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问眸底闪过一丝森冷寒芒,惊声高呼:“来人,快来人……”
“宋侯爷别叫了,下人们守门、守院的太辛苦,我已经让他们去休息了,您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慕容柔笑眯眯的说着,袅袅婷婷的走向凉亭,每走一步都掷地有声,就像死神的脚步渐渐来临!
慕容雪微笑,她就说嘛,慕容柔绝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人,她来这金屋藏娇的宅院,不是单纯的来要嫁妆的,而是另有目的……
嘴角弯起一抹优美弧度,慕容雪纤细身躯往树影里侧了侧,继续看戏,接下来肯定更加精彩……
宋天问冷冽目光如利箭一般,猛的射向慕容柔:“原来是你!”
“没错,算计你的就是我!”慕容柔慢悠悠的走进凉亭,居高临下的望着宋天问,眸底闪烁的阴毒冷芒,看得宋天问眼皮剧烈的跳了跳,心里浮上很不好的预感,厉声道:“慕容柔,你要做什么?”
“我一名弱女子,能做什么?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慕容柔一字一顿的说着,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天问的面色瞬间阴沉,恨恨的瞪着她:“夫妻多年,本侯敬你,重你,你出了丑事,也帮你隐着,瞒着,本侯一直以来都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
“哈,你背着我养外室,是待我不薄?你背着我生外生子,是待我不薄?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恩情,我就要恩将仇报……”慕容柔恶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白嫩的手掌狠狠打向他的脸颊。
只听‘啪啪啪!’的一阵脆响,宋天问的脸被打的偏过来,偏过去,偏过来,再偏过去,清俊的容颜浮现一座座鲜红的五指山,高高的肿了起来,嘴巴里溢满了铁锈味,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菁儿看得十分心疼,脱口而出:“夫君!”清脆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悲伤与担忧。
慕容柔蓦然顿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菁儿:“怎么?担心你的情郎了,真是情深意重啊……”
菁儿恨恨的瞪着慕容柔,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厉声指责:“慕容柔,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他也是你的夫君啊,多年来,他真的待你不薄……”
“住口,我最讨厌听的就是这句话了,什么狗屁的待我不薄,分明是在欺骗我,还有你菁儿,你也对不起我!”慕容柔恶狠狠的打断了她的话,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朝菁儿脸颊上划了过去……
“啊!”菁儿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
慕容柔充耳不闻,手中匕首在她白嫩的脸颊上用力挥划,一下一下又一下,一道道腥红血线在半空飞溅,慕容柔满目狰狞:敢勾引宋天问,做他的外室,分明就是不要脸了嘛,还留着这张面皮做什么?自己就帮她毁掉它,让她做一个名符其实的,不要脸的贱人多好啊……
望着菁儿血肉模糊的小脸,慕容雪眼皮跳了跳:出手这么狠,看来,慕容柔是恨毒了菁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啊……
“啊……啊……啊……”一道道尖锐疼痛自脸上传来,菁儿痛的死去活来,惨叫声越来越微弱,都快要陷入昏迷了,脸颊上横一道,竖一道的布满了伤痕,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慕容柔满意的收了手,眸底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她变成了这副丑样子,再也没有勾引宋天问的资本了,哈哈哈!
“娘亲!”稚嫩的童音突然响起。
慕容柔循声望去,只见小柏倒在地上,看着菁儿大声痛哭,漆黑的眼瞳里溢出大颗大颗的泪珠,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许是察觉到她在看他,他转过头,恶狠狠的朝她瞪了过来,尖声怒斥:“坏人,你欺负娘亲,你坏死了……”
这就是宋天问和菁儿的野种啊,颇得宋天问和菁儿的真传嘛,那小模样长得,也有他们两人的影子,他们三人里,她最讨厌的就是他了,看到他,她就能想到宋天问对她的隐瞒和欺骗,他活着,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慕容柔目光一寒,伸手揪住小柏的头发,狠狠撞向坚硬的地面,“砰砰砰!”沉闷的声响听得人毛骨悚然,他小小的额头瞬间血红一片……
“慕容柔,不要伤害小柏。”宋天问厉声怒喝,眸底燃烧着熊熊怒火。
“说晚了!”慕容柔恶狠狠的说着,抓着小柏的头发,撞的更加疯狂,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坚硬石板……
“小柏,小柏……”菁儿惊声尖叫,眸底闪着浓浓的痛苦与绝望。
慕容柔眼瞳里却染着丝丝疯狂,抓着小柏的脑袋,撞的越发用力,这野种是宋天问和菁儿的心肝宝贝,她杀了他,宋天问,菁儿肯定非常伤心,非常难过,他们越痛苦越绝望,她就越开心,越高兴!
“慕容柔,我和你拼了!”菁儿尖叫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翻身坐起,恶狠狠的朝慕容柔扑了过来!
杀她,不自量力!
慕容柔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抓着手中的小男孩,毫不留情的朝菁儿砸了过去。
菁儿猝不及防,被砸倒在地,还来不及看一眼血脉相连的儿子,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慕容柔手中的匕首狠狠扎到了她手腕上,将她的手腕前后刺穿:“啊!”菁儿凄厉的惨叫响彻凉亭,震人心弦!
慕容柔充耳不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角眉梢尽是轻嘲:“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不动手杀我了?杀我,杀我,杀我啊!”
慕容柔恶狠狠的说着,疯狂的挥动匕首,毫不留情的刺穿了菁儿的手腕和脚踝,在上面留下四个深深的血窟窿,殷红的鲜血就像决了堤的洪水,顺着伤口流淌出来,染红了冰凉的地面……
菁儿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身下的鲜血越来越多,却无力阻止,她的嘴唇,面色都渐渐泛了白,嘴巴大张着,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鱼……
小柏倒在她胸口上,眼睛紧闭着,额头满是鲜血,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菁儿,小柏!”宋天问望着重伤的两人,痛苦的嘶吼,就像一只悲伤的野兽!
慕容柔转过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他们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你害的,如果你没有招惹菁儿,就不会有小柏那个野种,他们母子两个,自然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身受重伤,生死不明了……”
“慕容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宋天问歇斯底里的质问着,眸底燃烧着熊熊怒火:名门贵族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他不过是养了个外室,她凭什么这么愤怒,这么大动干戈……
“因为你骗了我,九年了,你骗得我好苦啊!”慕容柔恨恨的说着,眼瞳里寒意迸射:她以为她的夫君爱她,敬她,今生今世只认她一人,可事实呢?他九年前就养了外室,还生了见不得光的外生子,她在他的谎言与欺骗里生活了整整九年,还一心一意的为着他,她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目光一寒,慕容柔伸手扯开了宋天问的腰带。
宋天问修长的身躯轻轻颤了颤,心中腾起很不好的预感,说话都不怎么连贯了:“慕容柔,你……你要干什么……”,
慕容柔望着他,微微的笑:“九年来,你没少宠爱菁儿吧,小柏那个野种,也是你播下去的,你欺骗我,对不起我,我要惩罚你……”
话音落下,慕容柔猛然举起匕首,恶狠狠的朝宋天问砍了下去……m.χIùmЬ.CǒM
让他再欺骗她,让他再对不起她,没了这东西,看他还怎么养外室,怎么生外生子……
血线飞溅,弥漫视线……
“啊!”宋天问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额头青筋暴出,他手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处,痛苦的哀嚎!
高大身躯在坚硬的地面上来回翻滚着,撞翻了红木桌,糕点、清茶、美酒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名贵的茶壶,酒壶全都摔成了碎片,残茶,酒液混合在一起,顺着地面蜿蜒流淌……
慕容柔轻蔑的瞟了一眼,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挥,一只火折子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到酒液上,‘轰’的一声,腾起冲天火光,菁儿,小柏身上全都着了火,痛苦的翻滚,哀嚎:“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慕容柔视若无睹,缓缓向外走去,脚踝突然一紧,她走不动了,低头一望,只见宋天问趴在地上,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恨恨的瞪着她,眸底燃烧的熊熊怒火似要将她焚烧怠尽:“慕容柔,你好狠!”
“彼此彼此,你宋天问比我差不了多少!”看到她失贞,他立刻就准备休了她,丝毫都不顾及,她是被人算计的,那冷酷无情的态度,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欺骗了她,她凭什么还要对他客气!
慕容柔目光一寒,狠狠踢了宋天问一脚,将他踢出两三米远,倒在了烈火边,熊熊烈火瞬间将他的衣服点燃,宋天问眨眼间成了半个火人,凄厉的惨叫:“救命……救命……”
慕容柔充耳不闻,袅袅婷婷的走出了凉亭,站在花园前,回望熊熊燃烧的凉亭,以及倒在亭子里痛苦哀嚎,来回翻滚的宋天问,菁儿,小柏,嘴角弯起一抹冰冷的笑。
嫁给宋天问十四年,她一直恪守妇道,勤勤恳恳的勤俭持家,不敢有一刻的懈怠,可宋天问呢?她兢兢业业的打理武安侯府时,他在和菁儿恩爱缠绵,她辛辛苦苦的打理铺子时,他还在和菁儿恩爱缠绵,她劳心劳力的侍奉长辈时,他依旧在和菁儿恩爱缠绵……
她受苦受累的为着武安侯府,为着宋天问,宋天问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没夸过她,也没奖过她,还因为她犯了一次错误,就要休了她,让下贱的菁儿成为继室,代替她享受着她十多年来的拼搏成果,让他们那下贱的野种做嫡子,继承她辛苦操劳的武安侯府,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这武安侯府,只能是她亲生儿子的!
慕容柔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眸底闪过丝丝笑意,所幸她有身孕了,这一胎应该是个男孩,真感谢宋天问没有将她和许文的事传扬出去,宋家人都会以为,这是她和宋天问的孩子。
只要宋天问一死,这个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武安侯府,而她,则会成为武安侯老夫人,不会是那名声尽毁的被休下堂妇!
武安侯府终究是掌握在她的亲生儿子手里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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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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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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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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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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