丁海杏一脸庆幸地说道,“还好遇见的是小脚侦缉队,如果被那些激进分子给抓着,军装都保不住你。”
“你呢?怎么弄伤的。”战常胜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问道,“害我们红缨掉了那么多眼泪。”
“这我也不知道。”景博达一脸无辜地说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应该是被红缨给吓的,当时紧攥着双拳,肌肉紧绷,让伤口裂开了。
当然这个不能告诉红缨了,不然这丫头又该自责了。
“真不知道?”战常胜狐疑地看着他说道,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真不知道。”景博达一脸无辜地说道。
“算了,谁知道不小心碰着哪儿了。”丁海杏别有深意地看着景博达一眼,拦住了这个话头。
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道,“你们两个没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呃……”景博达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眼神,脸刷的一下红了。
红缨羞涩的低下了头,脸红的如苹果似的,不敢看战常胜夫妻俩。
景博达左手挠挠头,一脸傻笑道,“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我们说开了。”
“让红缨抬起头来看着我们。”战常胜看着景博达说道。
景博达左手碰了碰红缨的胳膊,“战爸爸有话问你?”
红缨深吸两口气,抓着景博达的左手紧了紧抬眼看着战常胜,“爸。”
“得!我也不用问了,你用行动表示,你喜欢他对吗?”战常胜眉眼间尽是笑意地问道。
“嗯!”红缨点头郑重地说道,“我喜欢他。”
“喂!闺女咱就不能矜持点儿。”战常胜贼兮兮的笑道,“你这样可感受不到被追的乐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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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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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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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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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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