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浩面色铁青,慕容雪的武功,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就算她受伤了,突厥侍卫们也抓不住她……
足尖一点,拓跋浩眨眼间到了慕容雪面前,挥剑朝她刺了过去……
慕容雪毫不示弱,挥剑迎上了拓跋浩的长剑,两人再次打了起来,激烈的兵器交接声震耳欲聋……
‘嗖嗖嗖!’轻微的破风声响起,是数以百计的突厥侍卫们赶来增援了。
慕容雪微微眯起眼眸,这里是突厥王城,突厥侍卫会越来越多,而她,只是独自一人,再这么打下去,凶多吉少……
猛然抬脚踹到拓跋浩胸口上,将他踹出四五米远,重重砸在了冲到近前的突厥侍卫们身上。
慕容雪趁机飞跃而起,朝着远方飞掠而去……
望着她快速飞远的身影,拓跋浩双目赤红,厉声命令:“快抓住她,千万别让她跑了。”琇書網
“是!”侍卫们领命,急急忙忙的爬了起来,飞身去追慕容雪……
慕容雪将轻功催到了极致,如风一般,快速向前飞掠,紧紧追赶的侍卫们全都被她甩在了后面,且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雪感觉四周静了下来,身后已经没有了追踪者,她长长的松了口气,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终于将突厥侍卫们甩掉了……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慕容雪伸手捂住了胸口,她在迷阵里时被拓跋浩打伤了心脉,还没来得及治疗……
伸手从衣袖拿出几枚银针,慕容雪干脆利落的扎到了心口附近的穴道里:她身边没药,只能用银针治伤了……
随着一根根银针的进驻,慕容雪胸口的疼痛渐渐消散无踪,一股暖流在心脉处缓缓腾起,慕容雪长长的舒了口气:该死的拓跋浩,用十成功力将她打吐血,是想用她的血来启动祭台上的传送阵,真是可恶至极,下次再见到他,她绝不会轻饶了他。
窸窸窣窣,一阵轻微声响在不远处响起,慕容雪抬头望过去,只见一名玉雪可爱的小男孩,坐在高高的草丛里,抱着几十棵青草在啃……在啃……
有人在啃青草,她没看错吧!
慕容雪用力眨眨眼睛,只见那小男孩依旧坐在草丛里,抱着青草啃……
小男孩穿着浅蓝色的小长袍,脚上穿着墨云靴,脖颈上戴着赤金璎珞项圈,白嫩的小手胖乎乎的,可爱的小脸也胖嘟嘟的,脸色却微微有些泛黄,显然是好几顿没吃饭了。
他的眼睛水汪汪的,小脸却苦兮兮的,抱着青草,硬着头皮啃。
这小男孩明明就是富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啃青草?
慕容雪百思不得其解,慢悠悠的走上前,从衣袖里拿出一只油纸包递向小男孩。
油纸包里只剩下了三块红酥糕,是她早晨用膳时,装进来的,早已凉的没有任何热度了,但它金黄的色泽昭示它是精品点心。
小男孩看到红酥糕,啃草的动作蓦然一顿,一点一点的抬头看向慕容雪,漆黑的眼瞳里满是迷茫,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慕容雪微微笑笑:“这是送给你的,如果你喜欢,就吃吧。”
小男孩乌黑的眸子瞬间闪闪发光,接过红酥糕,塞进了嘴巴里,刹那间,糕点独有的香甜在口腔里漫延开来,小男孩眼圈一红,猛的扑到慕容雪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慕容雪不明所以,轻拍着小男孩的后背,柔声安慰。
“你给的糕点太好吃了。”小男孩哭的凄凄惨惨:“我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饿的实在没办法,才会学小动物吃草充饥……
“怎么回事?”慕容雪拿着丝帕轻轻擦拭小男孩脸上的泪水,满目不解:以小男孩身上的衣服,饰品来看,他在家里应该是受宠的,怎么会沦落到没饭吃……
“我出来骑马,迷路了。”小男孩抽抽答答的说道。
慕容雪:“……”
“你身边就没跟侍卫,小厮?”小男孩的年龄很小,如果出行,身边会跟着侍卫,小厮才对……
“跟了,可我们一不小心走散了!”小男孩哭泣着说道。
慕容雪:“……”
草原很大,草原上的草也有些高,如果骑马时不小心,确实有可能失散。
“你的马呢?”慕容雪四下望了望,只见四周空荡荡的,不见半只马的踪影。
“跑了!那是一匹刚牵来不久的小马驹,还不是很听我的话,我力气小,一时没拉住它,它就跑没影了……”小男孩说的伤心难过。
慕容雪:“……”
好吧,小男孩太小,都没小马驹高,牵不住马,也很正常。
“你认识回家的路吗?”
“不认识。”小男孩摇摇头,他只记得,他出了家门后,小马驹驮着他一直跑,一直跑,跑着跑着,就跑到这里来了,小马驹速度太快,他完全不记得它跑了哪些路……
慕容雪:“……”
她不应该指望一名几岁大的小孩子记路。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雪看着小男孩,轻声询问:小男孩完全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她要送他回去,必须了解他的一些基本信息……
“阿篱。”小男孩轻声说道。
“多大了?”慕容雪再次询问。
“六岁!”小男孩子奶声奶气的回答。
“你爹爹是谁?”慕容雪询问。
“夫君!”小男孩笑眯眯的说道,慕容雪还来不及疑惑,这名字怎么这么怪异,小男孩再次开了口:“我娘经常这么叫我爹!”
慕容雪:“……”
她不应该指望一名六岁的孩子,能准确的记住自己父亲的名字。
“那你娘叫什么名字?”
“娘子,我爹经常这么叫她。”小男孩笑的眉眼弯弯,仿佛在为自己记住了这个名字而自豪。
慕容雪无奈抚额,一个不知道自己父亲名字的六岁孩童,她也不应该指望他能记住他母亲的名字,不过,她想要送他回家,必须得知道他父母是谁啊。
“那你有没有听过,其他人是怎么称呼你爹爹的?”
小男孩认真的想了想,道:“将军,有几位叔叔,经常这么叫我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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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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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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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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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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