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皂心里明白,这个曹寡妇已经去过他家里了。
可是,他是绝对不能让这个曹寡妇知道那个人是自己的小姨子,更要保密小姨子怀孕的事,否则,菲春可就完了。
可是,既然曹寡妇已经把话挑明了,自己能不解释吗?那又该如何应对呢?
“你去我家里了?你都见到什么了?告诉我!“
拉皂装作平静的样子,看着曹寡妇的眼睛追问道。xǐυmь.℃òm
因为曹寡妇的眼睛里肯定有答案,他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个一二三来!
“黄花大闺女呗?不,不,还是大肚子呗?”
曹寡妇有意向拉皂挑明问题的要害,特意用了“黄花大闺女”和“大肚子”这些招摇撞骗的词语,吓唬拉皂。
因为菲春长得并不好看,是一个典型的丑女。因此,她是不会说什么“漂亮”、“美丽”、“诱人”这类话语的。
“有意思吗?别瞎猜了!”
拉皂想,反正人家已经见到了,再说这个人尽管年轻些,但是长得丑八怪。
再说了,既然能来自己家里住,那肯定是自己人。
唯一不好说的就是这个“大肚子“,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拉皂,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吞吞吐吐的,想藏着掖着干嘛呢?有必要吗?”
曹寡妇看拉皂不说话,终于忍不住想要急切知道这个黄花大闺女是谁了。
“曹妹子呀,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吧?你想呀,在我家里住着,还能是外人吗?那是我姑姑家的外甥女。前不久才结婚,别看肚子不小,可是,她并没有怀孕。这次到我这里来,就是让我医治她大肚子的!”
拉皂想好了一个自圆其说的瞎话,就按照自己的思路,顺理成章的编出了一个姑姑的外甥女来。
因为他老姑姑是邻省的,路途遥远,不好对质,不好查证,这个曹寡妇一定会相信。
另外这个故事也清楚地避开了“黄花大闺女”和“大肚子”这样危险的信息。
他已经说明了这个女的不是黄花大闺女,前不久已经结婚了,而且也没有“怀孕”,正因为肚子大才来看病的。
这个简单的故事,拉皂就从三个要害的地方说起:
第一,撇清了情人之类的关系。因为她是一个亲戚;第二,理清了她不是黄花大闺女,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少妇;第三,说明了大肚子的原因,而不是怀孕。
这样一来,就把曹寡妇的嘴堵得严严实实,无言以对了。
曹寡妇听了,这个邰拉皂说的有条有理,清清楚楚的,她立刻打消了对拉皂的疑惑,同时也打消了对菲春的疑惑。
曹寡妇在心里开始自责,这次是自己自作多情,不该给拉皂出这样的难题。
于是,她羞愧的心理马上占了上峰,觉得有些对不住拉皂。
此时此刻的她,很快卸去了原来心中的疑惑,放松下来之后,浪情再次发作上来。
她随即剥下自己身上的叶子,像一根光溜溜的葱白,又一次展现在拉皂面前。
看到葱白的拉皂,早已经明白了曹寡妇的心意。
他终于对曹寡妇放下心来,知道这次是一个小小误解,同时,他知道曹寡妇是真的相信了这个故事。
放下心来的拉皂,也不是“省油的灯”,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一拍即合,又开始了新一轮“曹刿论战”——一鼓作气,再而衰,再三竭……
这时,整个屋子都是冲锋号角的声响,战场上轰隆隆的炮火轰鸣声接连不断。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曹寡妇赢了,邰拉皂赢了,这是一场没有一个输家的战斗,这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开心、最愉悦、最幸福的一场战斗!
经过这么一次战斗的洗礼,曹寡妇更加坚信邰拉皂是正确的。
她彻底领教了邰拉皂的勇猛威力,这种勇猛威力说明,邰拉皂对自己是忠诚老实可靠的。
而在邰拉皂心中则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不是曹寡妇从内心里揭开了这次小小的误解,而是因为菲春长得丑,实在提不到话下的结果。
曹寡妇是村里有名的美人儿,而菲春则是姊妹几个当中最丑的一个。
只要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谁也不会相信,拉皂会看着他这个丑八怪小姨子,这是毫无疑问的,是不争的事实。
邰拉皂想,假如菲春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绰约多姿,闭月羞花,那么,仅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编造一个无影无踪的故事,是远远不够的,曹寡妇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从这个意思上讲,邰拉皂对菲春的相貌,倒是应该感谢一番才是。
自感多情的曹寡妇,这时浸沉在难以言表的幸福之中。
她在心里暗暗的自责自己,不该这么多嘴,不该这么疑神疑鬼,不该这么不信任邰拉皂。
她不断地用纤纤嫩指拨弄着邰拉皂长长的头发,以示对心上人的喜爱,也算是对邰拉皂的安抚。
不过,一向精明的曹寡妇,也不是对邰拉皂全面信任,她心里仍然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因为,邰拉皂本是芳春的老公,而不是她的老公,这种不平衡让她心脏十分难受。
她认为,现在自己充其量不过是花费真情租赁过来的男仆而已,所以,她的心里永远也达不到芳春那样的平衡。
可不是吗?
八年了,自己除了零星的得到邰拉皂的阳光雨露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呢?
战场上再响亮的冲锋号,能完全归自己所有吗?战场上杀伤力再强的武器,能完全归自己拥有吗?
那一面面鲜艳的旗帜,只能在邰拉皂家里看到,而自己家里什么也没有。
她在自己家里所能看到的,也无非是一簇簪髻高耸的青丝而已,也无非是一只孤单寂寞的金镯而已,也无非是一腔空空的相思而已!
他走了,他走了,一切都归于无影无踪的游戏,一切都归于浩瀚无边的星空,一切都归于恩恩怨怨的情场!
她这样想着,忽然一下子又哭出声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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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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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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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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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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