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讲究流行时髦,到时老苏他儿女!该不会嫌弃我这玉镯子太老气了吧?”
薛朝阳这话让汪凡听得心里很有感触,父亲就是父亲,无论薛朝阳过去是如何的与众不同,但是在作为父亲身份的他是这么平凡,平凡到怕自己会让自己的儿媳妇没面子。
汪凡微微一笑,说道“叔!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您这手镯子好的很,这么值钱的东西怎么会老气呢,况且小婷是一个很传统的好姑娘,她一定会很喜欢!您就放心吧。”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薛朝阳重复了一遍,明显心安了不少。
汪凡下午四点的飞机,眼看现在已经1点过了,此次去京州他打算多玩几天,好好和大学的宿友聚一聚,因此便回去收拾行李。
走到店铺门口时,薛朝阳突然叫住他“小凡!接着。”
汪凡下意识接过薛朝阳抛来的东西,一看之下,不由怔了怔,原来是那个磁液罗盘。
“这……这……,叔您这是什么意思?”汪凡支支吾吾。
“送给你了,你和它有缘!况且这小半年来,你天天来看我这啰嗦的油腻中年大叔,也该有点报酬。”
薛朝阳已经基本判断汪凡定与镇墓都尉有什么牵联,不仅仅是因为汪凡能驱动磁液罗盘,更是因为他刚刚听到镇墓都尉时没有表现出好奇,而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
薛朝阳说着,便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话中有话又道“有一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汪凡也不是啰嗦的人,便收下罗盘,并说道“叔!那就谢谢您的报酬了。”
回到家里,在收拾行李时,汪凡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撼龙.广地》的下册《广地》一并带走,再好好研究一下风水堪舆的实际操作讲解。
从书架上抽出《广地》时,一本老旧的笔记本也跟着掉了出来,汪凡瞅了一眼,原来是自己儿时使用过的。
在汪凡没去武术之前,汪和平一直要求汪凡写日记,不过汪凡并不喜欢写,完全是被迫的,所以自从去了武校以后,他便再没动过这本日记本。
现在看见它,儿时的一些回忆便如潮水一般涌向心头,情不自禁打开日记随便翻阅,大都是记录一些他练武的芝麻烂谷子事,不过有一篇比较特别,日记这样写道:
1994年3月10日,星期四,晴
今天很开心,可以和爸爸到鹭岛(九龙市)玩!不用练武和上课,不过更开心的是今天我行侠仗义了一回。
今天我从几个采花大盗手中救了一个弱女子,我用弹弓把那几个采花大盗打得落花流水,那女子长得很好看,很漂亮,她还称我为少侠,对!我汪凡就是少侠,以后我行走江湖就叫少侠汪凡。
看罢日记汪凡啼笑皆非,小时候受金庸老先生的武侠世界影响太深了,导致都有点走火入魔了。
不过随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而是怔了一下,只因日记上的时间。
汪凡又看了一遍,没错!上面写的是1994年3日10日,汪凡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快速从书架上找出了那份复印刘思梅日记的资料出来翻找,很快便找到一篇日记,也是写于1994年3月10日,星期四的。
刘思梅的这一篇日记写的居然与汪凡写的是同一件事。
汪凡再次看见刘思梅日记上写道:我觉得这小屁孩说话挺有意思,浓浓的武侠味,便面含笑意多看了他两眼,更存心逗他说道“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大侠……哦!不!是少侠尊姓大名?”
“想以身相许么?不必了!我还小实在不宜谈婚论嫁,告辞!”
这讨厌的小屁孩说罢便脚步灵敏地跑得没影没踪了,敢情本小姐被一个毛孩调戏了,呸!还以身相许,本小姐未来的另一半一定是一位盖世英雄,他将会脚踏七彩祥云,在我每次遇见困难时便出现,而不是一个小毛孩。时,他莫名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而且那一天的回忆更是缓缓地形成画面,在脑海一张张的放映着,甚至仿佛能感受到那天明媚的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感觉,刘思梅在阳光下的笑容也变得如此的真实,仿佛就在眼前,甚至连她的笑声汪凡都隐隐听到了。
“原来我和你早就认识了,难怪我对你有一种久违的熟悉。”
汪凡对着幻觉中的刘思梅说道。
刘思梅嫣然一笑,道“是呀!其实我也早该想到当年哪个小男孩是你!看来两年前我们两个重新认识是命中注定。”
汪凡说道“是呀!命中注定,所有的偶然性都有其必然性,思梅!你放心!我一定会破解你当年留下的迷团,这对你一定很重要吧,否则当年你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并且找出杀害你的真凶,现在的好消息是桐教授那边对你留下来的小古玩的破译已经有了进展了,我现在就是准备过去了解情况的,放心吧,凶手躲藏不了多久了。”
在收拾完生活用品后,汪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一个反射着银色寒光的铁疙瘩放入了密码箱。
那便是薛朝阳口中所说的镇墓法器之一,鳞甲八卦盾,别看它是一个长条形铁疙瘩,其中大有玄机,只要掌握要领便可瞬间展成盾,这其中的详情,后面再慢慢道来。
鳞甲八卦盾是汪家镇墓传家之宝,早年间一直是由汪凡的亲生父亲汪胜利所使用,后来汪胜利因公牺牲以后,汪和平接手,并在复员时带了回来。
这次从滇江回来后,汪和平见汪凡记忆恢复了,便就传给了他。
收拾完行李后,汪凡打了个电话给汪和平,告诉他自己要出发了,电话里的汪和平只是说了句“好的!自己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次回来后,汪和平与汪凡促膝长谈了一次,汪凡的意思是请原谅他的不孝,他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不能放下包袱到公司上班。
汪和平心知自己这个一手带大的儿子的性格,他身上有汪家人爱拼敢闯,而且做事有始有终的品性,便也没拦着他。琇書網
只是与他约定好给汪凡两年的时间,把所有想做的事做完,然后回来汪氏集团上班,好好历练个四五年后,还是希望汪凡能接手自己用了二十几年打拼出来的家业。
汪凡知道这是父亲最大的让步,便也就答应了下来。
在机场吸烟室解过烟瘾的汪凡掐灭了烟头,正向候机室走时,突然与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迎面撞上。
汪凡自幼习武,人高马大,一般人与他相撞哪里讨得到好,对方被撞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好在汪凡及时伸手去抓了一把,不过这一把虽没让他人摔倒,但斜挎的包反倒让汪凡扯开了,里面的东西全部撒将了出来!
“去球(完了的意思!)我的宝贝!”
对方骂了一嘴!是河南口音,只见他紧张翻找,不顾其它,只担心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那人打开观察时,汪凡正好瞥了一眼,竟是个青铜器,长得很是奇怪,不过只二三秒的时间,汪凡也没能窥清全貌。
对方见青铜器没摔坏,便仔仔细细包好,胡乱收拾地上的物品,对汪凡说道“咦!弄啥嘞,小心点么!”,便匆匆而去,淹没在人群中。
汪凡心道“不就一件古玩么!至于吗,搞得跟做贼似的,摔坏了老子赔得起!”
正向安检口走时,汪凡咯噔一下,只因他突然觉得刚刚那个青铜器给他的感觉怎么有点儿像是要了丫丫命的那种青铜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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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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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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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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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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