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扶住额头,双眼微闭,连日来的劳心劳力令他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安眠。
片刻后,他恍然惊醒,一抬眼,却发现台下不知何时来了一黑袍老者,自顾自地坐在一盏椅子上,旁若无人地品着茶,他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请魏王恕老朽不请自来之罪。”黑袍老者见曹操醒来,洒然一笑,胸有成竹道,“王上心中之忧,吾已知矣。”
曹操的脸色很快缓和,平静道:“你是谁?”
黑袍老者沉声道:“老朽乃嬴姓徐氏,单名一个福字。”
“原来是扶桑王,寡人失敬了。”曹操惊讶道,“据寡人所知,扶桑王即将登基皇位,连年号都已定下,怎么有空来寡人这里作客了?”
徐福苦笑,将扶桑诸事七分真,三分假地和盘托出:“说来惭愧,老朽如今也不过丧家之犬罢了,原本......”
曹操暗暗心惊,原想李白那三人东渡扶桑,根本不可成事,却不曾想,居然凭三人之力,就推翻了徐福掌控的偌大扶桑国......
心头猛然升起了一丝无力感。
罢了,寡人如今身为大魏国君,岂可与这等无脑武夫相提并论?
这徐福老儿当初险些祸乱整个华夏,如今来我帐中,难不成是想让我也像当初的秦王一样,为其傀儡?
曹操想到这里,皮笑肉不笑道:“扶桑王的遭遇寡人深表同情,不知先生今日前来,有何教我?”
徐福慷慨道:“若王上愿意提供战俘,组建血族大军,吾将倾力襄助王上统一三国。”
曹操沉默了。
虽然徐福风评极差,但血族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虽说当年秦国深受血祸荼毒,但若非有不少血族成为赢秦氏的武器,秦国也未必能从七国之中脱颖而出。
这是一把剑,握不好就会伤人伤己。
“力量......”
他长叹了一口气:“先生可有所求?”
徐福洒然道:“老朽如今年岁已高,如今又死一回,早已看破世事,惟愿能借王上之手,多得一些战俘,好用来研究魔道术法。”
曹操的手指轻轻地磕着椅子扶手,片刻后点了点头:“寡人允了。”
徐福当即五体投地:“徐福拜见王上。”
他喃喃自语道:“徐福,寡人需要力量,你可让寡人突破圣道之境否?”
徐福发出嘶哑如老树昏鸦一般的笑声:“王上有愿,老朽敢不从命?”
......
曹操与徐福商议良久,直至黄昏,宾主才尽兴而散。
等到徐福退去,曹操满面笑容瞬间收敛,面色阴沉道:“呵呵,老东西,你倒是能屈能伸,不过很可惜,寡人不会给你翻盘的机会的,血族之力,只能由寡人一人拥有。”
他突然拍了拍手,高声道:“龙,带着你的人,准备明天的计划吧。”
身后的大帐深处,有肩扛龙枪的男人,气宇轩昂,恭敬应道:“末将遵命。”
他大步走出营帐,心情振奋。
他的眼神中闪耀着野心的光芒:“明日,吾将亲手击败那个有着战神之称的吕奉先,吾将成为大魏国最位高权重的将军,吾之兄弟,皆前途远大。”
他回过头,低声道:“影子,你看,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这比我们一起做那什么刀头舔血,有今日没明天的佣兵,岂不强得多?”
黑暗中,一声轻叹响起。
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走出营帐,露出了那一袭银甲,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刺眼。
“龙,你变了,你已经被野心蒙蔽了双眼。”
“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影子握紧龙枪,自地面上轻轻划出一道沟壑,“古有管宁割袍断义,今日你我划地两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龙蓦然回首,惊讶地望着转身离去的影子,神情渐渐阴沉:“你说什么?”
影子自顾自离去。
“你站住!”
“可恶,你居然敢背叛我!”
他的双拳因愤怒而握紧。
影子回过头,微微蹙眉:“背叛?你好像理解错了——什么时候,我臣服过你了?还是你觉得,我为了白马义从的兄弟们能有安身立命之地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你个人的野心而服务了?”
龙松开了拳头,神情中突然闪过了一丝轻蔑:“天赐良机,你不取。既然你执意要走,那便走吧,日后休怪我今天没有给你机会。”
“你好自为之吧。”
曾经最亲密的战友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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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内,仰着头沉思的曹操突然道:“今天是谁负责大帐的防务?”
“是伏波将军宁云。”
曹操冷冷道:“杀之。”
......
并州军的营地
“奉先,该歇息了,明日还有一场大战在等待着我们。”冠绝东方世界,有第一舞姬之称的美艳女子忧心忡忡道。
她的脸上略施粉黛,眉眼含俏,一袭粉色舞袍穿在她人身上或许会显得媚俗,但在她身上,只显得相得益彰。
盖因粉袍之媚不及其本人柔媚之三分矣。
吕布回首,傲然道:“我的貂蝉勿忧,曹操小儿兵虽多,但会打仗的将领却没几个,不过些土鸡瓦狗,在吾面前,不堪一击!”
貂蝉神情复杂,强笑道:“夫君勇武,冠绝天下,妾身自是无忧,愿为君作舞。”
吕布高冠长翎,大马金刀坐在帅椅上,只当她是忧心明天的战事,大笑道:“貂蝉舞姿,冠绝天下,肯为吾舞,简直再好不过了。”
貂蝉轻轻跃出,长袖挥动,献上绝美舞姿。
吕布神情迷醉地望着眼前翩翩起舞的舞姿,手握酒樽,不断痛饮着美酒。
一舞终了。
他满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走下台,紧紧握住了貂蝉的手腕:“貂蝉,等明日一过,吾便将大破曹魏大军,届时,三国北地将入吾并州铁骑彀中矣。”
貂蝉笑道:“妾身届时必定为将军贺。”
话说着,貂蝉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吕布连忙抄手将她揽在怀中,笑容邪异,轻声道:“小心些,我的貂蝉。”
貂蝉惊呼道:“奉先,妾身伤到你了。”
原来,就在刚刚,貂蝉的身上的佩饰划破了吕布的手背。
吕布柔声道:“无妨,貂蝉,你纵是一剑穿了我的胸膛,我也不忍心怪罪你啊。”
貂蝉满目泪水,动情道:“夫君!”
......
是夜,一道身影潜入并州军的营地,貂蝉将沾有吕布血液的佩饰交给了对方。
烛光闪烁,一瞬间照亮了黑影的脸。
是龙。
他志得意满道:“有了这个......魔道秘术。即使是战神也无法阻挡,一切都将成功......貂蝉,保护好自己,明天,我会来接你。”
貂蝉轻声应道:“是。”
龙大步离去。
愚蠢的影子啊。
我将得到一切。
无论是貂蝉......还是战神的名号。
而你,只能继续做那黑暗中......无人问津的影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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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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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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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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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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