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手下二十万名南北大军已经攻进皇都城,全都在宫外等候多时了,只要皇上现在放下一句话,把皇位传给老臣,老臣定会留皇上一条性命……别免得有人说话,说老臣太狠毒!”
“呵……”萧越寒却是笑着:“南北大军?”
暗影也顿时笑出了声,看向正得意的高仰着头的左丞相,还有已经被萧越寒一掌打到吐血,正被人扶起来的眼神有些狂乱的德妃。
“秦丞相,你现在大可以打开宫门看看,你所谓的那二十万南北大军,是否如你所预料的一般进了皇都?”
“……”左丞相顿时眯起眼,转眼看向身后忽然跑进来的侍卫。
“丞相大人,从昨晚开始,皇都城外一百里地就站满了几千个百姓,还摆了几万吨大米与草垛,二十万大军根本无法前来,已经原地扎营!”
“什么?”左丞相顿时瞪大眼:“过不来?”
“那些百姓还有大米草堆根本就是挡住了大军的去路,即便是大家一起把那些东西全都搬走,也怎么也要半天多的时间……到时候—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丞相大人,南北大军乃是我东寻国的大军,没有皇上的命令,你觉得谁敢前来谋返?”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士兵是皇上的士兵,何时与你秦家有关,你区区一个丞相,又哪里来的资格传唤二十万大军前来谋害皇上?”
说着,暗影忽然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那块曾经萧越寒常常携带的白玉龙纹腰牌:“丞相大人可是于前几日向皇上借走了腰牌去传唤南北大军?”琇書蛧
左丞相顿时愣住,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挂着的腰牌,又抬起眼看向暗影身上的腰牌:“你……你那个怎么……?”
“丞相,真是可惜了,你的腰牌啊……是假的!”暗影笑了。
左丞相顿时瞪大了双眼,老羞成怒的狠狠拽下腰间的白玉牌狠狠摔到地上,果然……那白玉牌瞬间碎裂,果然是假的!
“放箭!”左丞相大呵一声,顿时那五十名站在高墙上的侍卫抬起弓箭,对准了萧越寒的方向射了过来。
“保护皇上!”暗影瞬间大呵一声,倾身上前一把将宁儿和珠儿提了起来抛进萧越寒身边的保护圈里,见左丞相想要趁乱逃走,便冲上前追去。
左丞相见暗影追来,顿时冷哼一声,竟然是多年深藏不露,一跃而起,五六十岁的年纪竟然有这等高深的轻功。
看着左丞相飞身逃走,暗影低咒一声就要继续追去,萧越寒却忽然大呵一声:“暗影,穷寇莫追!先把这些人处理了……”
说着,萧越寒指向那五十个还在放箭的侍卫,而围在他们四周的侍卫已经将他们层层包围了起来,举起盾牌,无一人受伤。
暗影一听到萧越寒的话,顿时飞身转了回来。
外边的事情花想容已经不知,只是听到宁儿珠儿奔过来扶住萧越寒:“皇上……”
花想容也同时终于抬起眼看向脸色发白的萧越寒:“寒……”
“我没事。”萧越寒淡淡笑了笑,却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却忽然又是低笑:“德妃她……刺到的地方,是你曾经刺过的那里……所以……确实比以前疼了些……”
花想容顿时呆愣了一下,却是莫名奇妙的扑哧笑了,再瞬间转为满眼是泪。
“寒……”花想容连忙抬起后捂住他肩上的伤:“我们去敷药!我去给你涂伤药……流了好多血……寒……”
萧越寒无奈笑了笑,旁边的宁儿和珠儿也破啼为笑:“宁儿这就去给皇上准备药!”
说着,两个丫头见形势已变,她们这边已经不会被伤到了,便连忙和珠儿一起跑了出去。
花想容伸手连忙稳稳的扶好萧越寒:“我们去上药……”
“好,去上药……”萧越寒笑了笑,任由花想容扶着他转身往里走,他的视线却是淡淡的扫向刚刚秦丞相逃跑的方向。
那个老头,估计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罢休……
乾天宫——
“小心点……”花想容小心的扶着萧越寒走到龙.榻旁,轻手轻脚的想要扶着他坐下去。
“朕没事。”萧越寒坐到床边,抬起手握住花想容扶在他胸前的小手,用力的握紧,转眼看向她双眼通红,却是想哭又不敢掉眼泪的模样:“想哭就哭,别总是忍着。”
花想容顿时抿起嘴,抬眼看向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和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甩开手向后退了一步:“我拜托你,以后不要总是这么白痴,别动不动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死了没关系,你要是出了事,我岂不是更要被骂成害了皇帝性命的祸水了!”
说完一腔气话,花想容又看着萧越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模样,难受的转身接过宁儿拿来的金创药,走回床边蹲下身就要解开萧越寒的衣襟给他肩上的伤口涂药。
萧越寒叹息着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一直颤抖个不停的手,知道她在怕什么,抬手又一次按住她颤抖的小手,不顾宁儿与珠儿在场,直接拉起她圈进怀里,俯下头闻着她发间的芳香。
“这点小伤还不足以让你这么大惊小怪,不用怕,已经没事了。”萧越寒无奈的抬起未受伤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花想容咬唇,她……她其实并不是在怕……
而是刚刚那一幕,仿佛是回到了曾经在万寿山上萧越寒为自己挡剑的那一幕,仿佛是回到了过去一般,那曾经一直被自己压制下去的惊恐终于还是伴随着今天他又一次的替自己挡刀而爆发。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她怎么可以一次一次的不去谅解他身为一个帝王的无奈和压力,她怎么可以自私的总是觉得他不够爱自己……
尽管他有太多无奈的事情要去做,尽管他必须维持着他的理智,可是像他这般明明知道自己应尽的责任和必须好好活着才能保住江山的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自己的性命来保全她。
她,她还应该让他做些什么才能肯定他是爱他的?
难道就一定要他放弃了江山放弃了他应有的原则放弃了他身为一个古代帝王应该做的事情而自私的跟着自己享受眷侣之乐才敢承认萧越寒是真的爱她吗?
原来,原来她真的是如此的自私。
宁儿和珠儿看着他们两个相拥的这一幕,尴尬又脸红的早已悄悄的退了下去,喏大的乾天宫寝殿深处,只见一对同样受了伤满身是血的男女坐在龙.榻之边紧紧相拥,一句话都未再说,却是该说的话都藏在对方的心里。
“对不起……”好久好久,花想容忽然低下头,将脸埋在萧越寒的颈窝里:“是我太自私……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太固执的总是以为你只爱江山而不够爱我!对不起,寒……我不是故意要这样一次一次的逃开伤害你的,我只是怕,我怕你不爱我,我怕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而不是爱人……我只是怕……我不是懦弱,我错了……寒,对不起,是我总是偏激的不理解你,所以你生气了,寒心了是对的,是我错,我错了……对不起……”
萧越寒微微蹙起眉,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没有说什么。
其实在这场爱情里,究竟谁是谁非早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个人究竟是谁能早一步放下他的固执,也许这个死结才算是真正的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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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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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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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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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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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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