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册上的记录是这样的:我当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吓的,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还是说真想着喊人去给人打电话求救。
当时这一两公里的路程,我不知道是怎么跑过来的,至今记忆断片,回到湖边的时候,我的同事们见我神色慌张,都问我干嘛了,其中还有一个跟我开玩笑说,我是不是见鬼了?
我很想说是,但是在那时正是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这种东西开不得玩笑的,所以刚才的求救对话,我给压心底了,没敢跟他们说,而且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而且条件也不允许啊,当时我们所里确实是有一部电话,但是打电话是要申请的,申请时得说明为什么要用电话?打给谁?说什么内容都要用本子记录下来。
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是我们所从事的工作关系,在入职之前就签了保密协议的,不准与外界的任何人联络,所以对电话监控很严格。
第二,当时国内的间谍特务份子猖獗,很多人都潜伏在国内,甚至有很多已经渗透到了我们这样的绝密单位里。
当天回到临时营地里,一个晚上辗转反侧,跟我睡一屋的大壮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睡不着,他说我下午到现在整个人的神色都不对。
这件事在我心里压得我都快崩溃了,我干了将近二十年的人民教师,教书育人,让我的学生做人要本分,要尊老爱幼,要诚实守信,那我与曾佳辉的约定,我就更应该守信了。
咬一咬牙,我就跟大壮说了下午的事,把大壮给吓的。
而且他知道我来之前是人民教师,是不会说谎的。
我们两人一合计,还是决定给所长说这件事,所以大半夜敲开了所长寝室的门。
当我再次把我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所长说了之后,所长一脸茫然和严肃的看着我们,本想所长会以无神论的语调,劈头盖脸的骂我们一顿,甚至会给我们批评处分。
然而并没有,老所长只是卷了一支烟,狠狠的吸完,吸完之后,便披上了衣服,带着我们往附近的人民公社而去,因为公社里就有一部电话。
不得不说所长的权利和面子还是挺大的,按照我记下的电话号码就给曾佳辉所在的所里打过去了电话。
本以为大半夜的会没人接,但是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对方就接了起来,接电话的就是曾佳辉的所长,他就住所里,电话机就在旁边。
所长的讲话艺术还是很厉害的,而且很老练,没有像我一样,直接一咕噜就把曾佳辉的事情全说了,而是先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身份,这样所长对所长,虽然之间没什么往来,但是说起话来比较好沟通,如果是下级对上级,总有一种谦虚恭维谨慎的姿态,但如果是平级,至少彼此都很尊敬和客气。
当时看电话机的老头在边上,所长说有一些秘密的事情要汇报,问他能不能回避一下,老头有点不愿意,说打电话都是需要记录的。
然后他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就只能让他在边上。
所长对着电话说:“是这样的,深夜给你打电话,确实是很冒昧,但如果这件事情属实,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听不到对方那头说的是什么,但是听所长继续说:“咱们都是搞科学研究的,地理勘探,矿产勘查,对于磁场这个东西应该都是相信它存在的,所以我先问你,你们所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曾佳辉的成员,现在在罗布泊执行任务?”
所长问完之后,脸色无比的凝重,然后等了一会,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所长回答说:“我知道这是绝密任务,您不能透露也可以理解,但在跟您交流之前,我已经先说了磁场的事,我现在在青海,你在新疆,通过磁场,我们收到了你这位成员的求救,他说他迷路了,已经走了一天一夜,没有水没有粮食,背靠着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的形状很像是一匹奔驰的骏马,让你们赶紧去救他,如果迟了,或许后果不堪设想,当然了,如果你信,赶紧联系你们正在执行任务的同事,如果你不信,你就权当这是个故事,嗯嗯嗯,我们暂时还是会在这里,有什么事就打这个公社的电话,说找青海地质研究所的所长就行。”
然后就挂了电话,挂完电话之后,我如释重负,所长脸色凝重的看着我说:“真的有曾佳辉这个人,而且在电话通了之后,我就感觉这事是真的,这件事高度机密,你们千万保密。”
“嗯。”我们点了点头。
那老头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茫然的问所长:“磁场是个啥东西?”
我们三人的脸都扭曲了,这老头也太敬业了吧?所长推了推眼镜,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这个东西,一时半会没办法跟你解释,你可以理解为像电报一样的东西。”
“哦哦哦,你说电报我不就清楚了吗?”老头一副我明白的模样。
“保密,记得保密。”所长一直提醒老头要保密。
老头信誓旦旦的答应了。
曾佳辉所在研究所的所长应该是相信了这件事,应该是当晚就行动起来了,但是当时的条件非常的艰难,搜救就更加困难了,何况是在罗布泊那个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去工作都是和大壮在一起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才不会怕,然后我也有点期待,希望曾佳辉再次给我隔空对话,给大壮听听,证明我没有骗他。
可一连半个月下来都没有再出现,只是半个月后,我们接到了他们所长的电话,说找到了曾佳辉的遗体了,他们所长对我们一番感谢。ωωω.χΙυΜЬ.Cǒm
然后我们所长问起了当时找到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背靠着一块大石头,很像是奔驰的骏马?
他们所长说,当时他的遗体距离那块石头只有三百米不到,显然是和我对话求救完,然后自己挣扎着起来,想再找找出路,可他就这么倒下了。
ps:白天去考科目三了,很晚才回来,所以只打出来一更,o点就先更这么一更,大家看完直接睡觉了,不用等了,第二更会在中午12点,第三更晚上8点,没有少更,就是更改了下时间,希望大家谅解。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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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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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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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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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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