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于飞远仍旧每天都保持着笑容面对着杨木木,告诉她不要担心,父母只是出国去找“心脏”了,找到合适的就一定会回来的。
为了不让她起疑心,他还花了钱去办了跟杨父杨母一样的电话卡,偷偷的藏了一个双卡双待手机,专挑半夜趁扬木木熟睡之后,他就偷偷的去给自己发信息,或者是发微信,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安抚着她渐渐起疑的心。
那个黑衣男子提及的“心脏”价格实在不菲,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于飞远都会坐到露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想要泡一杯茶却想想茶叶也要钱,还是倒了一杯白开水。
“要是我能赢了这场选秀,那签约金也还是不太够,到时候该怎么办?而且,对手一个一个的都是相当出色,那个张临凡的呼声之高绝对是意料之外,再加上那个已经人气爆棚的田琛,我又怎么能脱颖而出呢?
想到这里,他把一只捻灭的烟蒂扔到了地上,脑海里闪地了之前的一幕——
“怎么样啊,飞远,就一晚上,你考虑考虑!”
齐灵踩着一双宝蓝色绒面尖细金属高跟鞋,一双肉色的丝袜包裹着她小生感修长的美腿,只不过,其中的一条正稳稳的踩在于飞远的肩膀上,任凭那裙下好风光如此赤果果的展现在眼前这个坐沙发上面颊绯红的英俊小伙眼前。
“对不起,齐小姐!”把她的脚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于飞远轻轻的掸着那个清晰的黑色鞋印,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淡然,“我想,我还是凭实力争取吧!”
当时的齐灵并没有多加刁难,而是大大方方的放他离开,只是留下了一句“你会回来找我的”,就按下了关门的按键。
听着门后大门关闭的声音,于飞远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渐渐的于飞远发现,竞争对手真的不是只有田琛和张临凡两个人,他的心开始摇摆不定了,如果没有钱,杨木木就会死,但是,如果要赢,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左右权衡到最后,他还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尽管万般不愿意,却还是敲开了齐灵在五星级酒店常年包住的房间大门。
杨木木一直告诫自己,他没有变,只是最近太辛苦了,他很爱自己,只是时间久了,他有点儿累了而已。
但是,这些话游说得了一时,却游说不了一世,久而久之,于飞远的一切行为在她眼中都变成了反常,不仅如此,还愈演愈烈。
这一夜,于飞远回来得很晚,从脸色看就知道很疲倦,但是,这一天他身上没有酒气,也没有那浓得令人作呕的烟气,只是有一股淡淡的女士烟的清香,还有一股淡淡的Dior真我的味道,而且,在他隐在衣领下的白晰颈窝处,有一个淡淡的粉红色的印迹。
他一进门发现自己未睡,便迅速的冲进了洗手间,好一顿洗之后,换了干净柔软的睡衣才出来。
没有像大多数妻子或者女朋友那样去闻衣服,翻手机,杨木木只是坐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却咬紧了牙不吭一声,脸上瓮中保持着和熙温暖的笑容,心中却刮着冰冷的风。
“睡吧,晚了!”
放下手中的书,杨木木把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嘴唇噏翕了一下之后,于飞远还是没说出一句话,倒在床上背对着她,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悄悄的坐起了身子,伸手抚摸着于飞远颈窝那处淡淡的印痕,那么小巧那么圆润,想必留下它的女子,一定是个朱唇如樱桃般的活泼少女吧!
眼泪无声无息的湿了满脸,杨木木的心疼得像被反复揉搓着:她一定有一副健康有活力的身体,一定有一双灵气活现的眼睛吧!
一个翻身过来,于飞远随手攥住了她瘦若无肉的小手儿,轻轻的从颈项处移开了,却一声不吭。
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杨木木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甩开了他的手,并用从未有过的声调吼了起来。
“于飞远,若是你累了,倦了,就放我自生自灭,你远远的离开,也请你放过我,不要你忍受着我,折磨着我,我宁愿高傲的失恋,也不要这么没自尊的赖在你身上!”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于飞远一下子坐了起来,明明想用温柔的声音,却冲口而出也是半怒吼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累了哪里倦了?我告诉你杨木木,这辈子你是我的,我赖定你了,而不是你赖着我,我的身体可以属于任何女人,但是,这颗心里,就只有你,就只装得下你,你懂么?”
这番话让杨木木从心底里感觉震惊,眼前的男孩让她很陌生,陌生得有些怕,这还是那个柔情似水心地纯善的于飞远么?难不成人真的变得如此之快,难不成那属于娱乐圈的“魔咒”是真的,那里像个染缸,花花绿绿的圈子,会染色所有的人。
许是心中难过,她本能的向后退身,却不想一下子从床上坐到了地上,然而,于飞远却只是怔怔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倒下身子和上被子继续睡觉。琇書網
就这样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杨木木呆望着他那宽阔的背,让那颗本就不健康的心脏疼得几乎破碎。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于飞远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不再带着怒意,温柔体贴的一把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睡吧,宝贝,我永远都爱你!”
全身上下都冷了个透,杨木木连反抗的地气都没有,只得任凭他把自己温柔的裹进怀里,盖好被子,吻了吻自己的额头。
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仿佛隐在他颈窝处的吻痕,不过是一粒“朱砂痣”而已。
心情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杨木木淡淡的说道:“我从未责怪过你,像我这种身体让你面对本来就很痛苦,你不嫌弃我已经是最大的恩惠,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能满足你的女孩,而不是像这样一味被我拖累着!”
说完这些话,她才安静的窝在了于飞远的怀中,任凭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涌出来,却咬紧了嘴唇不发一点动静。
许久,于飞无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环着她的手也更用力了,憋了半天,只从唇缝间挤出了几个字来,还气若游丝。
“木木,对不起,我爱你!”
忍了半天的声音还是发了出来,杨木木啜泣着默默的说了一句:“我只要你的心,永远在我这里就好!”
自那天以后,杨木木便再不像以前那样夜夜里点灯熬油的等着于飞远,更不会在他夜不归宿追加“夺命连环Call”,总之,她会先躺下,并让自己尽快睡着。因为她不想再看到那些一不小心便流露出来的痕迹。
于飞远偶尔表现出来的不满,她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到,甚至是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合个扔进洗衣机里时都会摒住呼吸,以免嗅到那不该嗅的味道。
自然,她的这一系列行为,使得于飞远日日里都如坐针毡,要么就不回来,待第二天又是玫瑰又是巧克力的对她一顿哄,直到她笑颜如花才长松口气;要么就是他回来得很晚,悄无声息的去洗尽一沾染一身的风尘味道,再如梁上之君一般溜上床去,温柔的抱着她才肯安心的睡着。
其实,每个夜晚即便是按量甚至是加量服用了安神的药物,杨木木却没有一天如盼而眠的,灯关着,眼闭着,而那一颗残破的心,却总是给她添麻烦,总是如夜空中的皓月一般,明亮的得让人发指。
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其实翻涌的尽是暗潮,所以,这种看似和平的相处,也满满的全是隐患。
杨木木的耐性在一天一天的被消磨,她恨,恨透了这种既不能大喊大叫,又不能痛哭流涕的无声折磨,那种悲情的种子一但播进了心中,无论有没有阳光的照耀,也是会茁壮成长的。
然而,这也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爱情是什么,爱情的定义又是什么?
爱情是两个心灵的碰撞,爱情是容不得半点瑕疵的,爱情是自私到眼中只有彼此的。
有的时候,杨木木会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想找点儿什么无色无味的药来,偷偷的给于飞远吃,从根儿上掐断他“冲动”的源头。
只不过,那种药还没被找到,她就惊觉出,于飞远的“冲动”已经不单单只是身体了。
今天,是杨木木的生日,于飞远预订了上海市最豪华的酒店,说要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在酒店呆呆的等着爱人,杨木木洗了一个热水澡,在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扯破了裙摆,为了不在爱人面前出丑,她没有告诉于飞远,便偷偷的溜回家去,想要换上曾经自己最喜欢的那件小洋装,一来是为了不出丑,二来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在跨进家门的一瞬间,她才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终生难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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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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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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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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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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