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童扯开杨逍的手,翻了个白眼,回头看着她平坦的小腹,毫不掩饰脸上的嫉妒之色。
杨逍慌忙后退几步,垂首而立,双手十指不住拧着披着的白色轻纱,这证明心里很紧张,更怕岳老大会误会她未来的宝宝,威胁到那对龙凤胎在李家的绝对地位,找借口把她赶出去。
其实杨逍想多了。
别看岳梓童对她们尖酸刻薄,稍不如意就端出泼妇嘴脸,对她们又打又骂,恨不得她们最好集体自挂东南枝,但也是为管理好某人庞大的后宫群。
古人都说慈不掌兵了,岳梓童这个当大姐的,如果和她们打成一片,没有了威信,这群妖精又怎么可能安分守己,鬼知道能惹出什么乱子来。
不说别人,单单一个贺兰小新,就让岳梓童头疼不已。
要想经营好这个家,帮李南方一碗水端平,让诸位姨太雨露均沾,就必须有个厉害人物站出来唱黑脸,当家的当好人。
其实,真要有谁招惹了这群姨太中的某个,压根不用她们做什么,岳梓童就会立即有所动作,以雷厉风行的手段,让某人后悔。
简单的来说,这群千娇百媚的妖精,可以任由岳梓童随意打骂,但别人想找事,呵呵,那就试试。
杨逍自西北回来,如实汇报所“看到”的那一切后,岳梓童马上就派人去了汉城,找到沈云在,以委婉又强硬的语气,让她派人找到段香凝的埋骨之处,放上几吨tnt炸了拉倒,以绝后患。
沈云在虽说没来李家,可她膝下一岁儿子,却是李南方的种。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云在也是他的后宫之一。Χiυmъ.cοΜ
后宫老大发话了,沈云在能不从吗?
马上就派人去了藏龙山,找段香凝的埋骨之处。
当年李南方从h国回来后,就曾经委托沈云在,请她依华夏的传统风俗,在清明、农历十月一此类的日子,去给段香凝扫墓。
沈云在也照做了。
但她在接到岳梓童的电话后,派人去炸段香凝的埋骨之地执行任务的人,会不会真如空空大师所说的那样,像杨逍那样遭遇意外,无论是岳梓童还是沈云在,都不是太在意。
让她们在意的是,被派去炸坟的人,没找到那条山缝。
埋葬段香凝的那条山缝,就在藏龙山的后方,方位正冲着七号房,河边还有块大石头,按说就算是瞎子,傻子,都能找到,那些人既不瞎,又不傻的,怎么会找不到呢?
事实上确实如此。
藏龙山还是藏龙山,藏龙河还是藏龙河,那块帮李南方大肆摩擦过菩萨蛮的大石头,也依旧放在那儿,但唯独埋葬段香凝的那条山缝,不见了。
那些奉命炸坟的人,在那边掘地三尺好几天,也没找到。
沈云在不信,正要亲自过去看看时,却被岳梓童给阻止了。
空空大师曾说,那地方除了李南方亲临后,别人要想去屠龙,迁坟,结果都不是太好,杨逍在梦中的遭遇,已经有力证明了这一点。
沈云在派去的那些人没死,是因为他们还没资格死
但如果沈云在亲临,岳梓童真怕李南方得知她意外死亡后,会把小姨给休了。
看来,那条已经化身白骨少女头的邪恶幼龙,只针对李南方的身边人。
别人去找段香凝的埋骨之所,结果就是俩眼摸黑,无处可寻。
越是这样,岳梓童越不敢让李南方得知,只想瞒着他。
尽管隐瞒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可能多瞒一天,也是好的。
但现在瞒不住了。
李南方已经有白发生出,这证明他的衰老基因开始强大,很快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老头,从此一命呜呼在家老死是死,在外被叶小倩弄死也是死,结果都是各位佳丽面临升级小寡妇的危险。
可死的意义却不同。
在家死,轻如鸿毛。
死在外面,不说是重于泰山的话,最起码也死的“物有所值”啊。
更何况,依着这厮逆天的命运,也不一定能死在叶小倩手里。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岳梓童才在最短时间内,拿定了主意。
“行了,别假装可怜巴巴的了,矫情。”
岳梓童又白了杨逍一眼,没好气的说:“去,给所有狐媚子打电话,今晚六点,召开家庭重要会议。无论是谁,都不准缺席。不然,后果自负。”
“好的,大姐,我马上去通知。”
杨逍点头,转身快步走向门口时,却又听岳梓童说:“站住。”
“大姐,还有什么吩咐?”
在家就是小媳妇般的杨逍,回头看着岳梓童,长长地眼睫毛,好像蝴蝶翅膀那样扑簌了下。
“穿上衣服。”
岳梓童冷冷地说:“你不要脸,我还要。”
杨逍一呆,随即低头,随即满脸涨红,慌忙跑到床前。
“仗着我老人家心地善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等杨逍掩面快步走出卧室后,貌似身无寸缕的岳阿姨,抬手捂住李南方的眼,低声骂了句“小淫贼,再敢用目光亵渎本宫,我会为你提供至少十八种无痛死亡法”后,才挨着他,幽幽叹了口气,坐在了窗台上,望着窗外的藏龙涧方向,轻声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虽说在她讲述杨逍和沈云在的事时,李南方始终没说话,但岳梓童却很清楚,他已经拿定了主意。
李南方笑了下,说:“我听你的。”
“这么乖?”
岳梓童慢慢趴在他怀里,抬手轻抚着他的下巴,喃喃地说:“但我却不喜欢。”
“为什么?”
虽说大家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午休之前刚刚温习了一遍必修课,可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感受着她光滑如丝绸般的雪肤,李南方还是徒增不健康的想法,手开始不老实了。
“别动。本宫可是正宗小良家,绝不会在窗前被你非礼的。”
岳梓童捉住他做鬼的手,依旧看着他的眼,柔声说:“乖乖的你,不是真正的你。我还是喜欢两年前的那个小流氓,整天把我气个半死,恨不得撕碎了你,吃下去南方,这两年,你不快乐,对吗?”
李南方笑笑:“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我更快乐。”
“一周后,再走吧。”
“为什么”
李南方脱口说出这三个字后,岳梓童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这三个字,足够证明李南方对外面的世界,那就是“归心似箭”,岳梓童率领的庞大后宫群,以及他亲生的小崽子们,都拦不住他那颗浪荡的心。
也可以说,众佳丽,都比不上一个死了的段香凝。
李南方也后悔了,讪笑了声,刚要解释,却被岳梓童抬手捂住了嘴:“南方,我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你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段香凝,或者哪些人。”
“那,那我属于谁?”
“你属于”
岳梓童说着,从他怀里起来,又看向了窗外的天,飘忽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藏龙涧方向。
李南方明白了,伸手搂住她的纤腰,附耳低声说道:“我属于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属于你。不信我会让你相信的。”
不等岳梓童反应过来,李南方尽显人渣的荒唐风采,抬手刺啦一声拉开窗帘,把她按在了落地窗玻璃上。
“混蛋,下面院子里好多啊!”
岳梓童娇羞万分,回头伸手去推他。
手指刚碰到他的胸口,却又随着轻叫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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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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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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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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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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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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