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经常看惯了西方人体油画的女孩,对于油画中各种丰富的人体状态和面部表情,她是了如指掌的。
因此,尽管二鬼子使尽浑身解术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愕,还是不折不扣的暴露在四妮子眼皮底下。
“爹,你可以瞒过别人,瞒过全家人,你就不要瞒我了,这叫自欺欺人,懂吗?”
二鬼子听四妮子的口气是非常确定的,并且还有意教训起他来了,知道四妮子是真的知道了她二姐菲春的底细了。
他想这个时候再去隐瞒,已经是毫无意义了。
“菲文,我问你,你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二鬼子严肃起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四妮子看得出,他对四妮子知道菲春的底细非常担忧,他生怕这位纯真少女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走露了风声,那时候天底下的人,可都等着看他郎家的笑话呢!
所以,他必须知道四妮子消息的下落,捂住她的嘴。
因为这个消息的传播过程,就决定了这个消息的传播深度和广度。
他了解这个信息就是想怎样堵住这个消息的中转口子,杜绝这个见不得人的坏消息,继续在社会上和村子里传播。
“我不告诉你!”
四妮子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口气和老爹说话。
这是老爹最担心的问题,从四妮子的回答中,可以看出这个天真的四妮子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危险!
他的愁容立刻趴在他的脸上,显现出满脸的愁容,本来就干瘪的双颊更显得干瘪。
也许是四妮子故意气爹,也许是这四妮子的大智如愚——他在用这种幼稚的话题,继续拖延和爹说话的时间,来延长西厢房那二位老色鬼的逃脱时间。
可是,二鬼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四妮子的心理呢?
他所担心害怕的就是这个四妮子的任性和随意。
四妮子越是不说出信息来源和渠道,二鬼子的心里就越是没底儿,越是心里没底儿,心情就愈加烦躁,而烦躁的结果直接导致了四妮子不给他好好说话。
四妮子不好好说话,促成了二鬼子一个最大的心结。
“菲文,能不能严肃点!?”
本来四妮子想起来那两个老骚鬼在一起那个逗乐劲儿,心里就乐呵,越发自己中午又体验了大姐夫的畅游过程,不由得又笑出了口。
二鬼子看到四妮子没个正形的样子,更加的恼火。
“我告诉你菲文,你今天要是不说出来从哪里得到你二姐的消息,我要狠狠地惩罚你!”
四妮子看爹严肃起来,也看到老娘黄氏从西厢房去了北屋,这才转变了原来的态度,向父亲讲述了故事的全过程。
当然,她一定不会彻底兜底儿说出来。
二鬼子听了四妮子的话,开始有些将信将疑,后来脑子转动了一圈才确定是真的。
原来四妮子是亲口听二姐给她说的,中间没有任何传播渠道,这才把提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至于四妮子在夜间跟踪他到地下室门口听到的话,她仍然只字未提。
不管怎么说,二鬼子冷不丁听到四妮子知道菲春怀孕的事,总算有了一个了断。
剩下的问题是,看她都说给了谁,怎样堵住她的嘴杜绝消息传播。
“菲文,你跪下!”
二鬼子更加严肃的指使四妮子听他训话。
二鬼子在家里传统的树立权威的方式之一,就是下跪听训诫。
别看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还真起到了震慑作用。
四妮子一下子收起脸上的嬉笑,知道爹的训诫要来了。
可是,有时候不是太严肃的问题,爹也不会让孩子们下跪,严肃的绷着脸说几句也就算了。
四妮子等着爹给她这样的训诫待遇呢,所以,她站在那里一直不下跪。
“菲文,听到了没有?跪下!”
二鬼子又重复了一句。
二鬼子怎能知道这四妮子自从上午做工回来,冲洗之后就一直没穿内衣。
她只穿了挂带儿背心和粉红色短裙。
四妮子第二次听到命令之后,面对着爹,不得不下跪。
所以,她冲着爹的方向,双腿并拢严实,小心翼翼是跪到了地上,幸亏没有在爹面前闪了光。
“你既然知道了二姐的事,就要向我保证,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今后也不许告诉任何一个人!”
二鬼子把事情搞得像军队里正规的宣誓那样,对子女们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我也不能告诉我娘吗?”
听完爹的训诫,四妮子疑疑惑惑的小声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
二鬼子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仍然在他的思考之中,没有考虑成熟之前,是不能够说出来的。
可是,眼下四妮子菲文问到了这个问题,那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在菲文面前回避这个问题吗?
他在思想里迅速展开了拷问和斗争,最终确定不能再在孩子面前表现得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了。
既然四闺女都知道了,再这样瞒着一家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与其隐瞒不说,倒不如把问题说明了,一家人共商家是。
“你可以告诉你娘,但是,其他人一概莫言!”
二鬼子为自己当机立断,做出这一决定感到自傲,原来板着脸的表情,开始丰富起来。
看着四姑娘听话的样子,看着四姑娘美丽的脸庞,他心里非常的知足——他最后生养的这个姑娘终于脱俗了。
这个四姑娘,不仅与其他五个子女长相不同,其性格脾气差异也很大。
这是二鬼子最得意的一幅上乘作品,按照四姑娘的话说,这是最得意的一幅人体油画。m.χIùmЬ.CǒM
这幅油画不仅有着独特的外表特征,而且兼顾了油画的内在特质。属于郎家一枝独秀。
看着跪在地上的四姑娘,二鬼子心里充满了自豪和得意。
“起来吧,我的宝贝儿!”
二鬼子看着自己最满意、最杰出、最得意的这幅作品,亲切的唤起了四姑娘。
四姑娘从地上站立时,露出那特质的,像是中国文明古国,邢白瓷釉质那样鲜嫩白质的小腿,感慨万千,心花怒放!
特别是当她站立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个姑娘已经不是自己心目中固有的那个常常把幼稚和天真挂在脸上,笑容可掬,烂漫无邪的小姑娘。
取代这个形象的是,成熟干练,逻辑清晰,聪慧理智的福尔摩斯一样的美女侦探。
二鬼子从东屋里出来,毫不忌讳的提着手里的篮子进了北屋。
臭婆娘因刚才出过了力气,正疲惫的躺在土炕上休息。
见二鬼子手里提着篮子,径直地进了北屋,她有些迟疑。
“二鬼子,你拿篮子去干嘛了?”
其实,在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开始回想起昨天晚上二鬼子外出的事情来。
“还能干嘛?去给二闺女送饭了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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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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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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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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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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