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好悬没把薛文化吓死,纵然他胆大,也是惊得心惊肉跳,如大山一样的身躯,震得“地动山摇”。
汪凡反应迅速,不问三七二十一,下意识便是一脚倏地蹬了出去,如一条捕猎的毒蛇。
手的主人刚想开口说话,可还来不及出声,已见一只大脚向自己的胸口击来,暗叫一声不好,身体向后拔地跳开的同时,口中叫道“喂!臭小子!是我!”
汪凡与薛文化闻声耳熟,立马打狼眼照去,两人口中均叫道“九叔!”,而心里亦暗骂“我靠!怎么是你这老狐狸?”
没错!来人正是九树。
九树不等汪、薛两人问问题,便抢先在他们两人的头上一人来了记脑瓜崩,且嘴上也没闲着:“你们两个臭小子!来这里干什么?”
话声刚落,旋即又在薛文化的头上又补上一记脑瓜崩。
“哎呀!”薛文化挨了两下,心有不平,悻悻问道:“怎么又打我一下?”
九树理直气壮说道“我说过什么你忘啦!让你不要叫我老人家,你怎么还叫?”
薛文化得知原由,依然不服,说道“那阿旺还踢你一脚呢,怎么不补他一下?”
“这不是没踢到吗?”
九树说罢,不给薛文化抱怨的机会,马上接着说道“别打岔!回答问题!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你就是偏心!”薛文化心中嘟囔一句,看向汪凡,说道“他出的馊注意!”
“我靠!嘴炮!你他娘的叛变得也忒快了点吧!”
汪凡骂了一句,这才回答道“我们是为了512案才来的,现在512案不是陷入僵局么,我想从太阳纹的图腾方面入手,看能不能有所破绽。”
汪凡正说着话,从零散又破旧斑驳,有一米五高的雕塑其中两尊各走出来一老一少,两个人来。
“九树老弟!这两个盗墓贼你认识?”
其中那个老的……其实也就不到六十岁的中老年人说道。
“唉!怎么说话呢?!我们可不是盗墓贼!”
薛文化一听对方说自己是盗墓贼可立马就不答应了。
“误会!这两个算是我侄子!”
九树立马向其解释,并介绍双方认识。
汪凡打量了一下中老年人,只见他两鬓的银丝发参杂着少许的黑发,不算太长的头发梳着富有年代感的大背头,打理得还算整齐,只是有那么一二撮不“服从安排”的头发,正随意的东倒西歪的翘着。
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架在已有点老人斑的宽大鼻梁上,藏在眼镜后面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神,仿佛隐藏着很多知识,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人间百态。
此人从头到脚都是一副老学究的派头,应该是教授一类的人物。
只听九树介绍道“桐老!国内知名的考古专家,“西南民族大学”专古系首席讲座教授,桐老在少数民族方面的研究是泰山北斗级人物,你们两个小辈就叫桐教授吧。”
桐姓,罕见的姓氏,起源很早,最早可追溯到黄帝时期,今在我国仍有分布,但很少,约占全国总人口0.0001%。
桐教授全名叫桐建设,富有时代气息的名字,追根溯源,其祖上是苗族人,但因世世代代被不断汉化,现在除了身份证著是苗族外,其它的都完完全全被汉化了。
“九树老弟说那些干嘛,什么专家教授!只不过是虚名。”
桐教授话虽这么说,但口气中依然掩盖不了一丝自豪。
他随即解释刚刚薛文化的疑问:“这位小伙子!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傻大个是何人?”
他的情商显然不高,满脑子只有考古,完全没给九树介绍汪、薛两人的机会,甚至连自己身后的年轻人都没来得急介绍,便开始了关于古墓方面的谈话。
而且还自问自答道“这个人是蚩尤,苗族人的祖先。”
“蚩尤?!”汪凡吃了一惊:“就是上古时期炎黄二帝联手,在逐鹿打败的那个九黎部落大酋长——蚩尤!”
“正是!这位小伙子知道的还挺多!”
桐教授话声刚落,薛文化脸显惊讶与隐隐的兴奋,问道“您老的意思是此墓是三祖之一的那个蚩尤的墓?”
桐教授诧异看一眼薛文化,随后摇头苦笑道“我倒希望这是。”旋即又道:“我明白了!按你这逻辑思维,如果古墓雕刻着龙,那岂不是就是龙的墓啦!”
说着桐教授用手电筒照了照墓门牛角上的文字,双手微微颤抖,颇为激动说道“这是苗文,苗文呀!各位!”
汪凡等人虽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桐教授不加隐瞒的激动情绪,是一目了然。
只听桐教授继续激动说道“一直以来,世人以为苗族只有自己的语言,而没有文字,但其实这是不准确的,只是古老苗文已经不成体系,又因建国后,国家为苗族制定了四套拼音文字,以至于大家都以为苗族没有文字。”
关于苗文的存在,有《洞溪纤志》为佐证,书中有记:“苗人有书,非鼎种,亦非蝌蚪,作者为谁,不可考也。”
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雷山县的雷公山,曾发现这一块残碑,上面刻有苗文,称为“苗文碑”,此也可证实苗文的存在。
依照马克思民族理论,何为民族?是指需要具备人们在历史上形成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共同文化,以及共同心理素质,五个稳定的共同体才算得是一个民族。
而苗族其历史渊源悠久,可追溯到上古炎黄传说时期,在我国乃至世界都有他们的足迹,因此从马克思民族理论的角度来看,苗族有自己的文字是成立的。
只是中国上下五千年战争不断,许多东西都早已成为历史的尘埃。
苗文的失传,一直没有统一的说法,但有两个版本是被最广为流传的。
其一:苗族先民向西南突围时,酋长忘记将苗书带上,便叫人回去取,可取书之人听到有婴儿啼哭,跑去抱出婴儿,而忘记拿书,因此苗文失传。
其二:苗族先民向西南突围时本身没带什么东西,以及有文化的老人跑得慢被杀,加之路上几经包围几经突围,特别是洞庭湖之战,苗书遗失殆尽,到了新居住地后,又忙于打仗、忙于开荒,而无暇学文解字,因此苗文失传。
“哦!原来如此!”
汪凡很是好学,是众人之中,除了那个年轻人外,最认真的一个,不由点头应道。
只听他又说道“教授!那这上面写的什么意思呀?”
先前桐教授来不及辨读这些富有神秘力量又极具诱惑力的古老苗文,便被汪凡他们这两个“盗墓贼”打扰,被迫终止。ωωω.χΙυΜЬ.Cǒm
现在终于可以慢慢地,仔仔细细地解读,只见桐教授扶了扶眼镜,双目闪烁,贪婪地大肆把这些苗文通过眼睛搬进大脑,在脑中不断地来回翻腾解析。
半晌后,桐教授心满意足的微微点头,其脸上的神情,好似年轻人刚做完大保健一般,意犹未尽。
只听他说道“粗略分析,这些文字的大意应该是说,这是三苗时期结束之后,西南地区苗族的一位大酋长的墓,而这支苗人姓姆蚩,是九黎族解体后的一个分支。”
桐教授说着便转头,用手中的手电筒照了照巨人雕塑,正准备说话,九树与汪凡异口同声抢道“什么!姓姆蚩?!”
两人话音刚落,不由自主对视一眼,似乎都从中捕捉到至关重要的信息。
只听九树又道“桐老!这里的姆蚩苗人是不是一支蛊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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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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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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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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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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