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妹妹呢?”应新华担心地问道。
“这个简单,新新跟我睡好吗?我们睡的是炕很大,在上面打滚都没问题,而且还暖和,冻不着的。”红缨温柔地看着应新新说道。
“好!”应新新欣然地应允道。
“我们住下来没问题吗?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吗?”应新华担心地说道,他不希望自己到来连累了别人。
“这个你放心,我们这里来了许多和你一样身份的孩子。家里大人出了事,孩子没人管,都是亲戚送过来的。”丁海杏看着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所以你就放心的住下来吧!”
“哥!”应新新高兴地叫道,能留下最好不过了。
“你们就放心的住下来吧!”丁海杏看着他们兄妹俩道,“今晚上就凑合一晚,明天在去服务社给你们买生活用品,毛巾、牙刷……还得在给你们做两身衣服。”
“真是谢谢你们了!”应家兄妹鞠躬再次谢道。
“好了,赶紧洗漱睡觉去,不然一会儿该摸黑了。”丁海杏催促他们道,然后拉着儿子们道,“走了,沧溟、二小子跟妈妈洗漱,睡觉去。”
“是!”小北溟揉揉眼睛道。
“战妈妈,我带着新华过去了。”景博达指指自己家道。
“好。”丁海杏点头应道,“早点儿睡,别看书了。”
“战妈妈要是停电了,我想看都看不了。”景博达笑眯眯地说道,然后拉着应新华离开,去了自己的家。
将棉被从炕头柜里拿出来,铺好了炕,“新华你先睡,我去洗漱一下。”
“呃……好。”应新华坐在了炕上,热乎乎的。
景博达又往炕灶里仍了些树枝,保证到明天早上炕都热的就行。
白天一般都在对门,所以为了节省柴火,不烧炕的,只有到了晚饭后,才开始烧炕。
景博达洗漱完毕,然后提着尿桶进来。天太冷,屋里没有卫生间,只有在屋里起夜了。
“早点儿睡,明天我在带你们参观。”景博达脱鞋,脱掉衣服,穿着秋衣秋裤,钻进了被窝,“手电筒就放在炕桌上,起夜的时候你记得摸。”
“知道了,谢谢。”应新华说道。ωωω.χΙυΜЬ.Cǒm
这谢谢仿佛挂在嘴边了,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
突然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呀!停电了。”景博达拽了拽身上的被子道,“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真是舒服。”
“嗯!”应新华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干净的被子,暖烘烘的被窝,不用再桥洞中蜷缩着冻的瑟瑟发抖,下定决心已定要好好的做事,养大妹妹。
扑簌扑簌……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应新华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怎么换了地方睡不着啊!”景博达听着如烙饼的应新华道,忽然想起来道,“担心黑子他们啊?”
“嗯!”应新华点点头都。
“这种天气,黑子他们怎么取暖,桥洞能行吗?”景博达担心地问道。
“我们捡了不少的柴火,生火取暖。”应新华微微皱着眉头道。
“别担心了,等雪停了,我们去看看他们。”景博达宽慰他道。
“真的可以吗?”应新华转过脸对着他道。
“当然。”景博达向他保证道,“现在可以睡了吧!”
“嗯!”应新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呀!还真停电了,幸好都上炕了。”丁海杏躺在炕上手拽着两个孩子的被子。
臭小子们最喜欢蹬被子了,也幸好自己机警,他们一动,丁海杏就知道,一晚上不知道醒来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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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家兄妹俩就这么安心的住下来,总是抢着做家务,由于手上的冻疮,不能沾水,就扫地或者哄着孩子。
当然更多的时候景博达带着他们一起看书,学习,不希望他们放弃学业。
期间景博达和应新华两人搭着顺风车,进城了一趟,给黑子他们送了些棉被、棉衣,还有吃的。
黑子被感动地稀里哗啦的,低垂着头将眼底的泪逼了回去,抬起头来桀骜不驯地看着景博达道,“呶!我黑子不白拿你的东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
景博达捻搓着手指沉吟了片刻道,“我还真有需要你帮忙。”
“什么忙?”黑子急切地说道。
“帮忙捡破烂。”景博达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什么?”黑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我说,这日子紧巴巴的,现在家家户户哪儿有破烂啊!”
应新华眉头微动,“景大哥说的不会是那些四旧吧!有些人懒的往废品收购站仍。”
“对,你们拉回来,像家具什么自己也可以用。”景博达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道,“还是你们像外面的那些人认为该毁了。”
“该毁不毁我们不知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成,又不是让我们杀人放火,只是捡破烂而已。”黑子拍着胸脯道,“这事情我干了。”
“冲你这爽快劲儿,每个月我给你们五块钱,足够你们的开销了。”景博达大方地说道。
“这……不用吧!”黑子慌乱地摆手道,哪儿好意思要钱。
“这是你们该拿的。”景博达坚持道。
“收下吧!”应新华随声附和道。
“那好吧!”黑子勉为其难地应道,眼底溢满了笑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总不能一直住在桥洞吧!”景博达挠挠下巴道。
“不住这里我们住哪儿?”黑子希冀地说道,“我们做梦都想有个家,可是我们现在是人见人厌,狗见狗烦的。”
“你们怎么不去福利院?”景博达看着他们突然说道。
“大哥你说笑的吧!那福利院也不是谁想进就进去的。”黑子嗤笑一声道,“况且我们都这么大了,福利院哪里会收养我们。”
“这样啊?那我来想办法。”景博达突然问道,“我这一路走来,看进那海草房好像没有人住。”
“那属于大队的,就是空着也不会给我们这些流浪儿住啊!”黑子满脸羡慕地说道,他们做梦都想又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景博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心里盘算着给孩子们弄个窝。
没有好的办法前,只能暂时这么着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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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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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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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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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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