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关心她、呵护她的好丈夫,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丈夫小赵的一段精彩小故事,把小叶逗得很开心,也差点把他笑喷。
他借此机会跑出病房,其实不是完全为了躲出去笑,更重要的是,他想给小两口提供一次单独交流的机会。
因为,在这之前黄林草已经给小赵布置了一项特殊任务,因为这个任务由他去完成,要比拉皂单独谈话效果好得多。
他急忙走出医院,他要尽全力为小叶和她丈夫做好后勤服务。
于是,他向大街上走去。
因为到了靠近年三十,所以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拉皂看着天气还早,打算顺便回一趟加工厂,为看大门的师傅购买一些必需品。
他这几天非常忙,除了在老家呆了两天,就是在医院里。
他要利用小赵护理小叶的机会,把加工厂年前的事情安排一下。
他在集市上买了牛杂、火腿、猪头肉、黄焖鸡等主要硬菜,因为素材门岗几乎都有,他就没有再买。他回头又到烟酒门市购买了两瓶本地白酒,在鞭炮摊位上,购买了一捆二踢脚,和一万响、五千响的鞭炮。
手里提着这么一大堆年货,叫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加工厂来了。
他不敢在那里久待,他怕小赵有事找他,所以,丢下东西,跟门岗师傅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坐着出租车返回医院附近。
他要为小赵和小叶再购买一些他们喜欢吃的东西。
这时他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钟,就在大街上闲逛。
他要留足他们俩谈心交流的时间。
在人群中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三嘎子吗?
这都腊月二十八九了,三嘎子怎么还在市里呢?莫非他也来市里做生意了不成?不会的。他家里那一大摊子就够他折腾了,他怎么还有心来市里胡闹呢?
他这样想着,就向靠近三嘎子的方向走去。
“兄弟,兄弟!”
拉皂远远叫了两声兄弟,见三嘎子没有听见,就直呼其名。
“三嘎子,三嘎子!”
三嘎子非常吃惊地东张西望,四处寻找叫他的人。
“稀客,怎么这个时候还有雅兴在市里逛街呀?走走,喝几杯去!”
这时拉皂已经走到他后面,拍了拍了他的肩头说道。
三嘎子猛一回头,原来是拉皂。
“邰医生?怎么是你呀?你叫我稀客,我看你才是稀客呀!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表示非常吃惊的样子,眼睛盯着拉皂说道。
“我想来这里进点急需的药品,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我怕影响了乡亲们看病。你呢?不会是来购买生猪的吧?”
拉皂没有向三嘎子说出实话,就轻描淡写的说道。
“嗨,这话还真让你给说中了。不是购买生猪,也和生猪有关啊。我是为饲料厂准备一些添加剂之类的东西。老兄说得对,大过年的哪里还能光出来办货,你说是不是?”
拉皂这么一说,三嘎子原来打算告诉他实话,现在也打消了那个念头,就临时改口说道。
拉皂心里想,你三嘎子一个光棍汉,有的是时间,干嘛非要安排这么晚才出来办货啊?听丈母娘说,你三嘎子帮助菲春在市里租赁了房屋,要开什么书店,怎么还不说实话呢?
三嘎子心里想,你拉皂不是在市里开了一家中药材加工厂吗,干嘛不和我说实话呢?是有意在隐瞒我,还是另有隐情呢?
这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停下话来。
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他们之间开始出现了不信任的信号。
“嗨,三嘎子兄弟,我怎么听人说,你在市里帮我小姨子准备开一家书店,有这事吗?当真吗?”
拉皂知道三嘎子有意隐瞒,就旁敲侧击的问道。
他死死盯住三嘎子的眼睛,似乎要逼着三嘎子承认这是真实的。
他拿出这一举动是为了给三嘎子一个提示,等三嘎子反应过来之后,拉皂已经掏出一支烟递在他手里,随后自己也叼了一支,打伙计“咔吧咔吧”给三嘎子点了火。
其实,这个过程是给三嘎子一个承认不承认的思考时间。
“老兄也点上。”
三嘎子看拉皂不急于点烟的阵势,可能知道了他的底细,赶紧摧拉皂赶快点烟。
“不瞒哥哥说,你说得确有此事。只是,这个生意,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三嘎子想,既然人家都揭发出来了,自己不说出来,未免太不够意思。就只提了提是有那么一回事儿。具体运行到什么程度,他不便多说。
他的意思也在看拉皂是不是有诚意,也给他透漏一丁点这方面的信息。只要有了这个信息,他日后来到市里去找他就方便多了。
“你小子还行,不怕晨桥吃醋吗?”
拉皂诡秘地笑了笑。
他心里想,这个小姨子非常有味道,可惜晨桥不会哄人,失去了享福的机会。看来三嘎子和菲春关系真的不一般。
他联系到自己,说心里话,他已经在吃三嘎子的醋了。
因为,他十几年前多次尝试着去和菲春亲近,可是,都被她拒绝了。
他在家养种庄稼的时候就知道,越是犟牛,干活越是利索。这个道理和人也是一样的。
现在看来,三嘎子已经把小姨子这头“犟牛”给彻底“制服”了。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没有那个本领呢?
“吃醋?哈哈哈,笑话!我和菲春光明正大帮帮忙,他吃什么醋呀?唉,我也听说你在市里做了大生意,有这事吗?”
三嘎子一点也不傻,拉皂既然知道了他的“秘密”,那就一定要让拉皂说出他自己的“秘密”来。
“哎,咱别站着说话,走走,咱们进去去喝几杯。”
拉皂见三嘎子要问他的“秘密”,看这个时间回医院还早,就要把三嘎子往返店里拉。
三嘎子心里最清楚,拉皂十几年前在一家庄附近毕竟帮了自己大忙,可以说是救命恩人,哪能让恩人请吃饭呢。再说了,他又是当哥哥的。要请也得自己掏腰包。
“是这样,我的货都在厂子里订好了,不能再往后拖了。改天过年了,我请大哥吧!哎,大哥,我问的事,是真的吗?”
三嘎子见拉皂想逃滑,继续追问道。
“呵呵,算不上什么大买卖。我告诉你吧,也就是一个小厂子,加工点药材。”xǐυmь.℃òm
拉皂看三嘎子一直追问,就简单的一句话打发了三嘎子。
而这个消息对于三嘎子来说,那就是一场胜利。
因为有了这个不起眼的信息,日后他就会名正言顺地去中药材加工厂找他拉皂。
其实,三嘎子还有一个更大的野心,那就是等把菲春娶到手,和拉皂盘了亲,他会联手拉皂的公司,做一个大手笔生意。
他们之间的谈话,彼此之间都得到了满足,也就自然而然的散了场,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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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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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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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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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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