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坐下来,看到一桌子菜的时候,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然后都看着我。我给他们每人盛来一碗饭放在他们面前,说“吃吧!等下都凉来。”
“丫头,这真是你做的吗?”方丈师父问。
“难道这里除了我,还有第二个女人出现过吗?”
安通先拿起筷子尝了一下红烧鱼,然后说”你比侯府厨娘都烧的好吃!”
“来,我也来常常!”方丈师父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块鱼在嘴里,吃完后,竖起来大拇指,对我说“不错,真不错!”
“你们喜欢就好。”说完我也夹来一块鸡肉,这一顿饭,他们吃的很开心,也许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着很轻松的样子吧!很快一桌子饭菜都吃完来,我收拾好后,上去看了一下景云。净元方丈说要去寺庙一趟,便出去来。
我看着安通,说“我去看个人,你可以在这里随便逛逛。”
“这里还住着其他人吗?”安通问。
“她去世了,就葬在这里。”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刚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好吧!"
我看了看景云,没有要醒的状态,方丈刚刚也说过,景云最近不会经常醒。给他盖好被子,我们就出去了,出了小木屋,前面有一大片的油菜花,现在正是油菜花开的时候,绿油油,很漂亮。穿过油菜花地,就是小溪边,然后就是巧月的墓地了。经过油菜花地的时候我摘了一些油菜花,然后放在巧月的墓碑前。如果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她现在应该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吧!三年前的往事又出现在我脑海里,因为程浩和晓晓的事,我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成了宰相府的大小姐,却偏偏是不受宠的大小姐,还有一个非要弄死自己亲生女儿的父亲。来这个异世已经三年多了,好像越来越习惯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不公平,他不是一个法制社会,而是一个皇权社会,一个皇帝就主宰了一切。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里从紧张,害怕,惶恐,到如今却是麻木不仁的状态,是我太冷血了,还是我已经接受这个世界了。三年多了,先开始还想着回现代去,但是现在好像这里也不错,虽然皇权让人很讨厌,但是生活压力一点也没有,不会有人因为你有钱没钱而对你另眼相看,也不会整天处在精神极度紧绷之中。而且,现代已经没有可以让我留恋的人或者事物了,程浩他不属于我,也许我的离开对我们三个人都好,如果我回到了现代,还能怎么面对他们呢?我一直以为我对程浩的感情是爱情,但是直到遇见景云,才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心疼和感觉,不会因为时间而淡忘,甚至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在想起程浩的时候,我的心里不会有一点点的涟漪,甚至对晓晓我都没有怪她的心思。但是对景云不同,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爱。
“她是你的丫鬟吧!”安通说。
“不是丫鬟,是黑暗中相互扶持的姐妹。”我说。
“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景云也会好起来的。”
“嗯,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景云很幸运,能够得你如此倾心相待。”
“不是他幸运,是我很幸运,能够让他如此对我。当初离开他,是因为不他因为我而和景家庄闹翻,没有想到·····早知道有今日,当年我是无论无何都不会离开他的,只是一切都没有后悔药。”
“现在还早,你们分开了三年,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忘了彼此,虽然现在他重伤在床,但是只要闯过了这关,你们以后就会幸福了。”
听到安通说的话,我转过头看着他说“谢谢,虽然我对你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今天还是想再说一次,这一次如果没有你,我也不能顺利的把景云救出来,他日若是你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助的话,我一定义不容辞!”
安通笑了笑,看着我说“说实话,我很羡慕景云,能得你如此对待。第一次见你,我看到你虽然为别人打抱不平,但是侠义之心下还有一颗冷漠的心,之后的几次相处,我更觉得你内心的孤傲和冷漠。但是从你昨天看到景云直到现在,才让我看到一个女人的柔情和你内心的深情。不瞒你说,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竟然起了一丝涟漪,你别介意,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在我心里,我是你表哥,也想有一天能成为你的知心好友。”
我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只是小了一点,但是眼睛里的东西很干净,很纯粹。我总是喜欢凭感觉去判断一个人,当年对太后如此,如今对安通也如此,事实证明,他们都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我对着他笑了笑,说“我们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了吧!算是生死之交!”
听到我这么说,安通笑的嘴角都上扬了,然后看着我说“你的这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我没有说话,接着他说“月儿,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这样吧,以后我们两个都不要在说谢谢这两字了,既然是生死之交,那么除生死之外,其他对我们来说都是小事。”
“好,以后都不说了。”
“嗯,都不说了。”安通说。
“我带你走一圈吧!这里的风景不错!”我看着安通说。
“好,这里确实很不错。”
接着我便带着他围着花海转了一圈,然后才会到小木屋。景云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气,我坐下来,看着景云,余光却撇见角落的桌子上有把琴,记得三年前都是木的,看来是后来景云放在这里的,他是想听我弹琴吗?我走过去,手指在琴弦上划过,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这真是一把好琴。
“你想弹琴吗?”安通问。
“嗯,我还没有为景云弹过一次。”
“那就弹吧,我也正好想听一听。”说完便走过来,把桌子往床边一放,我把琴拿过去,他又给我搬了把椅子。坐下来,看看景云,我便开始弹唱起来。
犹记当初你我相识
就像上天给的缘分
你吹箫我弹琴
意犹未尽难相忘
多少个日日夜夜
梦里都是你
醒来都是泪
时间就像手中沙
慢慢从指尖流过
遇见你是我最美的邂逅
爱上你我一场命里的劫
你是黑暗中的光
照亮我的人生
我默默的寻找
想来到你身边
从此天涯不分开
你吹箫我弹琴
这一生如此过
遇见你是我最美的邂逅
爱上你我命里的一场劫
你是黑暗中的光
因为你我不悔
从此天涯永相随
一曲后,发现我的眼泪早已挂满了脸颊,三年的时间,只是三年的时间,面前的他如今却生死不明。
“月儿,月儿····”景云小声的喊着。
我赶紧跑过去,握着他的手,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门被推开了,安通退出去,然后关上门。我看着景云,他睁开眼睛也正看着我,眼角也流下了泪。
“月儿,你唱的真好听。”
“这是即兴为你唱的,你要是喜欢听,我以后的每一天都唱给你听,好吗?”
“好,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唱给我听。”
“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买一辆马车,游遍天下美景,等老了以后就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相守到老,好不好?”
“那你要先嫁给我,然后我们在生几个娃娃,好不好?”
“好,等你好起来了,我就嫁给你,我们不需要婚礼,到时候拜过天地,就算成亲了,好吗?”
“嗯,一切都听你的。月儿,我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看看对方,现在这样,我很开心。”
“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能勇敢的面对我的心,所以我们才错过三年的时光,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天天一起看日出日落了。”
“月儿,这三年来,你过的可好?”
“没有你,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马车上赶路,不知道终点在哪里,要到哪里去,只能走到哪算到哪。偶尔遇到坏人欺负老百姓,就出出头,每天晚上,我闭上眼睛就是你的影子,梦里,也都是你。”我看着景云,说。
听到我的话,景云扯动了一下嘴角,笑着说“我也是,我每天无时无刻的都想着你,你走的那一天,我听到你对我说的话,又伤心又高兴,你走的这三年里,我每天都会想你对我说过的话,不然我真的会疯掉。”
“对不起,我···”
“月儿,别说对不起,我知道当时你有自己的考虑,你不想我和景家庄闹翻,才离开的,我不怪你。”
“不,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害怕,我害怕你对我的感情只是你一时兴起,不会长久,而我,伤不起。景云,你知道吗?这三年里,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回来看看你,哪怕只是远远的瞧一眼你,只要看到你好,我就走。但是我害怕,怕你已经忘了我,怕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她,我还怕,怕看了你一眼就在也走不了了。”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知道我有危险,你还是不会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但是至少现在不会回来。”
“你知道吗?我本来已经放弃了,我在密室里的时候就在想,我活的像个笑话,趁早死掉也解脱了,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在见你一面,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既高兴也难过,高兴的是还能看见你,而你也是专门来救我的,难过的是我恐怕命不久矣,也怕拖累你。如果没有你,就算我有活下去的机会,我也不想活了,但是因为有你,就算老天不让我活,我也要跟老天争一争。”
“你放心,你师父说,他看星象,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嗯,我一定会挺过这一关的。”
这时门推开了,是净元方丈和安通进来了,他们手里还拿着很多药材。放下药材,方丈朝床边走过来,对着景云说“景云,我现在先用母芝灵草跟你泡澡,这七天你都要泡在木桶里,这对你将来恢复武功有好处,只是这母芝灵草泡起来异常痛苦,就像数不清的毒蝎在你身上咬你,你可经受得住?”
景云看了一眼我,然后又看着方丈,坚定的说“我可以。”
“方丈,一定要这样吗?他现在受了这么重伤,本身体力就跟不上,会不会承受不住?”
“放心吧!这药不会伤他的根本,只是让他异常痛苦。”
“月儿,放心吧!我能承受的起,我可不想以后连一点武功都没有了。”景云看着我,故作轻松的说着。
我看着他,知道他所有的坚强都是做给我看的,是啊,骄傲如他怎么能忍受以后一点武功都没有了,既然他痛苦,那我就一直在他旁边守护他好了。
“好,只要你能承受,我陪你一起。”我看着他说。
“好,既然这样,丫头,这里有没有木桶?”方丈看着我问。
我看向景云,等他开口。
“没有。”景云说。
安通走上来,说“那我去买一个好了。”
“我陪你一起吧!你不知道在哪里买。”我站起来说。
“没事,找个人问下就好了,你在家里帮着方丈一起照顾景云吧!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安通便向外面走去。
“来,丫头,你先去烧开水越多越好,记住,母芝灵草一定要跟水一起煮开,时间越久,药效越快。我先给景云输一点真气,等他跑进去了,外面就不能在给他输真气了,以防他身体承受不住。”
“好,我马上去煮!”说完我拿起桌子上的药草出去。
等我把药草煮的差不多的时候,安通也刚好回来,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方丈和安通一起合力把景云抱进木桶里,随后热气便灌满整间屋子,还有药材味。很快,景云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我拿起毛巾正准备给他擦的时候,方丈阻止了我,说“万万不可,他流的汗越多越好,这些都是药材,你擦了就等于把药材擦了,让他流。”
“好,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我问。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不断的加水就可以了,千万不能让水变冷,这七天很重要,剩下的,就是等我师兄到了。”
“好,那我去烧水。”我说。
“月儿,还是我去烧水吧,你在这里陪着他。”安通看着我说。
“好。”我说。
之后安通便下去烧水,方丈交代我一些事宜之后便出去了,我把琴搬过来对着景云,景云的脸上都是汗珠,就像淋雨一样的,整张脸都憋的通红通红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这才刚开始,他就这样,七天的时间呢!
“是不是很难受?”我问景云。
“说不难受也是骗你的,但是只要想到以后武功能恢复,这些苦就不算什么。”景云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说。
“如果你想睡就先睡一会儿,等到药效彻底上来的时候,恐怕你想睡都睡不了了。”
“好,我也累了,我先睡一会儿。”说完景云就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接下来的七天,我们每天都是这样过,安通不停的烧水,我守着景云,偶尔我会下去换安通小睡一会儿,我守着烧水,偶尔安通也会上来换我小睡一会儿。方丈还是每天只回来一小会,看一眼景云就又出去。每天到吃饭的时候,我就随便炒两个小菜,我和安通对付着吃好。景云越来越痛苦,额头上的青筋越来越多,眼睛已经挂满了红血丝,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痛的话。他不说,我就不问,他有他的骄傲,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没用。后来我就开始不停的弹琴唱歌给他听,虽然我知道这不能缓解他的痛苦,我只是想让他偶尔能转换一下注意力。我不知道七天以后,方丈的师兄是否能找到,也没有去想过,就算找到了,他是否能救景云,更不想去想万一找不到他的人。每一次当我脑海里闪过这两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努力的去转移心思,如果这时候我没有信心了,景云也就没有信心了。这一次,我们只能赌,赌老天让不让景云活,赌方丈的话。
七天的时间好似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却又转瞬即逝的短暂,我每天看着景云,痛苦的承受那些痛苦,我的心如刀绞,甚至好几次都想回景家庄,不管怎么样都要杀了景肃。只是理智上告诉我,不可以。就算要报仇,也得等景云好以后,我们一起去。这七天,我每天看着景云,就怕一眨眼,他就消失在我面前,我祈祷上天,当初把我带到这个异世,好不容易让我生命中出现了一丝阳光,如今就不要收回去了。人生就是一段奇妙的旅程,我本来在现代好好的做我的律师,却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并且认识了景云,爱上他。如果当年我的父母没有抛弃我,没有把我丢在孤儿院,我也不会认识程浩和晓晓,更不会因为他们的背叛而伤心难过独自一人去大街上,也就不会来到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意。可是老天,如果这都是你的安排,那你就不能从我身边带走景云,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他。xiumb.com
七天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时候,方丈回来了,身旁还有一个跟方丈一样年纪的老人,这位应该就是方丈的师兄净法大师了。
“苏月见过净法大师。”我双手合十对净法大师说到。
“现在不需要多礼,我们还是快点看看景云吧!”净法大师说完,便朝木桶走去,
景云已经疼的晕过去了,净法大师拿起景云的胳膊,为他把脉,过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方丈说“师弟啊,还好你一直用母芝灵草泡着景云,否则,就算勉强能活下来,以后也是一个废人啊!”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一下子就哭出声了,这句话,代表的是景云能活了,他真的能活下来了。
“月儿,放心。”安通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丫头,你放心,这小子命大,死不了了!”方丈看着我,高兴的说。
“姑娘放心,拼了贫道这条命,也一定会把景云救活的。”净法大师也说。
我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景云,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好了,师兄,你快点吧!”方丈看着大师说。
“师弟,我写一个单子,单子上的东西,半天之内你要全部带来,一样都不能少。”
“好。”方丈回答。
之后大师便写了一张单子,递给方丈,方丈拿着单子就出去了。我看着大师,说“有什么是我可以做得吗?您尽管吩咐!”
“有,这母芝灵草已经泡了六日了,现在可以把景云带出来了,你们两个帮他把身体清洗一下擦干净,我要去熬一剂药,熬好以后喂给他喝。”大师说。
“好。”
“好。”我和安通同时说。
之后大师便下去熬药,我和安通一起把景云从木桶抱出来放在床上,然后安通又给景云擦好身子穿好里衣。过了半个时辰后,大师端着药进来,放在桌子上,对我说“姑娘,你过来。”
我走过去,看着大师说,“是要喂药吗?”
“不是,你把袖子拉起来,割伤你的手腕,滴一点血在里面。”大师说。
我看着他,问“我的血可以救景云吗?”
安通也走过来,说“要不就用我的血吧!”
大师微笑着说”姑娘,你是阴历九月初九,晚上亥时出生的吧!“
我惊讶的看着他,点点头说道”是的,可是这·····”
“那就对了,你的药可以作药引子,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子,缺它不可。”大师笑着说。
“好。”说完我就拉起袖子,拿起大师手上的刀,往手腕上一割,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我放在碗的上面,让血流进去。很快,本来有大半碗药的碗就满了,大师说“好了。”
我接过安通递过来早已准备好的干净毛巾,按住伤口,瞬间就止住了。之后大师端过药走到床边去,开始用勺子一口一口德喂他,这一次,景云一口都没有浪费,全部吞下去了。之后安通拿过来纱布,给我包扎伤口。
等景云把药喝完,大师放下碗,又给景云把了把脉,把完之后,站起来对我们说“现在我们就等我师弟回来。
“好,那我先去做饭。”我说。
“我帮你吧,你手腕受伤了也不好做。”安通说。
我点点头,说"好。”
之后大师就在楼上看着景云,我和安通去楼下做饭。不一会儿,我就做好了三菜一汤,刚吃完饭,方丈就回来了,手里还拿了很多东西。全部都是用蛇皮袋装着的。
我站起来,对方丈说”我在去炒个菜。”
“不用了,我不饿。”
“所有东西都拿到了吗?”大师看着方丈说。
“嗯,都拿到了。”
“好。"说完接过袋子,把东西都倒出来放在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应该都是药,闻着都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苏姑娘,你和安公子把这些药都拿去用冷水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用一口大锅,把这些都煮了,记得,一定要熬三个时辰,少一刻钟都不行,没有水了就加,直到这些药都熬成粉末状,熬得时候要用棍子不停的搅拌,不能糊了。”大师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
然后大师又看着方丈,说“师弟,接下来,我们就用内力来跟景云疗伤,三个时辰后,再把这些药涂在景云的手脚筋上,如此三天,景云便可无事。”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方丈说。
“苏姑娘,这三个时辰内,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否则我们三人都将走火入魔,心力衰竭而死。三个时辰后,你们把熬好的药弄凉,给景云敷上,这些药可以用三天。”大师又交代我说。
“好,苏月明白。”我说。
“我们上去吧!”大师对方丈说。
之后他们两个便上楼去了,我和安通一起把这些药先洗了洗,然后放在大锅里,加满水,然后生火开始煮。听大师的口气,景云应该没事了,幸好,老天总算开了眼。
“月儿,你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景云他不会有事了。”安通看着我,笑着说。
我也笑了一下,说“是啊,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幸好,幸好大师来来。”
“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大师却知道你的出生时候!”
“我也奇怪,只是现在救景云最要紧,等过几天我也想问问大师,还有很多事,想问问了。”
”嗯,现在也不急,等过几天在问也不迟。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好,要你先去小睡一会儿,等下我喊你。“
“算了,就算也睡不着。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的。”我说。
“我也睡不着,算了,还是熬药吧!”安通看着我说。
就这样我们一直坐在这儿熬了三个时辰的药,有时候聊一两句,更多的时候,我都是望着楼上发呆,虽然我知道,有方丈和大师在,景云应该会没有事的,但是只要他一天不好起来,我的心就一天放不下。这几天的等待,漫长又难熬,每一刻对我和景云来说都是煎熬。想起他在密室里的绝望,我的心就更不能平静下来,只是三年不见,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从前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正定自若,而那天······
“丫头,你们把药端上来吧!”方丈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我赶紧把已经扇凉了的药端上去。推开门,大师和方丈正坐在椅子上,两个人都是面色苍白,他们一定耗费了不少的真气。看到我们进来,大师说“现在你们把这药敷在景云的手筋脚筋处,然后用纱布包住就可以了。
”是。“我回答。
然后我和安通一起给景云的手筋脚筋上药,伤口处已经结痂了,我们不得不把结好的痂都撕掉,等到血流出来之后在上药,这也是大师交代过的,差不多半个时辰我们才全部上好药。这时的景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气,身上也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我用手搭在景云的胳膊上给他把脉,他的五脏六腑居然神奇般的修复了,这,大师和方丈的内力竟如此高吗?
给景云盖好被子后,我转身看着大师和方丈说“景云的内伤居然好了一大半,这·····”
“怎么?这小子好了,你还不高兴?”方丈看着我,微笑着问。
"不是的,只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以为景云的伤不会这么快就好,毕竟太重了。”这是实话,在现代,像景云这样的情况,就算在有钱也医不好吧!毕竟身体内的器官都损害了,就算能医的好,起码也得躺在穿上一年半载的,想不到在这异世,居然这么快就好了,简直匪夷所思。
“我跟你说过,只要我师兄在,景云就能救的活,在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这小子又跟从前一样,活蹦乱跳了。”方丈说。
我看了看大师,他一直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在休息,这时,大师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我说“苏姑娘,景云的内伤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手筋脚筋也会不断的愈合,这几天,景云会一直沉睡,这样有助于他内伤的恢复,十天之后他就会醒来,身上的伤也会慢慢的好起来,但是因为他的手筋脚筋都断了,所以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完全恢复,切忌,他这三个月不能用力,也尽量躺在床上,三个月后便和从前一样了。”
“那他的武功呢?”我问。
“丫头啊,景云这小子这次可走了大运了,我师兄已经把全部的武功内力都传给他了,只要他这三个月内恢复的好,三个月以后,他的武功当今天下,怕是再也难有敌手了。”方丈看着我,笑着说。
当时我心里只有震惊这两个字,终其一生才有的修为,大师却义无反顾的就给了景云。
“大师,这····”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姑娘莫要介怀,贫道年纪已经大了,终有有一天会长埋于地下,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或者是后天,但是景云这么年轻,若是贫道的这点武功能救他姓名,也是功德一件。”大师说。
“可是····”我正要说话,被方丈打断了,他说“你别可是了,反正如今已经成定局了,你就安心吧!我和师兄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多久,但是景云就不一样了。”
“一切都是天意,也是缘分,如果今天没有苏姑娘,光凭我们的也救不了景云,所以,此乃天意,我们只是顺应天意而已。”大师说。
“大师,有几个问题,我想问您。”我说。
“贫道知道苏姑娘要问什么,贫道有几句话想对苏姑娘说。”
“大师,您请说!”
“天命不可违,时间未到,姑娘只需静静等待,等时机到了,一切答案,姑娘自会知晓。”
看来大师肯定是知道什么,但是现在时机还没有到,大师是不会说的,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在问下去的必要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笑了一下,说“既然大师如此说,那我就不在问了,一切静等时间来回答吧!”
“苏姑娘如此通透,上天必定会善待姑娘。”大师说完,笑了笑。
不是通透,只是从来就不喜欢勉强别人,想说的自然想说,不想说的,在问也不会说,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刨根问底的好,苦了自己,难为了别人。
“大家肯定都饿了,我去做饭吧!”我说。
“丫头,我和我师兄还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你们自己吃,我们明天再回来看景云。”
“好。”我说。
之后方丈便和大师一起出去了,我做了晚饭和安通吃。很快,天就黑了,这几天我们都是在楼上搭了一个地铺,轮流睡,今晚也还是一样。
“月儿,有件事,我想还是说与你听,是你娘当年去云南的时候说的,只有我父母,祖母知道,三年前父亲才说给我听的。”安通看着我说。
“嗯,你说。”
“你母亲说,当年你母亲还在怀你的时候,有位高人碰巧遇见你母亲,然后对你母亲说,她的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天命属凤,将来必定受天下朝拜,只是命运多舛,需尝尽人生六苦,方能修的始终。”安通及其认真的说。
听他说完,我噗的一声笑出来,然后说“你相信吗?反正我是不相信的,怕是哪位术士想骗我母亲银两才说出这番话的。”
我确实不相信,因为真的苏月已经死来,而我不过是从现一不小心穿越过来的,如果是从前的苏月还有可能,但是现在的苏月绝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我之前也是怀疑这只是一个瞎话,但是今天大师用你的血,还有他说的那几句话,让我不得不重新开始相信了,难道你都不怀疑吗?”安通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说“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如果说我还是宰相府的大小姐,也许我会相信,但是我如今不是了,所以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我今天听着大师说的话,我····”
我打断他的话,说“好了,这种事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这天下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不管皇后也好,太后也罢,我都没有兴趣。”
“哈哈,是啊,你的性子,这些确实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安通笑一下,说。
我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现在景云已经没有危险了,等他伤好了,我们一起回云南吧!”安通说。
我看了一眼躺在穿上的景云,说“等景云醒了,看他去哪儿吧!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和景云想着等他好了,我们就找一辆马车,以后远离京城,远离一切是非之地,云游天下。”
“难道你就这么简单的跟着他,不管怎么样,也要一场像样的婚礼啊!”
我笑了一下,说“那些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和景云在一起,哪怕我们只是粗布麻衣的拜了天地,我内心也是欢喜的,那些繁文缛节都不重要,我不在乎,景云也不会在乎的。”
“看来,你对他用情至深。”
“安通,你不知道三年前的事,就是因为我不够勇敢,考虑的太多,才导致我们分开三年,如果当年不是我离开,景云也许就不会孤立无援,至少我还他身边,可以帮着一起对付景肃。那天在密室,当我看到景云的瞬间,我的心像在滴血,如果当时景云救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三年前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他,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我今生的劫,永远也逃不开了。”我看着景云说。
安通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他才说“你们这样的感情才让人羡慕,终其一生,不悔无怨。”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我转过头,看着他,笑着说“有一天当你遇见了爱的人,你也会像我一样,生命中有很多颜色,但是唯独缺了光,它是照亮你人生的一剂良药,景云,他就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我看到安通的嘴角扯了扯,然后笑着说”但愿吧!但愿有一天我的生命中也会有一个她出现。”
“会的,只要你能敞开你的心,就一定会遇到。认识景云之前,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过了,我经常抱怨上天,对我的不公平,但是现在,我庆幸,庆幸上天之前对我的种种磨难,才能让我遇见景云。”
“情之所以,情之所至。月儿,你们会幸福的!”
“我也觉得,我们会幸福的。”我笑着说。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景云几乎都是睡着的,方丈说他这个时候睡的越多越好,睡的多可以恢复的越快,方丈和大师每隔两天来小木屋一次,替景云把完脉就走。我和安通一直在这里守着景云。对于安通,我也是从心里开始认同这个朋友,虽然在名义上,他是我的表哥,但是我知道他不是。这十天,我们经常会聊天,他给我将安飞飞小时候的糗事,还有他自己的事情。我们也会聊到之前在云南发生的事,包括之前是他二婶把安飞飞放到我床上。
这几天我也在想,如果有天我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所认识的苏月,他们会怎么想,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件事,永远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毕竟太过匪夷所思,弄不好,还以为我是妖怪。既然已经阴差阳错了,那就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反正我已经不是宰相府的大小姐了。
十天很快过去了,晚上的时候,方丈和大师都过来了,刚好景云也醒了。大师替景云把完脉之后,笑着看着景云,说“一切都照我预想之中的一样,你的内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手筋脚筋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切忌,三个月之内不能用力,最好躺在床上在修养三个月。”
“景云喜谢师伯救命之恩,只是连累师伯把内力都给了我,景云不知如何报答师伯!”景云说。
“贫道一把年纪了,总有归土的那一天,这一身的内力如果不传给你,怕是以后就要带到地底下,如今都给了你,正好。”大师笑着说。
“他日若是师伯有任何事,景云就算拼了命也会办到。”
“唉!你的命是我们大家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以后切莫再说拼命的话,要好好珍惜你这条命,苏姑娘为了你,和安公子夜闯景家庄,差点命丧景家庄,你师父为了你也失去了半身修为,还有苏姑娘为你每天割肉流血,我们大家只想你好好的活着。”大师说。
“是啊,你小子可是有福气啊,你找了丫头三年,结果丫头却在你最危险的时候舍命救你,你不知道她看到你重伤的情形,就像失了魂一样,世间能得如此佳人,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方丈看了看我,然后笑着对景云说。
我感觉我的脸瞬间就通红,血液像全涌上来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说。就在这时,景云看着我,然后扯起嘴角,微笑着看着我,我瞪了一眼他,没有说话。
“好了,如今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我这次来带了很多药材,怎么熬,熬多少我都写在纸上了,丫头,记住,这些药可以吃一个月,每日三餐都药喝,一个月以后就不用了喝了。”方丈看着我说。
“嗯,我记住了。”我点点头,说。
“好了,如今景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离开了,你们自己保重!”方丈说。
“师父,你要去哪里?”景云问。
“你小子,师父去哪里还要跟你说吗?左不过就是到处游玩咯!”
“那师伯呢?”景云又问。
“本来我在研究一个方子的,被中途打断了,现在我要回去继续研究了。”大师说。
“不如就在这里,这里除了我们几个是没有人知道的,师伯可以安心研究。”
“算了,这里没有我要的草药,我还是回去吧!等过段时间在来看你。”大师看着景云说。
“你小子,心里恐怕想让我们早早的离开,偏偏在这里假心假意的留我们,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呢!”方丈仰天长叹说。
“还是师父您了解我。”景云说完看着我,很不要脸的笑,我没有理他,把脸转过去。
“行了,我们该走了,再不走,等下非得给他气死,那就划不来了。”方丈说完转身就要走,大师也紧跟着走出去了。
“月儿,景云,既然现在没有大碍了,我也该回去了,我们留在京城的人还得我回去重新安排。”安通走上来说。
“会有麻烦吗?”我问,毕竟这次也是因为我和景云。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毕竟派出去的都是死士,就算被抓到,也不会供出侯府。"安通说。
“好,有任何事,就来这里,我们一起商量,如果他们知道了的话,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总之你不能一个人去冒险。”我说。
安通笑了笑,说“好,我会随时来打搅你们的。”
“欢迎来打搅!”景云笑着说。
看来景云这心情不错。
“行,那我先走了。”安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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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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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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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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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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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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