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从数十名死忠中,精挑万选出来,特意负责她的近身防御安全。
让他们一起来收拾这个老男人,肯定能严格执行她所下的每一个指令,先把男人四肢废掉,藏在外面的洗衣机房里,等天黑后,再拖到对面山丘的那棵大树下活埋。
新姐今天被秦老七惊吓一番后,急需这种暴戾行为,来发泄心中的恐惧。
那三个死忠,仿佛知道新姐心里怎么想的,更知道这是趁机表现的大好机会,个个是奋勇当先,目露凶光,脸上带着狰狞的笑,老虎般那样扑向小绵羊。
“都给我住手!”
岳梓童大惊失色,尖声呵斥。
虽说她也觉得,这年轻时肯定是帅到花儿般的男人,在言语上冒犯贺兰小新的行为,很愚蠢,是该被抽几个耳光,以示警告,但罪不至死啊。
更何况,这是在岳家别墅。
她这个女主人还没说什么呢,贺兰小新就擅自下令杀人,岂不是很不尊重她?
只是无论岳总再怎么厉声呵斥,三个心里只有新姐的死忠,又怎么会理睬她,扑向男人的身形不但没有丝毫减缓,反而突地加快。
但,他们倒飞出去的速度,却更快。
贺兰小新发誓,她在下令后,就瞪大她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准备欣赏男人被三个死忠打残的精彩桥段。
她眼睛瞪的那么大,居然没有看到男人做任何动作,三个死忠就相继倒飞了出去,形成一线。
他们,就仿似流水线上下来的产品那样,砰砰砰摔倒在了客厅门外的空地上,身子诈尸般的向上挺了下,就不动了。
惨叫,都没发出一声。
贺兰小新懵圈了,歪着下巴瞪大眼,看着门外那三个死忠,足足十秒钟,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后,目光才缓缓放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依旧站在原地,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压根不知道,刚才有三个凶神恶煞扑过来,要把他四肢打断,再活埋那样。
也好像,贺兰小新从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看着她的眼神,依旧是刚来时的模样。
鬼。
贺兰小新望着男人,脑海中悠地浮上了这个字眼。
大白天,姑奶奶居然见鬼了?
如果不是见鬼了,我那三个死忠,怎么可能在即将扑到他身上时,自个儿倒飞了出去,哼都没哼一声,就挺了下身子,不动了呢?m.χIùmЬ.CǒM
怀疑自己大白天撞鬼的贺兰小新,急需别人来验证她的想法,本能的回头,看向了岳梓童。
模样俊俏的岳总,大张着小嘴,双眸圆睁傻呆呆的样子,又比新姐好哪儿去了?
贺兰小新很想站起来,跑到岳梓童身后藏起来,闭上眼。
她希望,等她再睁开眼时,这个诡异的老男人,已经不见了。
只是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唯有坐在沙发上,再次看向了老男人,性感的小嘴一动一动的,却没有任何的音节发出来。
老男人说话了,很期盼的语气“能不能再按下那个小按钮,招唤你更多的手下跑过来,让我老人家松松筋骨?唉,三个草包,实在满足不了我的需求啊。”
草。
他是人。
活生生的人。
我那三个死忠,就是被他一脚一个,给踢出去的。
只是他飞脚的动作太快,新姐我竟然没看到。
听老男人这样说后,贺兰小新恍然醒悟,暗中骂了句,浑身也有力气了,猛地抬起手,重重拍在了沙发扶手上,厉声喝问“你究竟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刚才我就说了,我姓胡。”
老男人笑了,很可能是因为新姐此时散发出的贵女气势“你不是岳梓童,却住在她家,还能点下小按钮,召唤草包来帮我老人家松松筋骨。那么,你只能是贺兰伯当的女儿,贺兰扶苏的亲姐姐,贺兰小新了。”
贺兰伯当,是贺兰小新英年早逝的亲生父亲。
她父亲婚前,就是京华军区的一条好汉,虽说出身名门,却没有丝毫的贵族架子,能与战友们亲如兄弟,被誉为他那个年代的军中之星。
很可惜的是,就在贺兰伯当婚后七年,却在境外执行一次秘密任务时,为掩护战友撤退,光荣牺牲。
贺兰伯当的牺牲,不但是贺兰家永远的痛,也是华夏军方的一大损失。
事实上,任何一个豪门,之所以能站在辉煌的山巅,那是因为家族中,总有一些出类拔萃的人物,为华夏做出了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贡献。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荆红命在发现贺兰小新从事犯罪行为时,没有着急动手。
贺兰伯当是需要活着的人尊敬,甚至膜拜的英雄,那么他的子女,无论犯下多大的过错,都要给予适当的宽恕。
所以别人在提起贺兰伯当的名字时,无论是公众场合还是私下里,都只会喊他的名字,伯当。
从没有谁,会像这个老男人这般,提到他时指名带姓。
可老男人偏偏神色自若,仿似他就该这样称呼贺兰伯当。
无论是公众场合,还是私下里。
仅仅一个称呼,就让贺兰小新猛地明白了什么。
老男人敢直呼贺兰伯当其名,而且面色坦然,没有尊敬,没有惋惜更没有仇恨,那么只能证明他为华夏做出的贡献,要远远大于贺兰伯当。
贺兰伯当的牺牲,对于他来说,只是众多为华夏利益而牺牲的一个人罢了。
“你、您,究竟是谁?”
贺兰小新的嘴角,急促的挑动了几下,从沙发上慢慢站立起来。
“我不想再说第四遍。我姓胡,你给记清楚了。”
姓胡的老男人淡淡地说着,走过来弯腰伸手,从沙发上拿起了那颗龙珠。
放在刚才,老男人如果不经新姐允许,就敢动龙珠一根指头,她肯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现在,她却没有丁点敢阻拦的意思。
只是下意识的后退,慢慢退到了岳梓童身边。
身上沐浴露还没擦干净,就穿上衣服的岳梓童,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让她稍稍心安了些。
岳梓童没有拒绝她寻找安全感的行为。
事实上,岳总现在心里也有些害怕。
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无论换做是谁,眼前忽然有这样一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老男人出现后,都会心里发怵,需要与正常的人类并肩而站的。
老男人单手托着龙珠,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片刻,轻声叹息“唉,果然不愧是稀世珍宝,值得我老人家万里迢迢的从俄罗斯赶来。李南方这兔崽子,总算是为国家做了点像样的贡献。”
李南方这个名字,听在岳梓童,贺兰小新俩人的耳朵里,就仿佛压顶的乌云,被一道闪电劈开那样,整个世界都亮了。
老
男人让她们感觉到的诡异压力,也即可烟消云散。
相互对望了眼,岳梓童话了“您、前辈,您认识李南方吗?”
“没见过。”
老男人摇着头,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布袋。
就像这颗价值连城的龙珠,就是他的那样,动作很自然的装进去,刹住布袋口,随手搭在了左肩上。
贺兰小新忍不住地问“你、你要干嘛?”
“我要拿走啊。”
老男人好像觉得贺兰小新这个问题,很蠢,好看的眉头皱了下“以前还听人说,贺兰家的大小姐是多么聪慧的人儿。今天一看,不过尔尔,智商堪忧。”
堪忧你个头!
那是我的东西好不好?
你一来历诡异的臭老男人,理由都不给一个,就要拿走,还不许我问问吗?
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啊,与我智商有毛事!
贺兰小新被老男人这番话,气的只翻白眼,差点昏过去,却又不敢说半个不字。
外面三个死忠,还乖乖躺在那儿呢。
岳梓童说话了“请问,是李南方让您,来带走这颗龙珠的吗?”
“还是小黄花更聪明些。东西我要拿走了,就不打搅两位了,就此别过。”
老男人笑眯眯,对岳梓童竖了下大拇指,转身就走。
岳梓童还从没被哪个男人,总是小黄花小黄花的叫呢。
尽管,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永远是朵小黄花那样干净。
可小黄花这名字,好像又太那个了点似的。
让人脸红。
等脸红的岳梓童稍稍不脸红了后,老男人已经背着龙珠走出了客厅。
“他就这样走了?”
好像始终处于梦幻状态中的贺兰小新,不甘的问岳梓童“喂,和你说话呢。瞧你一脸花痴的样子,难道你喜欢这老”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可已经走到别墅院子里的老男人,却回头说道“再敢胡说,小心我抽你大嘴巴。哼,我胡老二什么样的小黄花没见过,我老人家的思想这么纯洁,又怎么可能对侄媳妇有非分之想?”
胡老二!?
贺兰小新眼前一黑。
她终于知道这个嚣张到诡异的老男人是谁了。
除了与谢情伤、秦玉关,荆红命三人合成天下四大格斗宗师,龙腾十二月中的二月,杀人魔王胡灭唐之外,还能有谁?
怪不得他敢直呼贺兰伯当的名字。
怪不得,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这样英俊。
盖因他这些年来,为华夏立下过汗马功劳,哪怕当前远居俄罗斯,可他在国内某个阶层的影响力,却不是任何人能盖住的。
年轻时的胡灭唐,也正也邪,功夫尤为的阴险狠辣,在走上邪路的那段时间内,秦玉关与荆红命两大高手联手,都没能把他绳之以法。
尤其他的相貌俊俏,据说只要穿上一双高跟鞋,把长发披散下来,就能去参加国际环球小姐选秀大赛了。
这就是个怪物。
可怕的怪物。
想到刚才自己,居然派死忠要把他四肢打断,再活埋的可笑行为,贺兰小新就情不自禁摸了摸脑袋。
嗯,万幸,脑袋还稳稳地坐在脖子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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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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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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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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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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