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便是河矿镇的人,而无巧不成书的是,他和当时纵火的那五名潜逃犯居然还有深交。
老卫认为未婚妻的失踪百分百与水电站命案脱不了干系,寻妻心却的他便对那名罪犯动了点手脚,上了点小手段。
虽然违规违法,但还真从罪犯口中问出点东西来。
据犯罪分子口述,先前他在水电站下游的一处回水沱发现一具女尸,重点是女尸身穿警*服。
老卫按地址找去,果然发现一具身穿警*服的女尸还泡在江面的回水沱处,尸体长期浸泡在水中早已浮肿得不成人样,加之女尸面部出现了溃烂,整个脸已然面目全非,恐怖至极,老卫当场就大吐了起来。
按理说他一个老刑警见的尸体不少,本应该不至于被吓吐,可奈何眼前这恐怖至极的女尸是自己心爱的未婚妻,也是从那时起,老卫的心理便出现了问题,一旦一接触命案,脑中就会出现自己未婚妻那恐怖的面容,特别是看见命案中的尸体,必会心理反应而呕吐起来。琇書網
听到这里汪凡与王铁军恍然大悟。
难怪那天汪凡给老卫看店家红人尸体的照片时,他当场就哇哇大吐起来,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同时汪凡也更坚定水电站下有墓的这个判断。
因为经法医验尸后,发现老卫未婚妻身体出现溃烂与当时水电站下游村民的症状一样,都是被某种病毒感染,换言之,也是中了尸毒。
虽然汪凡没有证据证明,但这个直觉非常强烈,同时他也非常坚信自己这个判断。
对于老卫的经历,汪凡不由感到同情,心中更是没来由就冒出苏轼的诗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或许诗中所表达出的那种丧妻之痛,老卫是刻骨铭心的。
王铁军内心也起了波澜,但表面情绪还算平静,问道“那他被调到河矿镇来做代理所长的原因就是因为对那个罪犯上了手段?”
汪凡气愤说道“不是我说!就那种情况下,但凡是有点血性的大老爷们都会上手段,说不好听的,打死他都算了客气的了。”
吴兰兰当既白汪凡一眼,说道“看来还是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汪凡!不是我说你,到现在急脾气还没改呢!”
“不是我吹!就我这脾气,这辈子决计改不了!”
吴兰兰又白汪凡一眼,说道“老卫被调过来是因为他动手扇了罪犯一巴子,他始终认为那个罪犯出现在水电站下游的回水沱本身就有问题,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在审讯过程中,警*察打罪犯那是很严重的,老卫还能保住警*服那完全是领导惜才,这才给他调来,而不是开除!”
汪凡气偾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船板,骂道“我草!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呀!”
“没办法!警*察本来就是一个苦差事,不过做为法律的捍卫者,本就应该遵守法律,否则这社会不就乱套了。”
吴兰兰说罢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老卫真的是挺可怜的!”
“那调查结果呢?那个罪犯到底和老卫未婚妻的死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与水电站命案有没有关系?”汪凡问道。
吴兰兰摇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当时渝州刑警的调查结果是与他没关系。”
汪凡骂道“他妈的!我们必须帮老卫把凶手揪出来,给他报这个仇。”
“这是必须的!”
吴兰兰与王铁军异口同声说道,吴兰兰随后补充道“不过所有一切行为都不能触犯法律。”
船夫是一位陌生人,在他面前汪凡他们也不便太深入的聊案子,三人便默契的结束了交谈。
今夜星空高照,银月如钩,微风扑面而来,波光粼粼的江面照印在吴兰兰俊俏白晳的脸蛋上,她的倒影印衬于江面,还真有几分“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不得不承认吴兰兰的相貌当真是不可方物。
此时船支已经驶入死门区域,吴兰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就在这时突然船下掀起一阵波动,吴兰兰没站稳,一下就向汪凡倒去,汪凡还没反应过来时,吴兰兰已经一个投怀送抱跌进汪凡怀里,两人均没来得急有反应,船突然又是一阵晃动,而且更明显,频率更高,像是船下有东西在撞击。
船夫见状,脸色立变,大叫一声,“大家抓好,船下有东西。”
船夫话音未落,只见船的两侧顿时纷纷涌上一些黑不溜秋的东西上来。
此物数量不少,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犹如黑流沙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向船上涌动。
见状汪凡无暇多想,只知道不管来物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再让它们涌上船,否则船非得沉了不可。
他立马把吴兰兰从自己身上扶正,随手抄起身边老卫给他们准备的普通土铲,没错!就是普通土铲。
说起这事,汪凡就郁闷,本来他指定要工兵铲的,但奈何天太晚没地方买,老卫就临时从镇上朋友那借了两把这种带长木棍把的普通土铲。
虽然这种土铲的功能无法与工兵铲相提并论,但终归是聊胜于无,总比让汪凡他们用手去驱赶黑物强得太多!
说时迟,那时快,汪凡当既丢一把给王铁军,王铁军自然明白汪凡的意思,根本不需要汪凡多说,俩兄弟抄起土铲,就把这些黑不溜秋的东西像铲土一样,一铲接一铲的往江里铲。
与此同时,船夫也从他船上掏出两把备用的木质船桨,一把丢给吴兰兰,一把自己用,当下四人合力清除起这些看着像虫子的东西。
靠近了一看,汪凡才看清这些虫的体形特征,整只虫大约在四厘米左右,成椭圆形,似牛眼一般,背部隆起明显,呈油黑色,又有一点点墨红斑纹,后肢极其发达,且末端偏宽,如桨一般。
看清这些虫的相貌时,汪凡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虫乍一看像龙虱,可是其实不然,这他娘的居然是嗜血成性的“龙虱蛊”。
龙虱蛊在汪凡和王铁军、吴兰兰以及船夫的配合下,已经铲下大半,但奈它们何数量太多,前仆后继,而且铲下去的龙虱蛊又掉转头向上爬。
如果不想办法断了它们爬上来的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白费功,到时他们四人体力耗尽之时,也难逃成为它们嘴下美食的命运。
汪凡本想让船夫开船走人的,但不想控制桨的把手上早已经被龙虱蛊占领,这下船是开不了了。
急中生智的汪凡突然想到刚刚上船时他看见这艘快艇上有一小桶备用的汽油,就放在驾驶舱的位置,当下立马去取,可是不曾想那桶油上也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龙虱蛊。
这当是天要亡我呀!
汪凡不禁暗骂一声,本想用手中的土铲去拍走这些令人看着毛骨悚然的龙虱蛊,这刚要下手,转念一想,又觉不可,如果不小心把油桶打破,那不是自取灭亡么。
可他娘的用手去拍就更不实际了,这不就等于是把自己往这些嗜血的蛊虫嘴里送么!
就在汪凡急得抓狂,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听见吴兰兰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他心中一咯噔,心觉不好!立马回头望去,正见已经有一只龙虱蛊爬到她脖子处。
我靠它姥姥的,这下糟了!汪凡骂了一声。
吴兰兰定是被这龙虱蛊给咬了。
王铁军也看见了这一幕,立马迅速伸手将蛊虫拍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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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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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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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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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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