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的银行卡被他偷去花光之后,菲春回了娘家并提出离婚,后来又开了书店;老爹张开顺为这事又拿出自己的积蓄还给菲春,还把他吊在树上一顿毒了打;从此以后,他就没有了半点收入,而且他还要维持外面相好女人的关系。
现在他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身上的负担更加繁重。
前些年,村里相好的女人,都知道了他的底细,先后把他拒之门外。可是自从他跟贵良打工以来,又有眼尖爱财的女人,再一次盯上了他。
原来菲春不在家,孩子每个星期才回一趟家。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把村里的女人带回家里消遣,可是,现在他的爹娘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他的私生活确实受到了很大限制。
他想提出让二位老人继续回到原来的老家居住,可是,他张不开这张嘴,他怕老人数落他,也怕村里人笑话他,说他不孝顺,所以,每天他都闷闷不乐,心急火燎,希望有朝一日爹娘会主动搬回老旧家宅。
可是,从眼下情况看,二位老人还没有半点要搬走的迹象。
而村东二芹舅舅家里的那个苗条娇美的少妇小玲,在他屁股后面追得很急,希望他早日赶走爹娘,也好晚上来到他家幽会鬼混。
尽管小玲的老公长期在外打工,可是公婆和她住在一起,晨桥去她那里很不方便。即便偶尔有个机会,也会心惊胆战,提高警惕,更无法满足他们死守在一起的愿望。
晨桥确实上了愁,做了难。
把老人撵走这样的事,他不好亲自出面处理。
在经过了深入思考后,他终于使出了粗脖子在外面惯用的损招——骆驼入帐。
先是叫来村里以前和他一起鬼混的几个老朋友,有意把酒局安排在夜晚进行。wWW.ΧìǔΜЬ.CǒΜ
他们一起猜拳行令,不亦乐乎。几个人喊声一片,震天动地,震耳欲聋。等喝到晕天雾照,酩酊大醉的子夜时分之后,又开始音乐伴奏,跳起舞来。
这时,有的敲起了水桶,有的敲响了脸盆,有的拍打着铁锅,蹦跳声、吆喝声、敲打声、打击声,时而混杂在一起,构成一曲打击乐,时而又单打独斗,异军突起。
张开顺越来越老,根本经不起他们年轻人这样连续的折腾。
第一天半夜里,他还起身向窗户外面吼上几嗓子,可是第二天仍然上演着同样的剧种,他就只好耐着性子,顺其自然了。
老伴叹息着对老张说,现在天气非常暖和,也不需要烧暖气了,还是搬回老家更消停些。
有了这样的想法不差,他们二老希望第三天晚上会平安无事了,谁知道,第三天他们几乎折腾到天亮,老两口几乎一个囫囵晚上,都没有睡着。
张开顺唉声叹气的对老伴说:“算了,算了,就听了你的安排吧,咱们天一亮就搬回去。记住了,咱们谁也不惊动谁,悄悄的搬回去,让凭这混账的东西,在家里一个人横行吧!”
晨桥这里因为喝了不少的酒,又熬了一个晚上,一大早都在蒙头大睡。
张开顺夫妇趁着他们熟睡的机会,也趁着街上行人稀少的有利时机,很快收拾了主要行装和日常用品,先后连续搬动了两次,这才回到了原来的家里。
晨桥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其他人先后起身离开这里,各自回家去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以后,他有意走进老人房间一看究竟,这下可满意了:西屋老人的床上已经腾空,生活用品悉数清理。
看到这种情况,他的内心也曾升腾起一种怜悯来,感觉对不住生养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是,一想到村东那个风情万种、妖冶诱人的少妇小玲,他就情不自禁的掉进情窝窝里,而无法自拔,哪里还顾得上想那么多。
他现在开始自得其乐,大脑里想着和小玲在一起时的各种场景和画面,不知不觉嘴角里留出了馋水来。
但是,他一想起来做儿子的责任,就产生出一种负罪感,感觉自己对不住父母,在乡亲们跟前也挂不住脸。
大脑里这两种不同状况,展开了激烈的角逐,他想再次把老人接回来,可是,终止还是这个窈窕美女,占据了他思想领域的制高点。
他明白,现在的他用一个“道貌岸然”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这只是他的自诩。
在外人眼里,用“道貌岸然”这个词,太高估他了。他连最起码的“道貌”都不配,更谈不上“岸然”两个字了。
如果有人非要用“道貌岸然”来形容他,那已经是对他最客气的顶级评价了。
晨桥为了做到“道貌岸然”,他顾不上收拾屋里狼藉满地的垃圾,顾不上喝水做饭,穿起衣服,洗一把脸,径直向老人那处老旧房子走去。
他走到门前停下了脚步——他要考虑怎么应付二位老人。
这时他的丈母娘黄氏走了过来。晨桥一看丈母娘来了,心里更加慌张,毕竟做贼心虚嘛。
“娘,这都快要中午了,怎么又出来了呀?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晨桥只怕丈母娘从他老家门前经过时,走进他的家门,最怕他的丈母娘发现了二位老人搬回了老家。
所以,他看到,这时候丈母娘距离他老家,还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就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向她那里走去。
“晨桥,你这是回老家看看吗?”
丈母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他一句。
“是,我想来这里拿点东西。”
晨桥躲躲闪闪的说着谎话,心里非常担心丈母娘的去向。
“那,真好,我就去你家找点东西吧,看你娘这里有没有小苏打?”
晨桥有所不知,丈母娘快要中午的时候,想起来还没有发面,她这是出来随便向谁家要一点碱面,即便赶不上蒸馒头,也可以烙成面饼。
现在见了晨桥,就省去了用别人的麻烦。
晨桥听丈母娘这么一说,简直慌张急了,他后悔了刚才的谎话。
于是赶紧改口说:“走,咱们一起去吧,我娘在家呢。”
晨桥这么一个改口,黄氏怔了怔,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上下大量了一下。
“晨桥啊,你这是哄你老娘呀?你还没有进家,怎么知道你娘在家呢?”
晨桥故作镇静,继续编下去。
“奥,是这样,我听我娘说的要来的。”
晨桥本来不想让丈母娘去家里,丈母娘已经迈开了脚步,他是无法阻拦的。
晨桥在前,丈母娘在后,一前一后进了门。
这时张开顺和老伴,早已经铺好了床上的被褥铺,把院子也打扫干净了。
黄氏在院子里向屋子里喊话道:“打扫这么干净,搬回来住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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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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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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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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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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