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转身向公婆老家走去,被早已经站在自己门口的三嘎子叫住。
她看了看四下无人,就凑近三嘎子。
因为孩子都大了,三嘎子的话只能贴着菲春的耳朵说。
“刚才我听到了,晨桥是不是出事了?”
三嘎子刚说完,儿子就叫她走。
“嗯,还不知道现在伤得怎么样?”
菲春也低声回复道。
“你带上吧!到了医院里照顾好自己!”
三嘎子看菲春的儿子催她,只好草草的把一个装好的手提袋递给菲春。
“再见!”
“再见!”
菲春带着孩子,沿着向西的山坡路急匆匆走去。
三嘎子真是一个有心人,当他被菲春的公公敲门声惊醒之后,仔细听了他们之间的讲话。
他知道是晨桥在外面出了事。
他怕菲春走得匆忙,忘记了带上必需品,他就把自己家里有的木梳、小镜、牙膏、牙刷、毛巾、香皂等,还有家里存有的一包桃酥、三根火腿肠和两包三明治面包,装进手提袋里,提前站在自己的街门口,司机让菲春带上。
当菲春走到公婆住的老家的时候,公公张开顺已经找了一辆乡亲的汽车停在门前。
“菲春,看看上车吧!”
公公站在副驾驶门外,看着菲春带着孩子走来了,就催促她上车。
“妈妈,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见妈妈上车,两个孩子一个劲儿的吵着要上车。
“来,快过来,好孩子,咱不去,路上有野狼!”
婆婆赶紧上前去哄孩子。
“有野狼我必须去,我要保护妈妈和爷爷!”
儿子都快十岁了,说话已经有了骨气,他一定要保护妈妈和爷爷不受豺狼袭击。
婆婆无论如何都劝说不了,只好带上了儿子。
妹妹见哥哥上了车,又开始嚎叫起来。非要跟哥哥一起去不可。
“上来吧!赶快上车,咱们不能再耽搁了!”
张开顺看老伴实在后。哄不下孩子,只好服从时间,立刻开车走人。
那边的二芹,尽管受到了晨桥的“突然袭击和虐待”,但是,她的心情总体上是平静的。
因为再过去的日子里,她从十六七岁就开始跟晨桥男女往来了。
并且,自从在村东北玉米地里挨了晨桥第一次之后,他们之间的男欢女爱就不计其数了。
特别是晨桥那一次从房顶上,下到她院子里拉屎拉尿,而且,大冬天的,还钻进了她的被窝里,醉醺醺的和她翻云覆雨,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一次之后,她开始认定,晨桥是从内心里爱上了她。
所以,那天晚上她才主动配合他做到酣畅淋漓;她才肯黎明前提前起床,瞒着她娘,悄悄地给他把院子里拉的屎,清理干净。
总之,晨桥尽管与她每次干活的时候,有些粗俗不堪,甚至是折磨,但是,她已经忍受惯了,似乎也不感觉太难过。
这次干活儿也不例外。
她唯一感觉不够舒服的就是担心宋主任发现。
他和宋主任过了十多年夫妻,深知宋主任的心胸。
他的肚里是容不下她这样的,更不能原谅了晨桥。
二芹是走运的。
她不但没有让宋主任发现,而且,这次宋主任又出了事故,并且他在二芹面前,对于昨夜里发生的事,还做贼心虚。
他只感觉欠了二芹的,而不知道二芹再次给他买了一顶崭新的绿帽子。
更巧合的是,他被汽车撞伤,还要二芹来伺候。
二芹是后半夜才接到了宋主任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
她放下电话,心里一下子踏实下来。
她甚至想,应该留下晨桥和自己再多缠磨一会儿才好着里。
她自从嫁给宋主任,他之前只要可能,总是夜夜寻欢。
而自从提拔了一把手之后,就变得一天到晚不着家了。
二芹更是十天半个月得不到他的一次“宠幸”。
说实话,晨桥这次醉酒来找她,那可是非常难得的机遇。
要是宋主任对她还是原来的深爱,恐怕有两个晨桥,她也不会让你得逞!
二芹的两个孩子住校,宋主任又住院,她一个人可怎么感到医院里呢?
她只好求助于宋主任的司机师傅。
因为宋主任被乡领导留宿,司机师傅就驾车回了老家。
二芹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司机师傅从十几里远的农村老家去接她。
菲春和公公张开顺带着两个孩子,急匆匆赶到医院病房里面的时候,张开顺一眼就看到靠近外面病床上的宋主任。
“宋主任?!怎么你也在这儿?!”
张开顺非常吃惊的问道。
他心里最大的疑惑就是,宋主任和他儿子是同伙儿,或者是相撞的双方。Χiυmъ.cοΜ
“老支书,大半夜的,怎么把你惊驾了呀?!”
宋主任体内疼痛厉害,只能低声说话。
张开顺听宋主任的口气,认为他是来看宋主任来了。
于是,赶紧转过话锋说道:“唉!我这个不争气的逆子跟你在一个病房里呢!”
他一边说话,一边向里面的病床走去。
宋主任想再说话,可是老支书已经走到了他儿子跟前。他只好闭嘴合目养神。
他感觉二芹应该来了。
“叫你喝!叫你喝!喝死你才好着哩!”
就在张开顺和宋主任说话间,菲春已经和孩子一起来到晨桥跟前,她不由分说,连数落带下手打头,弄得晨桥痛得只叫喊。
“打死你个狗东西也活该!”
晨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当他回过头来到儿子病床跟前的时候,菲春已经下了手。
他别无选择,在儿媳妇面前绝对不能袒护着儿子
所以,只好提菲春说话。
晨桥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还出了车祸,只好闭上嘴吧,忍气吞声接受菲春的惩罚。
“这里可好!比家里舒服多了吧?”
菲春刚数落完晨桥,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扭头一看,怎么是二芹呢?
二芹只顾着损宋主任没出息,还没有来得及向里面看。
“你看看里面是谁?”
宋主任怕自己在人面前没有面子,轻轻的告诉二芹。
二芹立刻抬起头看去,哎呀呀,里面怎么会是晨桥呢?
莫非宋主任发现了她和晨桥出轨了?是他和晨桥打起架来了吗?
她的心咯噔噔的猛跳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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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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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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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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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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