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为了伺候她这个不争气的爹,而是她实在太想念女儿了!
令她意外的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在她和三嘎子拉皂一起吃完饭,返回晨桥病房的时候,晨桥的姐夫,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她。
这是一封普通的信件,上面只有收信人的地址,而没有寄信人的地址。
她急忙拆开信封,打开信件。
那熟悉的字体,立刻映入她的眼前。
这些清新娟秀的字迹,和女儿长张沫出走前,留在她抽届里的心字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唉,姐夫,你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女儿张沫回来了吗?”
菲春已经打开信件,她一边看着信纸上的字迹,一边迫不及待得向姐夫问道。
“菲春啊,我哪里知道啊,你就赶紧打开看看孩子是怎么说的吧?这封信是孩子寄到咱村里的,我从村大队部拿来的。”
菲春之所以这样向晨桥的姐夫问话,并不是特意要从晨桥姐夫那里得到什么重要消息,她这么问,只能代表她那种想知道女儿怎么下落的急切心情。
费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盯在信件上。
信件内容如下:
“亲爱的爸妈:
你们现在都过的还好吧?你们不必挂念我,我在这里过的很开心!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和倩倩一块儿出走的。
我在贵州这边打工,认识了本地的一个青年,是倩倩给我牵的线,我们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相处的非常融洽!
现在我已经在贵州成家了。
抱歉,真的很抱歉!
请原谅我没有及时告诉你们!
你们做父母的,千万别怪你的女儿!
咱们这个家庭,整天就是吵吵闹闹,我实在在家里呆不下去了。我和倩倩出走,这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因为我实在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我喜欢南方,我喜欢南方的生活,我喜欢南方的人!
现在我的老公对我特别关心,特别好,请你们千万放心!
因为又到年底了,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和你们取得联系,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我,挂念我。所以,在快过年的时候,我就给你们寄出了这封信。
这封信我没有写具体的地址,你们也不用担心,更不用到这里来看我。只要你们安好,我心里就安好!
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很快要到春节了,我在贵州向你们问好!
当你们收到我的信件的时候,很快就会收到我的包裹。
我的包裹里面给你们寄去的是过年的年货,敬请你们收下,好好享用!
这是你们女儿的一片孝心!
祝你们新年愉快,家庭幸福,一切安好,你们千万要多保重身体,照顾好哥哥!
你的不听话的女儿张沫!
农历腊月二十一日。”
菲春还没有看完这封信件,他的眼睛已经完全模糊了,泪水止不住的掉在信纸上。
当她看完这封信件之后,她立刻用袖子擦去了模糊的眼泪,然后,在信封上和信纸上,急急忙忙的寻找着女儿的地址。
可是他绕遍了每一个地方,根本没有发现女儿的地址。
于是他拿着这封信走到窗户前面去自习,别人当地邮局盖的章。她要从这枚印章的印记上,找到女儿的地址。
经过他的仔细辨认,她确实发现了这枚印章上落下的地址:“贵州贵阳/2016.02.03/大厦。”
其它信息一概没有。
菲春心里想,诺大的一个贵阳市,这又去哪里可以找到她呢?
不过,菲春心里也有她的喜悦——尽管这种喜悦是一种遗憾。
因为,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女儿的消息,这是最重要的。
她知道了女儿的大体地址,知道了女儿在那边还很好,这是让她最放心的地方。
在这种喜悦中,她感觉唯一的遗憾就是,女儿没有给她留下具体的地址。
此时此刻,晨桥这个半死不活的东西,并不知道他姐夫递给他老婆的信件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不过,他在观察菲春的时候,也发现了菲春激动流泪的一些异常现象。
在他心目中,在他的猜测中,也知道或许是女儿给他回信了。
不过,他不敢确定。
因为,他觉得也有可能是他儿子寄来了什么东西。
对于女儿这个消息,菲春感觉没有必要告诉晨桥,因为,晨桥根本就不关心她这个女儿。Χiυmъ.cοΜ
女儿出走以后这些日子里,他仍然我行我素,吃喝嫖赌,继续着他昏昏噩噩的腐朽生活。
他从来也没有主动打听过女儿的下落和去向。
“菲春,菲春,我姐夫给了你什么东西呀?是不是也让我看看啊?”
晨桥尽管身体摔成了那个样子,疼痛难忍,但是他看到菲春刚才看信时候那种痛苦的样子,也想知道她手里拿的信件,究竟是什么内容。
所以,他就忍着疼痛向菲春喊道。
“晨桥,你就别看了吧?你不是不能看吗?我原来给你看手机上的照片,你为什么不能看呀?现在又怎么又能看啦?”
菲春听到晨桥也要看这封信件,心里十分气愤。
于是,她一气之下就给晨桥说了狠话。
这是晨桥始料未及的。
晨桥知道,当菲春在吃饭前,让他看她手机上那辆车的时候,他说了不能看的话,现在菲春给他上话听,他只能忍着默不作声。
所以,晨桥就没有再说什么。
“晨桥啊,你都别看了。
你知道菲春为什么不让你看吗?她并不是因为上次你不看他手机上的照片,主要还是你对闺女不关啊,你懂吗?”
晨桥的姐姐,看到自己的弟弟又和弟媳妇缠上了,所以,他一针见血的戳疼了晨桥的软肋。
因为,她这样一说,就可以避免他们小夫妻继续纠缠不休了。
“姐姐,姐夫,你们一定饿坏了吧?我们把饭带回来了,你们赶紧去吃饭吧!”
菲春一边说着,和三嘎子拉皂一起,帮着他们打开了饭盒。
菲春和三嘎子一人提着一个盒饭,分别递给了晨桥的姐姐和姐夫,然后,把包子也都放在他们就近的桌子上。
“谢谢!谢谢!”
晨桥的姐姐和姐夫一边接过饭盒和包子,一边说着感谢的话。
“这个是晨桥的。”
拉皂专门挑出来为晨桥专门做的米粥稀饭和牛肉包子,顺便递给了晨桥。
菲春见晨桥的姐姐和姐夫都安下心来吃饭,她就接过拉皂手里提着的饭盒和包子,走到晨桥跟前,给晨桥喂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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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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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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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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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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