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汪凡只觉有人正晃着自己的肩膀,口中叫着“帅哥!醒醒!到了!”
他一下条件反射睁开眼,并且下意识做出攻守并兼的格斗动作,或许是动作过于夸张,把叫醒他的人给吓了一跳。
那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着汪凡,随后以最快的动作逃也似的下了车。
这时汪凡才发现已经到站了,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开始下车。
他用手搓了搓脸蛋,伸了个懒腰,振作了一下精神,便随人群下了车,又辗转上了船,往河矿镇去。
河矿镇四面环江,进入镇界必须从轮渡搭船,一小时后,船便上了案,乘客纷纷下船。
一上岸汪凡便又如盲人打靶——没有目标,于是汪凡便找了家旅馆下榻。
安顿好后,给王铁军和薛文化各自打去了电话,可两人都没有接。
河矿古镇位于小三峡,已有一千七百多年历史,所以这里旅客不少,汪凡心想闲来无事,便开始去闲逛。
无意间,汪凡看见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子,此男子从古镇小巷穿过,尽管汪凡只是无意瞥了一眼他背影,但还是认出了此人是店家的人,自己之前在河南见过一面。
店家的人出现在这里,说明事有蹊跷,反正也是闲着,干脆跟踪他。
眼看那人已经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了,汪凡立马跟上,只见那人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着急去办。
汪凡跟踪对方出了古镇后,便见他上了一艘快艇向西边的方向而去。
汪凡后脚便也上了一艘快艇,并跟师傅说道“师傅!快跟着前面那快艇。”
“你是什么人?想搞哪样噻?”
快艇师傅操着一口渝州口音,似乎不是很情愿干这样的事情,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汪凡。
汪凡与他对视时看清他的容貌,长的地地道道,没有很特别的特征,就是皮肤黝黑黝黑的,也许是长年风吹日晒的原故,只是他的眼神反应出他也就二十不过五的年龄。
汪凡眼看目标上的船已经渐行渐远,不出一分钟就会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的尽头,而自己这边的快艇师傅还用一种质疑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给汪凡急得想骂人。
汪凡本想说自己是警察办案,但是这样说的话,如果快艇师傅要求检查证件,岂不是给自己挖坑了么!
急中生智的汪凡大急叫道“师傅!别废话了,前面那船的乘客偷我人,快跟上吧,不然人跑丢了。”
“偷你人?!”
快艇师傅半懂半不懂的重复了一遍,随后一下后应过来,崩出一句渝州方言“瓜娃儿!偷你家婆娘?那可要不得噻!”
话音未落立马档一挂,油门一给,火速追向前面那辆快艇。
才不一会儿功夫,就离目标乘坐的快艇不多远了,并保持一定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
“哥子!我跟你说,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你放心我有经验,不会给你跟丢。”
快艇师傅见汪凡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滔滔不绝讲个没完。
“师傅你别说了,跟紧点行不行?。”
汪凡见快艇师傅在开船的同时还时不时看着自己说话,便说了这么一嘴。
“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嘿!你可晓得我十八岁开始就开船……”
“唉!师傅!怎么称呼你?”
汪凡见这个快艇师傅在这个子虚乌有的话题上没完没了了,便打断他。
快艇师傅用手指在鼻子下方蹭了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应道“圈内的朋友都叫我河矿通。”
“哦!你是做河矿的……不对!那怎么来开快艇了?”汪凡说道。
“哥子!你搞错了噻!我不是做河矿的!”快艇师傅说道“河矿通的意思不是说我对河矿的事通晓,而是指只要是我们河矿镇的事,没有哪个是我不晓得的噻。”
说着还递了张明片给汪凡“哥子!看你不像我们我们河矿人,这明片你揣兜儿里,哪天要用船,你就打我电话,我给你价格从优噻。”
听师傅瞎扯的转眼间功夫暗访者乘坐的船已经消失不见了。
汪凡当既着急起来,抱怨道“哎呀!你看你!光顾着说话,船都跑没影了。”
“莫慌么!莫慌么!我是故意的噻,这样子才不能令对方起怀疑。”
河矿通不慌不忙的应着。
“你什么意思?故意的!”汪凡差点没气炸毛了,“再说了!船都跟丢了,还怀疑个毛线。”
汪凡后面的口气尽是不满和气愤。
“哥子!莫要慌么,火气这么大干啥子噻!”
河矿通一脸成竹在胸地应着,指着前方的江面说道“你看噻!它们已经告诉我们方向了。”
说罢!还不忘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一下“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么,我就是那个专业的人噻!”
汪凡沿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水面上波光粼粼,还残留着快艇驶过的波纹。
“嘿!我真是急傻了,怎么把这常识给忘了。”
汪凡见没跟丢,便喜出望外的自言自语着。
“你么!这是贯性思维,你们陆路走多了,所以习惯性的用陆路的思维来看水路了噻。”
河矿通一边和汪凡说着话,一边控制距离的跟着波纹。
汪凡不得不认真审视起这叫河矿通的,他确实是有二把刷子的,起码逻辑性思维不会差,看来在河矿镇的这段时间里,此人大有用武之地,于是汪凡便把他的名片认真地收了起来。
河矿通开着船跟踪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已经不知不觉临近傍晚,江面开始要有被夕阳染红的迹象,周围的船支也悄悄的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云雾迷绕,荒无人烟的小岛屿。
随着水路周围越来越慌凉,河矿通的脸色也开始越来越不好看,一脸疑惑渐渐的从他的表情浮现出来。
突然他开口了“哥子!你跟踪的那个人怕不是偷你家婆娘的吧,偷情不至于来这鬼地方噻!”
“怎么不能?他……他们打野战呗。”
说这谎言时汪凡自己都差点难以启齿,总感觉在咒自己的感觉。
“哼!”河矿通这一声就明显是不相信“哥子!你蒙谁呢!你可晓得咱现在处在什么地不?”
河矿通见汪凡一脸不解就明说了“我可告诉你,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当地人一般都不愿来这,这江口可邪门着,吃人的!”
河矿通以一种制造恐怖气氛的口气说着,说到后面“吃人的”三个字时,还加重了语气。
顿时他口中吃人的这三个字在这荒凉又云雾迷绕的环境下确实显得阴气森森。
“吃人的?!”
汪凡不禁在心中重复了一遍河矿通说的这三个字,然后把周边的环境认真的打量了一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那可是真吓了一大跳!
这四面都为荒岛,荒岛围成一个死入口,江里的水阴凉入骨,而且没有流动的迹象,这难道就是《撼龙.广地》风水篇中提到的那种风水格局?m.xiumb.com
汪凡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当既把随身携带的磁液罗盘偷偷掏出来,并晃出磁液,罗盘的磁液走到巽与离二处后便停止走动。
汪凡咯噔一下,暗叫一声“果然!”
风水中巽为木,离为火,巽离在《撼龙.广地》中意为秋!书中有言“万物春生秋死,秋生凶地,不吉之卦。”
而这荒岛围成的死口只有入水之口,无出水之道,从磁液罗盘的卦象来看,此处意为死门。
如果汪凡没记错的话,书中写到死门之卦是“死门为凶门,不利吉事,只宜吊死送丧,刑戮争战,捕猎杀牲。”
如卦上所说非虚,那河矿通并非唬汪凡,此地真有可能会吃人,而目标来此作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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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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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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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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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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