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芹向晨桥诉说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看上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什,你说什么?”
晨桥想问问具体情况,又不知从何处说起,欲言又止的样子。
“晨桥,你还记得那年你和老宋住在一个病房里的情况吗?”
二芹突然提起那一次出车祸住院的事。
是啊,那一次是晨桥和菲春结婚,二芹嫁给老宋后,时隔五六个年头,他们在晨桥同学家,因参加晨桥同学孩子的婚礼第一次相遇。
由于晨桥不知道二芹的住处,在多喝了酒的状态下,一直跟踪到二芹家。
当时晨桥要和二芹亲热,二芹说什么也不干,最后在晨桥强力劝阻下,才算勉强实现了他的愿望。
那个时候,二芹给晨桥的印象完全是一副高傲和拒绝的状态。
当他从二芹家出来,回家路上就遭遇了车祸住进医院。
巧合的是,就在同一天,老宋因为下乡没有回家,在酒吧外边也遭遇了车祸,并且他们又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里。
二芹的提醒,让他再次回忆起当年的住院情况。
“是啊,那一段时间,简直太他妈的倒霉了。”
晨桥不愿意提起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
按说菲春和他结婚才几年时间,正是新婚蜜月时期,正是甜蜜恩爱时刻。然而,菲春几乎每天把自己包裹在围城里,像疯了一样躲避晨桥,完全不像半点夫妻的样子,更谈不上恩爱和甜蜜了,这样晨桥陷入了无比的痛苦之中。
这次出车祸,不能不说和这段无情的寂寞姻缘无关。
“晨桥,你有所不知,自从那次出院之后,我比你更倒霉更痛苦,我是欲哭无泪,欲罢不能啊。”
二芹说到这里,声音沙哑,目光呆滞,情绪激动,眼里已经滚满了泪珠子。
原来晨桥只顾着自己回忆,述说着自己的郁闷和痛苦,并没有注意到二芹的情绪变化,当他听到二芹悲哀的述说,把目光转向二芹的时候,才发现二芹已经哭得泪流不止。他立刻伸出双手,用手指去给二芹擦眼泪。
“二芹,你这是怎么啦?不哭,不哭!”wWW.ΧìǔΜЬ.CǒΜ
晨桥看着二芹伤心流泪的样子,心里非常难过。知道二芹肯定说到了伤心处,她一定有她的苦衷和难言之隐。
他焦急万分,千方百计哄着她开心。
“晨桥,就是因为那次车祸,老宋他,老宋他,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我!我,我就像被生活遗弃的女人一样,孤独而无助,渴望而沮丧,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绝望的地步。都是那次车祸惹的祸!后来老宋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
二芹被晨桥擦去眼泪,就止住了哭,继续向晨桥讲述老宋那次出院后的尴尬无奈的悲惨遭遇。
十几年来,二芹默默承受着无X生活的巨大压力和无尽折磨,每天都煎熬着度日如年,生不如死,饥渴难忍的痛苦生活。
当然,她也承认从此以后,她在家里就成了绝对的一把手,拥有了绝对的优越地位。
可是,那种无X的优越感,对于一个年轻女子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呢?那可是任何一种东西都无法替代的一种悲哀啊!
说到这里,晨桥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第一次去二芹家的时候,二芹是如此的反感和拒绝,而后来接触她之后却一反常态,受到了热情迎接,享受了非常规的待遇。
是啊,一个女人,一旦敞开心扉,开始向丈夫之外男人诉说衷肠的时候,那她一定有了自己的难言之隐,一定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煎熬和痛苦,一定到了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的时候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无奈之举,是对遭遇痛苦与绝望的无声控诉,更是对幸福生活的直接表露和无限渴望。
得到了二芹的绝密隐私,晨桥无限感慨。在他眼里一直养尊处优,端庄典雅,高不可攀的贵妇人二芹,原来处在这样一个非女人生活的恶劣环境啊!真是糟糕透顶,悲催残酷啊!
看来自己的不幸和二芹的不行相比,还是好了一些。
啥也别说了,那就干脆去温暖二芹吧!
于是,晨桥开始利用在县城打工的机会,和二芹见面的机会又渐渐多起来。
他开始关心起二芹的生活和精神状态。这样相处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二芹终于再次得到晨桥的滋润,现在已经离不开晨桥了。
晨桥开始利用完工后闲暇时间,四处打听租住的房屋,他要和二芹长期厮守在一起。
婚姻就是这样,菲春和三嘎子原本可以结为良缘,冷不丁一个未婚先孕,上帝将他们立刻拆散,时隔十几年之后,他们又相互牵挂,频频回头。
晨桥和二芹刚开始本来就是胡闹,后来却让二芹产生了要嫁给晨桥的想法。
而此时恰逢县里招聘乡镇合同干部,硫铁矿也开始招聘女工,结果顺利考上公职的晨桥,迷恋上了姜副县长的公主小姜,冷面无情地放弃了对二芹的追求。
痛苦万分的二芹,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又鬼使神差地嫁给了一个,在硫铁矿上班已经结过婚的宋主任。
多年之后,他们之间也像菲春和三嘎子那样,各自都发生了感情迁移,彼此之间开始擦出火花。
现在他们要变偶发火花为常发火花,所以,急于寻找僻静的一处栖息之地。
晨桥为此足足寻找了半个月时间,从城南跑到城北,又从城东跑到城西,最终在县城的西北角一个不大的小区,找到了只有七十八平米一室一厅一卫一厨小户型住处。
他先是口头上和房东做了承诺,然后,又专门电话通知二芹,让二芹专程跑来把关验收。
“晨桥啊,这里地方不算大,不过我们不常住,凑合吧。”
二芹仔细查看了房间的各处。这里已经做了简单装修,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就答应下来。
“好好,只要你满意就好。”
晨桥想先租赁半年,房东嫌时间太短,他只好和房东签订了一年的租赁合同。
因为晨桥手头上不如从前宽裕,只好先交了半年房租,房东勉强答应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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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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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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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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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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